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坤 发表于 2023-11-24 09:03:17

【乾元十年十月二十九】【大慈寺】【苏晓&苏玄清&高文鸢】带着电灯泡相亲


苏晓(苏宥幼女 10岁 npc)
乾元十年十月二十九 辰时 惠国公府-大慈寺
“弄石临溪坐。” “寻花绕寺行。”
“不解藏踪迹。”“嗯……我想想,浮萍一道开!”
车轮轧在城内冷硬的石板道上,便是裹着厚厚地革子也有些颠了。
往日这样长的路总要养娘一路哄着的,今次没有养娘跟着却比平日都乖巧些。只因爹爹说今日是少不得芙芙的大事,所以一定要乖巧听话些。于是才有现下叫堂哥抱着坐在车里,一面去往大慈寺一面对诗解闷。手里郑而又重捧着的却不是手炉而是一只粉彩美人像的小瓷钵。
只因玫瑰太艳,月季单薄,只有夜月带露的红蔷薇淘弄的胭脂膏才有这般淡朱的好颜色。胭脂之上还需再压一层薄薄的水粉霜,须得是粉珍珠研磨制成,才有这样天然的好气色。
这胭脂,便是苏家一门独有的“嫩吴香”,是觅了唐朝的古方子做的,敷在脸上,浑然天成,仿佛吴地女子的轻婉娇媚,未见其人,先闻其香。一钵需十金,既是贡品也是宫中那位贵妃娘娘的挚爱。

苏玄清乾元十年十月二十九 辰时 惠国公府-大慈寺“嗯,好,芙芙对的真好。”车轮辘辘,闹市嚣嚣,腿上坐着一个摇头晃脑背诗的芙芙。心不在焉夸着,偏头垂眼,没由来显得有些恹恹。此行是大伯的意思,临行前千叮万嘱,还要强塞个叽叽喳喳的小祖宗。心中多少有些别扭,但毕竟尚是少年,嘴说不愿,心却诚实期待起那位将见面的高小姐来。文鸢,鸢啊,不知她是风筝还是老鹰?大概是风筝吧,同我一样。可大伯和阿朗他们生来便是嫡长,是落在茵席上的,我不甘心。车停,入寺,牵着芙芙趁空踱步,一面是去愁,一面是观景。白雪压枝,古树垂坠缕缕红绸,不由走近细观。“天、送、富、贵?”颇不赞许,摇摇头,“富贵在人,哪里在天。与其求些有的没的,真不如回去耕读求富呢。”抬头见十步远雪湖岸畔,一人亭亭玉立,不觉松了捏绸的长指:“高…小姐?”恍然惊神,端方一礼,“在下苏玄清,这是堂妹苏晓。”

高文鸢乾元十年十月二十九 辰时 大慈寺回头对跟随的婢女有一搭没一搭地问着,无外乎是对方年岁和名姓,其实早就有了消息,只是从姨娘口中转述总觉着不真切。苏家出了个掌权的贵妃不说,又是外头的四方馆议论的主角之一,难免不多想三分。不由得心头大动。满意地拍了拍婢女的手,与她四目交汇间,一切尽在不言中。待车驾停稳,缓步踩凳落地,黑暗环境待久了,刺目光线惹得微微闭目,随口便说。“好晃眼。”脚下步子不见停,婢女落在后面老远,心里雀跃着哪里管得上她,目光所及的一切都新鲜,莹白的枝干上隐约能看出些许梅花的艳红,正欲抬手去折,听身后有男子声音,忙不迭转身对他还礼,抬眸间眼前一亮。“正是,我叫高文鸢。”对那蓝衣身影旁边的小姑娘有些好奇,但还是压抑着心思好意关心。“苏公子,小心着凉,不如带苏小姐到那边的屋里坐坐?”

苏晓
乾元十年十月二十九 辰时 大慈寺
虽马车一停就急着要去寻高家姐姐,但是人矮腿短马车都下不了,只能由着堂哥抱。
心里急得要命,但堂哥却好像一点都不急。芙芙端着一钵胭脂手都要酸了!正欲交给身边女使歇一歇便见堂哥向一绿衣女子唤了声高小姐,赶紧又将胭脂揣回怀里,有些害羞的躲在堂哥身后悄悄看着漂亮姐姐。

