燕小雪 发表于 2023-4-4 22:39:57

【乾元九年十月二十二】【茶棚】【钟至晟、楚归宁】偶遇,楚楚类兄

钟至晟
乾元九年十月二十二 申时 四方馆附近茶棚(云北坊)
   连日阴雨,风里都多了几丝凛冽的意味,下午无事,散学后也没急着回家,找地方热乎乎喝了口羊肉汤,油香肉香夹着被香料盖过了的腥膻味涌入胃袋狠狠的暖和了一把,这才晃晃悠悠的去四方馆,乐得听别人唇舌相辩,待申时也觉疲累于是便动身打算回去。
   雨丝斜疏,天色苍茫,寒冷似乎把天上的颜色都吞噬殆尽,只余少年握着伞把的手冻出得红色十分惹眼,脚下一深一浅踏碎小小水坑倒映出的苍穹,滴溅折射出人流如织的百态。搓了搓手还是收起伞到一旁的茶棚里避风,雨水顺着伞骨滴落在地上,视线没有阻碍的刹那,不过是再寻常不过得一眼,少年感觉自己的呼吸在瞬间都凝滞了,脑海中嗡鸣着炸开,几乎是脱口而出的唤了一声“阿兄?”
   愣在门口直到被后来人撞过肩膀才七魂出窍的挪了步子,地方不大,鼓起勇气过去却难。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呢?少年似乎意识到盯着人不妥,却还是独独走到那桌前落座。手脚发麻,几步间拼起零落的理智,少年找回自己的声音,眼神一寸寸滑过他眉眼颌尖,垂眸掩下微微泛红的眼圈,施礼斟酌着小心开口“一时认错,兄台莫怪,这小店地方不多,打扰了。”

楚归宁
乾元九年十月二十二 申时 四方馆附近茶棚(云北坊)
“今日方习至此,各位下堂后莫要忘了温故”
一语罢,收卷竹简,背了行当,伴声声‘先生明日见’别了学堂。外头仍是那碧落灵泽天,只怕棉伞不足蔽,路又有泥泞,恐脏湿了书卷,倒也不急于归家,便寻就近一处茶棚,点小二上一壶暖茶,拂袖沏杯,叹是天不见日,只一盏日照红罢。
一盏茶过半,雨不见歇,正欲寻卷阅,却闻得一声唤,迟疑半刻抬头,只见一张陌生面孔,心念许是旧时学生,如今长成了未认得出来也是常有,只是他言语神态所表有些不明所以,抿笑对之,待他上前启声,闻言才心道他痴我亦痴,起身拱手颔礼,雅笑叙
“楚某方才见着兄台神表,倒以为是教错了哪方学子,要找我寻仇来了”
戏侃一番,又沏一杯新茶置于对座,复笑道
“这有何妨,倒也有缘,兄台若是不嫌,便与我同座喝杯茶避避雨罢”

钟至晟
乾元九年十月二十二 申时 云北坊
闻人温润相应舒了口气,抬手招呼小二添盏,缓神舒展眉目,举手投足间还是有几分局促,堪堪扯了嘴角露出一笑,面前人的清俊面容与脑海中几乎斑驳的身影逐渐重叠好似阿兄从未离开,正笑意盈盈坐在身前,手中热茶透过杯盏传来几分烫意,拉回了纷飞思绪。“是钟某唐突,如此该唤一句楚先生,便以此茶向楚兄赔罪。”
为自己重新添茶,手捧茶盏感受着手心的温度,看向茶汤眼神闪烁抬头间又一派温和,“楚兄风姿清卓,不知是在哪位大人府上的私塾还是在哪处书院高就,可否……请教尊名。”
“方才错认成故人,如此坐下交谈更腆面觉着在下与楚兄长相间竟有几分相似,实在是缘分,在下姓钟名至晟,从日成声之晟,我年纪尚轻不曾取字,楚兄便随意相唤吧。”如此不过一面,却迫不及待的交换名姓才是实实在在的有些唐突,可我却如此急切的想知道他是谁,阿兄,是你吗,冥冥之中,你可知吗?矜持陌路,心里既讶然又酸涩,偏还怕吓到眼前的人不敢再多吐露一点只能拿容貌说项。

