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元七年四月十三】【西市】【卫岚，打杂阿工】雨夜犯禁

秦兆箜

四月十三，子时
西市
巡检◆卫岚
打更人张林拿锣敲击，走在坊道、穿过偏僻小巷，等他手中铜锣再打一次就到了二更天。那时离三更半夜还差上那么些时候，正是富家老爷们趁着醉意回家的时辰。
京中连日的细雨绵绵，黄土淤泥混一处去，宽大城道显得污浊。除去宵禁后还走动的金吾卫与打更人，也没多少人在意。
昨日夜里，西市突发命案，衙门拔出一队衙役对事发区域实施监察，城中巡逻人员增添，严加部署。就连着夜禁时分，巡视的金吾卫都比平日多上一倍。
今夜的风远比昨夜的大，他裹紧了那身破旧外衫，一步一步的走着。他想着熬过这几个时辰，等到第五声更鼓响起时，便是第一声报晓鼓敲响的时刻。那时候日出鸡鸣，天也蒙蒙亮，坊门打开后就能跑去摊上吃一碗热腾腾的面片汤。
张林这头还念着吴大娘家的疙瘩汤，邻家老伯的芝麻胡饼，却是没好好的看着路，不经意的一抬头，冷不丁的背冒出的黑影吓到。
“啊……啊！”
张林手中的旧纸灯笼在一声尖叫声响起后，一个拿不住就掉在地上，就势往前滚了几圈才停下。昏暗的灯火映在一张冷峻面孔上，无端添了几分暖意。
这个时候他应该第三次打响铜锣，离四月十三的报晓鼓敲响还差两更天。

那位与更夫面对面撞个正着的人一身官服，转个眼，腰间那把的亮堂堂佩刀被他拿在手中，凶神恶煞的，怪吓唬人。
卫岚尚未来得及与他计较，眼尾一扫前方，仅捉得一抹黑影闪过，当即绕过愣在原地的打更人，前去追捕那鬼贼子。
原是好心替人值夜，这一路还听同僚抱怨无数，却不想贼子不长眼，竟敢在戒备森严的时候跑出。卫岚可没个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自然要把那人捉回衙门。苦了腿脚跟不上的同僚们，还得一面派人跟着，一面去通报上级。

四月十三，子时
西市
打杂阿工
【是夜，淅沥小雨将停未停，凉而润泽。于三层高阁上冷眼观帝都皇城，天子脚下，戒备森严，坊市夜门紧闭，金吾卫列阵而行。】
【纵身一跃，踏檐角借力落地，墨色衣衫沾有微雨，动也未动。侧目往那亮光处瞥一眼，心中微动，翕忽便闪身疾步。】
【待穿过一条窄巷，三更的铜锣已在后方响起，更夫微哑的声音低沉而韵长。】

四月十三，子时
西市
巡检◆卫岚
“站住。”
浸了雨的风透着丝缕凉意，吹着身旁的远处灯笼，映着空无一人的街道，无端生出几分寂寥。他踏影快行，打落地面的细长人影被灯火扯出不定的形。
惨白的月华照着鎏金的刀锷，漠然淌过刀刃，一路流至缀了星点天光的刀尖。
夜有禁，明知而故犯者，罪加一等。更何况此人行踪可疑，其中定有不可告人的事。
他出刀时，脚尖离了地。突升的寒光折星河入眼，一步前踏溅起了积水，这提起气来的纵身的一跃多少是携了先动手占先机的念想。
一息近身一瞬挥刀，抡直劈人身，带的是一如往昔的利索，欲借此冲势为己用，促厚劲断其身。
——事出有因，休怪他下手拦人。

四月十三，子时
西市
打杂阿工
【应声而住。】
【微垂了头，身如磐石一动不动，空气似乎凝滞。】
【——破空声在身后】
【旋身撤步抽剑挡于身前，正值刀落，两刃相搏，发出刺耳的金属音。】
【开口】阁下何事。
【口微抿，目光只落兵器上，声音压的低沉。】