苏玄清
乾元十年十月二十九 辰时 大慈寺
随她心意,抱着芙芙进屋落座。这屋是给香客歇脚的,未见香炉,却有檀香隐隐可闻。俯身替她斟上一盏茶。
“高小姐很特别,初见时只觉身姿亭亭却自带飒爽,再闻小姐的话,知礼守节亦落落大方。”顿了顿,眼睛适时望向她,眸底有一片柔柔的光,“是将门风骨。”
并不怵言交,笑眯眯先谈起自己,天南地北讲着自己随父亲跑商见过的景,亦不忘讲讲自己如何巧辩豪商,末了饮了口茶,“其实那沈商人不该到落魄境地,只是他儿子败家。”摇摇头,“自己的家业自己都不住,也怪不得别人蚕食。”
后来提到江南,一张清俊白脸上浮起抹笑,凤眼微弯,这时便看出几分苏家一脉相承的容貌来,“江南的绸子好,尤其湖丝,要作柿蒂纹的花绫,最衬高小姐这般的女孩。只是一时未想好是天青还是湖蓝更衬些…”揉揉耳根似犯了难,递去小匣时俏皮眨眨眼,“可以请高小姐都收下试试吗?”
轻咳一声,把芙芙揪出来拎到中间,“芙芙还等什么,不是嚷着要见漂亮姐姐,还特意备了礼物吗?”
高文鸢
乾元十年十月二十九 辰时 大慈寺
鼻腔传来若有若无的檀香,比家里焚烧的那些女孩用的花香料显得有些暗淡,随意地寻个靠门近的位置坐下,片刻才端正身子用余光看了下那苏小姐,方才刚瞧见时还没注意,仔细回忆下来好像是端着件东西。向来者不拒,茶香勾回心神,坦然接受对方的善意,起初还有些陌生,乍听这些奉承话也学着他话里的利落端起茶盏坐在他就近的位置,多情的桃花眼此刻满是得意,微垂首头上的流苏随之轻晃,饱含愉悦的笑声自唇畔泄出。
“多谢夸奖,苏公子好生体贴,还会照顾小妹妹,让我好生羡慕。”
一向不喜过分交代自己的私事,故而也就单手支着下颚认真地听他讲。不时为故事里或是精彩,或是有疑问的地方做出反应,仿佛认识了很久。
“都说人生无常,大抵就是这般,他后来有没有振作起来,还是一味颓废到底了?按理来说,他儿子是他儿子,只要及时止损把他放出去自立门户,便不与他相干,但到底是血浓于水,这位商人感念父子恩情,不忍抛弃。”
目光落在他精致的凤眸上,不由得怔愣一瞬,侧过脸眼尾下的苹果肌微微泛起红晕。
“好巧啊,我最喜欢青色和蓝色了,其实都好,只不过如今气候寒凉又不见天日,正如这天青应景。”
一打开话匣子就忘了是对方送礼,哪有这样明说喜好的道理,立马止了话头,语气难得含蓄,看到他眨眼还未说完便噗嗤笑了,忙抽出丝帕挡住唇免得对方见怪。
“那我便却之不恭了,只是刚见面便收了如此大礼,可否等下回我再还礼给苏公子。”
眼珠转了三转,看他把小姑娘领到眼前起身微微矮下身位看她,距离拉近时自然地比自家小妹还亲。
“真的吗?苏小姐有心了,可否让我看看。”

苏晓乾元十年十月二十九 辰时 大慈寺苏高两家算起来,自然是与皇室结亲的苏家门第更高。虽不比五大世族,苏宥教养嫡女确是同大家没什么区别。况且又有贵妃姑姑,公主表姐,这一位年纪虽小却是不容轻慢的。傍在堂哥身侧依依的福了一礼,自家的“嫩吴香”满大齐都是有名的,便是自家也需按着分例领。眼前这一份也是是爹爹瞧着自己头回出门特意拨给芙芙做人情。如此才值得苏家小小姐这般一路亲护的递到人手上。“姐姐好,薄礼还望笑……”一个纳字尚未出口,却不知怎么的丝帕子托着的瓷钵滑了一下,两下没接住,这样珍贵稀罕的御供胭脂便砸在了地上,粉屑尘烟里腾起如梦幻一般的瑰色香气。

苏玄清乾元十年十月二十九 辰时 大慈寺啪嚓一声瓷钵摔个稀碎,瑰香霎时扑面,在一束光与影下窥见打旋升起的尘埃——那是苏家的钱在飞。“当心!”反应自是极快,碎瓷崩飞时即刻前踏,单手揽抱始作俑者,继而横抬右臂,广袖稳稳当当挡护在高家小姐身前,“没事吧?”偏首瞧她,眼底是并不掩饰的关切,此时凤眼中是显而易见的独她一人。直至香风款送,才恍觉四目相对太过失礼,可心跳犹莫名砰砰。步去旁侧抖抖广袖,竟真抖下两片小瓷碴子来,长舒一气,“礼坏事小,人未伤到便好。”到底还有大烂摊子待收,略一沉吟,屈指轻敲芙芙脑壳:“芙芙,这胭脂可不是这般用的,虽说你高家姐姐气质卓群,不施粉黛亦如画,可也不该将礼物先祭土地嘛。”转向高小姐,谦然一礼,“舍妹失礼,万望见恕。不过多少香客来此苦求佛语,依在下看,这胭脂恰在庙宇之内‘落地有声’,正是菩萨收了咱们薄礼,定也当保我三人今后‘碎碎’平安,心想事成了。”抬目,如清风过春谭,眼角眉梢都是极温柔诚意的,“在下不敢欺瞒小姐,这胭脂乃苏家御贡,熟料被神佛截了胡。若有机会,当亲手再赠。”“淡妆浓抹总相宜,淡妆,很好看。”莫名心跳又起,白净面庞浮红,垂目不敢视,轻轻一声。“你若浓抹,应更惊艳。”

