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元九年七月二十一】【玉明宫】【太史瑾洛、高文鹿】询问端王心意

陆晏姝姝 · 发表于 2023-1-23 18:13:40| 字数 2,204

高文鹿
七月二十一卯时
  闻瑞安寻端王有些时日，只是近日少见，也未有空当，得到些什么确切答案，心中焦虑又似蚁噬。少女情思意绵绵，晨起食过早膳，未多施粉黛，捻了裙摆急急往瑞安寝宫处去。
  花开正艳时，正逢花期。此刻也难静下来多思忖静赏一番，是想这花采来做些什么丹蔻，又或是做些什么糕点？难顾暇。虽方及笄不久，情爱之事上算初开情窦，可心中那股难以道明又难缕清的悸动难作假。何时心悦于那样一个人的？难言其宗。可也偏生是这份子久情，才鼓足了勇气叫瑞安去替自己问一问。问一问，他是否也是存了些情？或者说，是否有心悦之人，即便不是自己。
瑞安寝宫离自己居所并非太远，没几步的脚程却似走了好久。她似也刚起。
“瑾洛，前、些日子…”不知如何开口才算。张口欲言又欲脱口而出，矛盾。
   “端王殿下他如何答复？”

瑞安公主
七月二十一卯时玉明宫
【盥洗过后仍有些困，遂倚在窗边，借风醒神。百无聊赖之际，文鹿便来了。一扫困意，笑着拉她落座，却见她犹疑不似寻常，心下会意。并未说些什么，只是命采月斟茶，再将面前的红豆糕推至人前】尝尝，还热乎着呢。
【自那日探完消息，不知如何说来，因而她不提自己也没说，便混过了几日。真不明白这弟弟有什么好的，也就样貌还算相配。】他啊……
【知她心急，又怕她得了信儿瞎想。心底不免暗骂端王一句，说也不说清楚。遂先投石问路】不急这一时半会儿的。我想先问问你，你到底喜欢他什么?

高文鹿
七月二十一日卯时玉明宫
点头应下抻指捻起一块红豆糕，瑞安宫中的小点心从来好吃，而自己又喜食甜，也生生抹平了那几分急切。红豆甜糯，制糕而又不腻，堪称佳品。可、，便是吃着，也没由子生了愁绪。
红豆生南国，最是相思物。自己这点心思，他又知多少呢？
听她只言一句“他啊”便无了下文，一时更是急切，顾不得手上糕点余多少，转眸看她神色是何模样，心中好有分寸。
“瑾洛，端王如何？为何说一半便……”

“喜欢什么…我也说不明白。但他一出现，倒好似四周生灵皆失色般。”
“瑾洛，你说便是了呀。”

瑞安公主
七月二十一卯时玉明宫
【看她着急的模样更是不解，这端王真有那么好?瑞安偏生不让她如意，慢条斯理地送软糯入口，香甜满溢。将糕点细细品来，又端杯茶清口，才坦言相告】我跟他磨了半天，最后他说他会多加思量，但不敢僭越，还是要问过父皇。
【边说边回忆，又补了些中间的细节说与她听。自然没忘记那句“皇室姻亲，岂能为一己私欲乱点谱”的话。其余都是二人互相试探的话，便略略带过。说完胸中舒畅不少，喉咙却不免有些干涩。未等瑞安吩咐，采月便新奉上一杯乌龙茶，温热适中。瑞安接过杯盏，饮下两口润嗓，淡淡添了句】他从头至尾都没明说过自己的意愿。

高文鹿
七月二十一卯时玉明宫
看她不急不慢心中更是着急，甚么自己平日里素喜欢的糕点，此刻都好似不再吃好吃了一样。内心咚咚作响，纵使知道那人该是不喜欢自己的，也想存一份希冀。
“多加思量，是何意思…他可是有心上人了吗？”
托腮伸手摆弄自个手中的糕点，丹蔻赤红入眼，若他有心，也同自己这般赤诚着，多好？也罢，本该知男女情事两情相悦好难。一时落寞又听得她言“未明意愿。”眸中又有了精神。
“甚么？他当真是如此说的吗？”
“好洛洛，你莫欺我好不好——。”

瑞安公主
七月二十一卯时玉明宫
【只觉得她脑子仿佛被一种名为端王的虫子蠹了一般】我不知，我与他不大来往。
【见她听完反而来了精神，暗悔不该多嘴那半句，又恼她是个榆木脑袋。深深得看了她一眼，有些气】他自然是这么说的。
【再顾不得逗她，只怕再说下去，白的都能被听成黑的。此际反而换瑞安着急起来了。】文鹿，你人很好，满皇城的男子都难找出能与你登对的。只是你可知皇室姻亲代表了什么?端王，他是大皇子，他是要——夺嫡的，他的王妃只会是对他有利的人选。而你是卫国公府的嫡小姐，你想嫁给他，那你可有问过你父亲的意见。他是皇子，你若嫁给他，便是带着你父亲站在他那边，便是带着卫国公府站在他那头，便是……【将“与我作对”四字咽了下去，换成一息短叹。】你求的是两情相悦，可皇家世族之间的事，哪有这么简单。更何况，端王他也并不心悦于你。

高文鹿
七月二十一卯时玉明宫
虽是盛夏将去，清晨也少些燥热。偶闻屋外蝉鸣阵阵，只觉无心中咚咚作响之音急切。听到她肯定答案，那言语却是端王所说，心中自是欢喜的。他既未说过自己的意愿，那便是，既不喜欢自己，又不欢喜旁的姑娘了？
弯眸笑意浅浅，却瞥见瑾洛有些恼意，伸手晃晃她的手，讨好卖乖“哎呀洛洛，高兴一点嘛——高兴一点！”
只是静静听她一番言语，不时点点头附和。“我也没有你说的那么好，偶尔犯笨也是会被父亲和阿姐罚的…。可是、可是喜欢不就是这样嘛？我若心悦于他，他是何人又如何？若我欢喜茶馆里的说书先生，或是什么，我、我也会…”
止了话音只觉比喻不恰，没再继续说下去。听她言及什么夺嫡、什么站位，眨眸扯扯嘴角也跟着叹声，不解又有些迷茫“我、我哪里想那么长远呀…喜欢一个人怎么、怎么要考虑这么多！”
“我只是单单想，我如今欢喜他，也没有奢求他现下就喜欢我的。若他真的有旁的喜欢的姑娘，洛洛你也要告诉我哦！”双指绞着裙摆垂头也不甚敢看她，到了后面自己也有些说不下去，或者不如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说自己也会不喜欢他吗？还是说自己是希望他幸福的。
画本子里俗套的戏码，自己才不演。
没再继续说下去，拈了一块糕点，看了看外头，才起身，比个笑脸好教她消消气，又边说边模仿着学堂夫子模样。
  “好啦！我们快些去找娆娆一同上学吧。不然迟了，又要挨夫子的罚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