四月十三，子时
西市
巡检◆卫岚
呼出的热气在片薄刀身镀上层银霜，凭夜风啸过悉数涣散。卫岚借月来观，眼底尤带笑意。
“我还没问你何事，你这犯了宵禁的人反倒先问起我来了？”
掌扣刀柄，随身动而后撤三分，风再起时，凝神屏了气，双臂猛抬，五指攥紧的刀朝前近人半步。刀刃直切长剑，以重势来砍。
“暮鼓已响，你携兵器公然犯禁，好大的胆子啊。”
簌簌衣角摩擦声与皮靴踏过水洼的吵杂声由远至近，其间夹杂着刀鞘晃动的轻微声响，卫岚掀了掀眼皮子，笑意又淡去几分。

四月十三，子时
西市
【面容冷峻，只一句。】
官爷误会。
【此人身法游刃有余，却似乎并不擅使刀，只些蛮力，招式上欠缺些。】
【时刀刃切剑脊，微微一声咔嚓，剑身应声而碎，银光四散，泠泠作响。】
【闪身侧位腕子一转掌风劈出，碎剑片飞刺往身前去——你能挡得住几个？】
【口上说误会，下手却毫不迟疑。】
【通天的本事也禁不得金吾卫列，宜快不宜迟。】

四月十三，子时
西市
巡检◆卫岚
大队人马将到，卫岚无意就此纠缠，前足踮起，后腿微屈猛地一蹬，借力朝后翻身跃起。
持刀之手迅疾自右绕一环而转，带出凛冽劲风，扫开迎面袭来的碎片。心下清明，此人有心逃跑，必然怀有不为人知的秘事。
再揽寒意入刃，覆璀光一层，经眼前一晃而过，再出时刀背蹭剑尖，反握刀柄闲闲一挥，送原物回人双眼。

四月十三，子时
西市
【躬身跃起旋身衣袍一展，碎片应势而落，簌簌金石声，竟刺入青石一分。】
【终究是他白己黑，便也只是招架试探，冷眼观人身手，刀是刀，他是他，刀人合一怕是还得些年月；只他一招一式张弛有度，路数却有些眼熟。】
【江湖上行走办事，虽不到过目不忘的境界，记个三四分也是有的......趁与人拉开距离间，一个鹞子翻身落了巷侧房，讽一句。】青龙卫家，就这点本事？
【倒不好真伤了他卫家子弟。】
【提了内劲，踏檐而去，落靴点瓦间身如鬼魅，只留一声讽笑余音。】

四月十三，子时
西市
巡检◆卫岚
刀转半周回身，眉山骤拢，月下黑眸如隼，紧盯那袭渐远黑影不放。
卫岚老家名声不小，到底是承了黑白两路的薄面，把名堂门路推的越大越好。被认出身份该是情理之中，只有一事他尚琢磨不清。
——此等身手在京中犯禁，恐非闲事一桩。
未得空闲来作分辨，他只朝涌入巷道者做一手势，吩咐已达，凝神轻身起，踩檐上枝下影星星，重鼓一气再追。

燕孤行

群名片： 巡检◆卫岚
剧情：3
人物：2
其他：1
总分：6
群名片： 打杂阿工
剧情：3
人物：1
其他：1
总分：5

点评：总体来说像是摆了个迷魂阵，夜间命案开头，同是夜里发现的黑影，身手又及其不错，很难不让人联想到一起。但打杂阿工后面还会因为卫家在江湖有名望留手，看起来不太像个狠人。所以我从头到尾都一头雾水，此人为何出现在此。我连打杂阿工这个名片都挺疑惑的，这个身份从哪来的，看起来“神秘人”更合适。除了互动其他的都没太看见，所以人物分给的不高。
结尾一大批金吾卫来袭，按照卫巡检认真的作风，有点期待后面会发生什么。
阿兆第三人称叙述比较新颖，下次可以顺手标下打杂阿工的名片，方便国师发放。

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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