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元九年八月二十六】【金吾卫营】【薛泊年凌若仙】随手捡的五石散？

楚寻雁 · 发表于 2023-3-7 18:38:19| 字数 2,505

凌若仙
八月二十六戌→寅晴佑南坊→金吾卫营
【为防止巡防路线泄露被钻了空子，皇城日常巡防都是当天才知道与谁搭班，列队几人。冷不丁的还总有几个生面孔，有时遇到些细皮嫩肉的，就需得照顾一下，不能太叫累着。保不齐就是哪家公子贵胄，来下营历练、镀金体察的。】
【今日这位薛将士，大抵就是此类。营里同住的李云妮今日一道儿监夜间巡查，言说道：挺好看的，我瞧着比咱们将军都不差，就是看着文文弱弱的，有些，软。】
【军营里多是些粗人，糙汉子们聚一块自然是有些荤话的。营里的女子们，能有一席之地的有一个算一个，大多比男人还厉害，发起火来连营官们都要退避三舍。】
【近来上头说有贵人行动，各处都增派人手，加强巡防，夜间查访比往常更严。所幸今日太平无事，几回轮值，连犯夜的都无。】
【待最后一班交值时，已是天有熹光，东方微白。】
【回营与同僚用过早食，待要去歇息，一摸袖管空空如也。方才用饭时那包五石散还在袖中，莫不是盛粥挽袖口时落在伙房？折返回去，此时已过了饭点房内空空，只见薛泊年一人还坐着。略点一点头算是打过招呼，周遭找了一圈却不见，低头沉思。】
【哪去了？】

薛泊年街使
八月二十六戌→寅  佑南坊→金吾卫营
[今日值夜，同行的有位陌生的娘子。本朝因乃女帝开国，故女子亦可入仕，金吾卫营中亦有部分为女子，较之男子也不逊色几分。然女子入仕毕竟少数，能入金吾卫营为武官的更是罕见，故至今也未同几位娘子同值，今日倒好，一日便来了两位。]
[不知是有哪位庙堂之人近日有所举动，各处巡防人手均添至平日两倍有余，各武侯铺亦增人手。好在一夜平安无事。]
[归营中，与同僚同往伙房取早食，却见前面那位凌娘子似乎从袖管中掉出了什么物什。本欲开口告知，奈何未及张口她便离去。矮身将那物件拾起，偷窥他人，尤其女子物品本非君子所为，然总觉得东西蹊跷，想着若打开后并无问题，那便立即还回去，再道歉便是。走至一旁将那包物什打开，里面赫然是或青或黄的粉末，同平日里搜剿的五石散一般无二——难道？]
[这件事不宜向外声张，若是自己想岔了，贸然问责，想必营中舆论非她一介女子之身可受得的，但若当真是……]
[待那位凌娘子又折回来寻时，开口询道]
“凌娘子……在找什么？”

凌若仙
八月二十六晴寅金吾卫营
还没走呢？【先是寒叙一句，继而抬手比了一比】一个纸包，大概这么大……
薛小郎君可有见着？
【随口问了一句，说及薛小郎君时，稍稍放缓了语速，算是对那一句娘子的回应。正如李云妮所说，这薛泊年果然不是个当兵的料，软绵绵的温润公子，不像是行伍，倒像是书院的先生。】
【金吾卫监昼夜巡察，执捕奸非，着实辛苦，也不知道他能撑多久就会高升。】

薛泊年街使
八月二十六寅  金吾卫营
“还未。”
[略略抬眼瞧她比划动作，显然便是方才捡着的那包东西。神色冷了冷，自袖中取出那腌臜物什，置于案上]
“可是这个？”
[五石散药性燥热绘烈，服后使人全身发热，常为耽于声色溺于享乐之徒所好，且对人身有极大损害。然官府屡禁不止，京城郊外，不知藏着多少暗点。]
“凌娘子见谅，方才在下一时好奇……这里头可并非什么好东西。”

凌若仙
八月二十六寅  金吾卫营
【见人面色有异，目光微闪。移步案边拿了纸包，见折痕与原先不同，略顿一顿还是揣回袖中，面上只不动声色。】正是这个，多谢了。
【硫磺石英等，暖气温阳，用的妥当是良药。只是今人合在一起使人耽于享乐废了身子确，确实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贵胄公子温雅有礼，体态康健不似萎靡之人，或许不认得此物也未可知，却不想叫他认了出来。】
【微微一叹】此事说来话长......昨日你我值夜辛苦，不如都先去歇息，下次一同当值时再与薛...【薛泊年是几岁来着？】兄说道如何？
【于公，五石散官府屡禁，却到底没有明文的律法，严抓松放，全凭各地。况且此物利润之丰厚，堪比盐铁，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不好掺和。若是要追查，自然是监昼夜巡察、执捕奸非的金吾卫首当其冲。这薛大个子初入公门，万一莽起来......】
【于私，总不好把李公子抖落出来。】
【如此先掩搪过去，以后排班时注意点，应是没有下回一同当值这一说了。】

薛泊年街使
八月二十六寅  金吾卫营
“下次一同当值不知何日，还是今日便说清为好。”
[从前在易州父亲营中做事时，有将士因伤势严重需服五石散救命，此后戒断之难令人触目惊心，自此父亲便下令军中严禁五石散，若有无故吸食者，军法处置。这位凌娘子
“若娘子家中有人确需此物，那便无妨，若是娘子对此物并非急需……”
[微顿，手指叩桌案，膳堂已只有行之同这位凌娘子，咚咚声响格外突兀]
“娘子可要当心，此物一经服用，便极难戒掉。”
[行之也不知她是从何得之，虽黑市猖獗，然也并非是平白能找到的，若是能因此顺藤摸瓜……]
“不过在下倒好奇，娘子是自什么地方买的这些？据在下所知，此物官府屡禁，便是有银子，没渠道也极难买到。”

凌若仙
八月二十六寅  金吾卫营
【家中有人？】
【家人无人。】
【半晌不说话，良久开口。】多谢薛兄好意。薛兄你仁义正直，是个好人。只是咱们在金吾卫当差，要紧的是奉命行事。
【意在兹事体大，我等区区小卒，上头不说话，就莫要多生事端。他纵是官宦出身，到了这金子做的皇城底下，也得龙盘虎卧。】
至于我手上这包东西......不过是路边捡的，若薛兄实在不放心，那就交予你处置就是。
【说话间掏出纸包，拾起他扣案的手，将纸包放在他掌心扣起，又与人点一点头】夜值辛苦，我先回去歇息，改日一起喝酒。
【自个儿从不喝酒。】

薛泊年街使
八月二十六寅  金吾卫营
[若当真是路边捡的，又怎能说是说来话长，若按惯例，应是即刻便上交的，如此遮遮掩掩，着实难易令人信服。]
[她一番干脆动作，将那包东西彻底赖在行之手中。她原本言奉命，行之还以为是哪位大人吩咐，可她如今将这烫手山芋给了自己，倒让行之更摸不准情况。]
“既然娘子不愿告知，那在下便不勉强了，告辞。”
[拱手告辞，本想着拿着东西即刻去禀校尉，行至岔路，又因她前面所说，恐上头亦有人牵扯，突兀报上去，适得其反。行之除却这包已经落在自己手中的五石散外，并无其他凭据证实凌娘子私下滥用，且这五石散，若当真狡辩起来，也不过是一味补肾壮阳，保养容貌的药材罢了。于是回到自己营内，趁同僚或睡或当值之际，将五石散置于家中所带来暗格内，意在日后暗访徐徐图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