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元九年八月二十一】【霍邸】【太史聿澈霍齐昭】交流失败

陈衍 · 发表于 2023-1-22 15:21:02| 字数 2,244

太史聿澈
八月二十一酉时霍邸
散学未急归。携府医令车夫改道往霍府一趟，及车驾停，以她所赠洒金折扇拨开车帘，自车凳缓步而下。观去持戟拦在门前府卫，展扇生笑：“不愧是上将军府，果然守卫森严。”并阻将要上前通报小厮。
收扇在掌：“有劳通禀，”自以扇骨抵脑门轻扣，似乎思索，“嗯……就说家居周南的二公子前来拜会上将军。”

霍齐昭
八月二十一酉时霍邸
昨日与女为平王闹了一通，罚跪后又病倒，心情差到至极，很少与她闹成这般，未曾想竟是为了外人。午时见女稍有好转，还能与那两丫头说笑，心也落了七八分，因营里新来了一批材料急需审阅批复，下午便去了趟翊卫营，至日暮方归。
刚到门口，小厮便来说平王殿下刚来一刻钟，已经请去客堂吃茶了。
“他来做什么？”
“小人也不知，平王殿下只说‘家居周南的二公子’前来拜会将军。”
彼时心中浮起昨夜与女红脸的那一幕，顿时郁结，没好气：“去把他叫出来，就说我霍邸只迎‘平王殿下’入内，不迎什么‘周南的二公子’！”
小厮一脸难为情，瞪了他一眼，大意是不去就剥了你的皮。待小厮入门，自己则下马立在门外。

太史聿澈
八月二十一酉时霍邸
听毕小厮所言，并不在意，曲指轻扣在未动茶盏旁，“噢？你家将军是这么说的？”
自拿折扇起身，“那便劳这位小哥前面领路，带，”故顿，复只低笑一声，改口，“在下去见见你家将军。”

霍齐昭
八月二十一酉时霍邸
见人步出，当着人面先是朝正北（皇宫）深深作揖，算是过了礼数，然后正身昂首，面上端着不悦：“这位二公子好教养！往姑娘家送劳什子萤火虫的时候想过姑娘的清誉没？纵然你家家世在我霍家之上，敢问这位二公子问礼过家里的长辈没？你家前段时间给你兄弟两觅亲那是闹得全城皆知，你又知你家长辈定的是哪家的姑娘？我可不知道你家长辈有派官媒来向我霍家提亲，既是什么也没有，你这样私下给人姑娘送这送那算哪家的礼数？”
劈头盖脸的愤怒算是把这些天积压的不满都发泄了一通，平日里虽说对那些达官显贵大都笑脸相迎，可关系自家爱女，哪又顾及得了什么前程。

太史聿澈
八月二十一酉时霍邸
莫名承过一腔怒火，而观忿然就要上前小厮，眉皱，难得厉声，“退下。”而后只十分迷茫不解的看人：“霍将军这是……？”
或忆前事，再联系话中所提及清誉，送礼，也并非对这位霍将军性情全然不知，顿明缘由。面上神色并未有变，更未见有丝毫怒意，“如此…”插扇入腰封，略一俯身拱手一礼，行的是晚辈对长辈之礼，“那我便先给霍将军赔个不是了。”
“只我行事向来随心随性。凡此种种，所求不过一人一心而已。至于霍将军所问是否有礼问过长辈，为何没有官媒前来提亲。”
摇首一笑，未置可否，“倘未能确定霍小姐心意。如此行事，无异于先斩后奏。事关霍小姐终身大事，霍将军身为她的父亲定然也不愿见到自己女儿所嫁非所喜，情不得自专吧？”
“至于送礼一事，”喉中溢声笑，笑意爽朗，“世人所论也当是霍家小姐实在优秀，”无谓神情，摊手，“而我行事果真孟浪而已。”
话既至此，不吝直叙心意：“何况有美一人，清扬婉兮，我自好逑。我心悦她。所想所为不过是想尽我所能，讨她欢心，也让她能喜欢我。”
“而我今日，既以周南二公子自居，便未曾想要以家世身份胁迫将军如何，不过为向将军表明我对霍小姐的一番心意，无关名，更无关利，只为欢喜。”
“只是，”状似无意一撇霍府匾额，“按将军先前所言，霍邸既只能迎携一道婚书前来皇室贵胄，而不能迎心忧佳人携府医前来探望凡夫俗子。那想来也是我今日来得不对。”
再一礼，“既如此，霍将军，今日实在叨扰，恕我先行告辞。”
而自撩袍登车，待坐稳车中，掀车帘一角，“不过霍将军今日既已言及婚嫁之事，虽我自觉为时尚早，”一顿，深看府门一眼，低首只笑了，“她何时想嫁了，说一声，聿澈定来迎娶。”放帘不再看，唯沉声示意车夫，“回府。”

霍齐昭
八月二十一酉时霍邸
一时间倒叫这小子的喋喋不休怼了个哑口无言，刚疏通的心气又堵成了郁结，直到人上车掀帘，这才觉得被人牵了鼻子，那句“门都没有”到底未能说出口，目视着车辆远去的长影，不由长叹息，真是女大不由爹。转身进了邸门，招来管事吩咐下去，今日平王登门一事切不可声张，更不能让小姐知道。
回屋子换了素净的常服，行至娆娆（霍清婉）闺房门口，透过半掩的门缝见其正休憩中便未在打扰，拐道回了正房将今日平王登门一事告诉了妻。
“这是好事呀，我看这平王对娆娆也是不错的，天家的小子，多少是有些傲气的，你别要求太多了，真错过了，你那里去找这样好的亲事？”
“你……你不懂。”
“噗……我看你这样，这是吃平王的醋了？”
“这能不生气？她就为了这认识多久的人就跟我闹，不惜跪祠堂闹出病来。他要不是什么平王，我今天定要给他一拳的，把我女儿祸害得，爹都不认了！”
“哪里就有你说的这般严重，我看你女儿跟你倒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了，当初你不也瞒着你父母，不顾他们的反对非要跟我这部落一族的人在一起么，怎么只需州官放火，还不许百姓点灯了？”
“你呀你，这词是这样用的吗？”
“我又不是你们中州人，较那真做什么？好啦，宽宽心，女儿大了，始终是要嫁人的，再说了，那平王府又不远，想见女儿了，还不就一炷香的时间么。”
“唉……我倒真不是担心这个，自打那件事后，我就没想着让女儿嫁入天家成为皇室中人，特别是当下，时局不稳。”说着便将夫人揽入怀中，以宽慰内心深处未名的不安，“我又何尝不知那平王一表人才，配我们家娆娆那是绰绰有余，我也知道娆娆的脾气，一旦认准的事，八匹马也拉不回来，唉……我只是觉得在这件事上，我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看着它发生。”
“……夫君，没事的，娆娆有天神眷顾呢。”
“嗯……”
但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