楚归宁
乾元九年十月二十二 申时 四方馆附近茶棚(云北坊)
相影落座,灌耳一通热情,闻宠若惊,冁然而笑
“兄台实在拘礼,楚某去尊唤名归宁,是四方书院的教书先生”
闻至续语瞬思,鹰眸闪过一丝诧异,清声震喉
“原是钟家的公子,楚某荣幸”
随声落下拱手一礼,侧目斟酌,晟-明也,昂头冠三山,俯瞰旭日晟,心念雅名,未挂上口,复忖量道
“想必公子与我相之年下许多,便唤得声贤弟。今日与贤弟得隐棚蔽霖之交,便以茶代酒,寥表心中喜出望外”
承言抬盏饮甘露,暖意顺喉头滑过,复望天色,淅沥也渐停了

钟至晟
十月二十二 申时 云北坊
“楚……归宁兄原是四方书院的先生,那倒是离此处不远。”悄然换了称呼,闻他后言,心里唯惧他因此疏远,尴尬道“哪里,而今……钟家原也算不得多招人待见的,承蒙不弃乃我之幸才是。”
听他唤一句贤弟心口滚烫,连面上神色都僵了几分,微微张嘴抑制不住唇角的颤抖,自心底牵动笑意。我晃神间有些不敢看他,怕再多一眼便要在他面前失态。心底一面叫嚣着该分辨清的,另一面又难以抵挡的沉湎于这样也好的自我劝慰。
稳声开口,“归宁兄多礼,晟,喜不自胜。”
眼神随着他的视线投向外面,心底竟还盼着这雨再多下些时候,因萍水相逢还未曾多知道些什么而失落,却又喜于来日方长,阿兄……别再狠心留阿晟一人了。眼前现成有着由头来用,故而也露出些不好意思的神情来玩笑作副学子姿态“如若晟日后有课业不便向师长请教……咳,亦或救急,可否去书院叨扰归宁兄。”

楚归宁
乾元九年十月二十二申时 云北坊
闻言蔼然相告
“有教而无类,若贤弟不鄙弃我黔驴之技,自当倾囊相授,何来叨扰之说”
后又与之闲谈几句,概谈所居及家况,待愁云散却,重霄挂上归霞,注春可见叶底,该至惜别时,荡袖而立
“今日一遇虽仓促,但却相聚甚欢,只是时候不早了,楚某也该告辞了,还盼下次相会与贤弟杯酒言欢!”
两相辞别,背了行当离步,体躯踏出茶棚后,思绪闪过他前番自轻之言,顿停了脚步,回目予凝望,勉笑道
“楚某自当为愚兄多嘴一句,还望贤弟往后莫再妄自菲薄,英雄豪杰从非傍人门户者”
言罢转身步履轻快而去,只留足下水洼映霞

钟至晟
九年十月二十二 申时 云北坊
二人相谈甚欢,忘却局促与目的,渐使人内心柔软。
抬眼见霞光倾射破云而映,彼方郎艳独绝。他身处烟火间回望,勉励之声穿耳,我点头施礼应他。
先前托荫于先辈,而今则苟全于人后,即便如此我也从来是宁梗着脖子也不愿在人前低头的,今日这般话酿在心里倒是头一遭说。
   低首看向桌上的两个茶盏,捞起他那杯勾起唇角,“清朗如月,潇潇君子……,像……。”像吗?
   呼出一口浊气感胸中开阔,拂却伙计的盛意,便也歇够回家去了。
——结——

莫教踏碎琼瑶 发表于 2023-4-17 19:58:10

钟7,楚7
死去的大哥开始突然攻击我。

国师 发表于 2023-4-21 12:35: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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