高文鸢乾元十年十月二十九 辰时 大慈寺飞溅碎片和浓郁的脂粉香在眼前形成诡异的画面,恐惧在脸上浮现,不消片刻视线里多出的蓝色布料令文鸢安心不少,不小心对视上,心跳加快的瞬间,恍惚觉得天地荒芜,只余二人而已,片刻又觉得过分失礼,抬手以袖半遮面掩饰心底的惊慌,还未来得及询问,余光窥见那袖子里的碎瓷片又是后怕又是担心。“公子可有伤到?瓷片锐利,此物虽未到我手,但也有幸瞻仰一二,还是谢过苏小姐美意。”说完,便有些讷讷的,一向不擅长处理这样的大场面,不由得担心起来,藏在广袖的手不住地颤抖,额发也有些湿润。低垂着眼吞口水,直至苏公子提到自己才茫然地抬头回应。“苏公子说的是,正是应了岁岁平安。”被他的话语和神情惹得微怔,面颊染上绯红侧过脸迟疑半晌。“好意我心领了,只是莫再破费。”纤细指节在微微攥紧,回过脸半嗔半笑道。“哪里说的这样好,苏公子儒雅随和,气质出尘,想必来日定能有一番作为的。”话音坠地忙不迭对苏小姐补了一礼。“方才好奇礼物一时忘了还礼,还望苏小姐见谅。”

苏晓乾元十年十月二十九 辰时 大慈寺为显轻盈,嫩吴香的瓷钵是订制的中空瓷,瓷片薄而碎若是不慎混入发间衣领难免误伤,幸而堂哥挡在身前方护了二人周全。原也是心系胭脂难免愧疚,只是见着堂哥将高家小姐护在身前,一番言辞替自己解了围还叫高姐姐脸上比胭脂还红……便觉得一钵胭脂,碎了倒也值得。当下那点泪花就化作了眼底无邪的晶莹,抿抿唇同高姐姐还礼。心里终究还是觉得对不住高,忽而想起什么,摸摸耳垂果触及一方温凉。于是一左一右摘下近日新得的碧玺粉水晶耳坠[蓝搁在帕子里递与人。“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姐姐你看这个对耳坠像不像个小桃子?”

苏玄清
乾元十年十月二十九 辰时 大慈寺
佛前有佳人,悄然迎风立。
出身二房的少年自小随父亲天南海北跑商,见过江南老奸巨猾的米商,亦见过塞上提刀议价的胡客,少年练就出能说会道的好本事与临危不乱的好胆量,亦练出一张不轻易羞赧的好脸皮。可此时却脸红了,她的话落进耳中,似方才胭脂瑰色的香风撩拂过心底,蜻蜓点水般一拨弄,心曲便乱了。她含羞别过脸,自己亦不敢抬眼看,只见一角青绿裙摆,像将荷叶穿于身上,再往下则是露出莲蓬似的鞋.…..
从未有过如此心境,自己究竟是怎么了?或许…或许大伯这回,是真的给了自己良缘?
“高小姐真是很好的人。在下…在下方才,并非客套。”
幸而话题回到了自己所擅,不然该担忧这如擂鼓般的心跳可会因离着太近被她听到了,强装着镇定:“作为么?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岂可郁郁久居人下。在下不甚聪敏,亦非挑起门楣的宗族嫡长,但确有心将家中基业再扩上些许,若真能有所作为,也算未白冠吾家姓氏了。”
目光扫到芙芙,见小小孩子托着锦帕,怕她因方才那胭脂而不肯收,笑着帮腔:“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芙芙说得好。高小姐收下吧,不然我们芙芙会哭鼻子的。”

高文鸢
乾元十年十月二十九 辰时 大慈寺
起初有些局促不安,方才那番话确实算不上体面,好在苏家小妹不曾追究,目光在他侧脸上停留,又怕他察觉,匆匆将他的面容存在心底。呼吸因情绪激动而格外急促,为了不失礼于人前抿唇微微回头,对他的这番见解表达了极大的兴趣。
“苏公子出身名门又有理想和魄力,让我也有些心生向往了。”
早些年间也曾听女子建功立业,或是在诗词歌赋上大放异彩,如今也有些跃跃欲试,满心想做能与他比肩之人,一时间百感交集,顺着话头走过去接下帕子,里面碧玺粉水晶耳坠透着晶莹的光芒,一看便知成色绝佳,抬手换下自己的耳坠戴在两耳,又将帕子原物奉还,自己的那副则小心地放入了随身的空香袋里,说话时微微仰头,话里没有但指谁,但眼神却悄悄对上了苏公子,嘴角的笑意有些顽皮。
“可好看吗?”
正要再说些话,才发觉在外头待的过于久了,脸上的失落格外明显,对苏公子微微点头。
“苏公子,都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下回见时,我也想让公子听听我的作为。”
话音坠地,便依依惜别地辞行了。

国师 发表于 2023-12-2 21:35:43

报备戏录,打卡人:高、苏玄清

国师 发表于 2023-12-2 21:37: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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