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元九年十月二十六】【景文殿】【源，太史聿湛】庄妃生辰

猫五 · 发表于 2023-5-5 20:00:32| 字数 1,850

太史聿湛
十月二十六酉时景文殿
叫搬来几盆万寿菊摆在殿前，察镜前妆扮犹疑，“儿臣觉得母亲簪什么都好看。”
而踱步近侧，令婢女先退至一旁，拾妆台明月钗，下坠流苏长串。屈身，比照镜中一二后，簪钗云鬟，“父皇怎样都会喜欢。”

源惠子
十月二十六酉时景文殿
镜中妇人勾了勾嘴角，接过他手中月钗，微微勾颔对镜将钗别入发髻“喜不喜欢，我说的从来不算的。”偏头整花型，理流苏，移了妆奁寻一支合和二仙的金簪，琉璃珠玉薅出来堆在几上，一不小心教东珠滚了一地。终于放弃了自己找簪子，“喏”手中妆奁向侍女一推，起身整理衫裙，向聿湛，“还早，进来喝盏茶。”
茶室窗明几净，香烟袅袅。揽盏啜茶，不急开口。

太史聿湛
十月二十六酉时景文殿
立身原地但看远去身影，神色显露茫然、不解。而垂目滚落靴边东珠以及正拾捡东珠婢女，一声叹息后，挪步，蹲身，接过人手中妆奁，“让本王来吧。”自亲拾一颗颗东珠，尽数放入奁中。待一眼扫过，无有遗漏，方撑膝起身，将妆奁交还，并摆手令退，“拿下去，好好收着吧。”
后提步入茶室，并未就坐，缄默片刻，“前时京城中关乎平王一事流言甚多，而端王府对此却无有丝毫动静。”
缓舒一气，抬首只问，“母亲，是还在生儿子的气么？”

源惠子
十月二十六酉时景文殿
放盏摇头，“不必如此谨慎”抬眸望聿湛，向身侧的坐塌示意“坐吧”
“传到你我耳里是故意的，莫妄动如了他愿。”有些失笑，“你这些天就想这事？”推盏，“喝口茶再说。”

太史聿湛
十月二十六酉时景文殿
虽仍心觉有异，有疑，终压下不提，唯一低应，“是。”依言入坐旁侧，捧盏在掌。闻言略有一怔，“嗯？”复只摇首笑了笑，故作松快语气，“倒也没有，是儿子想多了。”

源庄妃
十月二十六酉时景文殿
自九月初三事发已几近两月，期间害怕过，彷徨过，忧虑过，恐惧过，为了这件事，打也打了，该做的戏也做了，现下除了坊间还在有一些流言蜚语之外，其余的倒也算安稳。这两月想通了不少事，澈儿被罚禁足三月已是不可更改的事实，在这件事上做任何努力都会让人觉得自己偏私，特别是这件事本就是为了惩罚澈儿对霍家求婚一事，起初还觉得这个当哥哥的无所作为，也不是没气过，但现下气也消了大半，以不变应万变，也不失为一个办法。
如今又被问起这件事，说明湛儿心里是关心弟弟的，也并非坊间传闻那般兄弟隔阂，至于为何会有这些流言传出，想来是那些别有用心的人在离间兄弟二人。
及此，脑中浮过陛下对自己说的那翻话，而此刻，湛儿与澈儿两兄弟因为自己的生辰，一家人又能短聚一日，之前一家人吃饭还历历在目，好不容易得来的一餐不想再折腾出什么父子猜忌，犹豫再三：“自打你弟弟出事后，你父皇曾问过我关于你的婚事……”踌躇地瞥人一眼，“我说了相中孔家，可你父皇并不开心，‘孔家吏礼两部，霍家独掌一卫，格弓如何猎得虎熊？只是徒惹猎惊。’这是你父皇额原话，母亲知你自小就有主意，但你父亲的想法不可违，特别是当下你弟弟又出了这档子事……”
“湛儿，若那孔家女并非意中人，是否可以……”
是否可以换一家呢？
后话没有说出口，其中夹杂着哥哥迁就弟弟的偏私，令自己说不出这样的话。毕竟就澈儿那固执的脾气，只怕是不肯轻易放弃那霍家女。
“总之……等会儿若是你父皇问起这事，勿要让他生你的气才好。”

太史聿湛
十月二十六酉时景文殿
自能听明话中深意，掌下不觉收力，任杯身温度灼烫掌心，却仿若无知无觉，面容犹沉静无波，不显任何端倪、异样，“儿子明白。实则儿子于孔家女也不过闻其才名，慕其才思，并无他意。”而垂目定看盏中浮芽一瞬后，只低声笑了，摇摇头，“情爱这东西，于儿子倘若不能锦上添花，反要徒增困扰，烦忧，”一顿，抬目，未再掩饰，眼底幽深莫测，面上笑意却一如既往温和，“母亲，儿子只会毫不犹豫的舍去。”

源庄妃
十月二十六酉时景文殿
目光一直未曾从他沉着冷静的脸上移去，虽看不出什么倪色，但从那温和的笑意中感受到了一份窒息，压得人喘不过气。
“你能如此想，便好。”逃离似的从他身上挪开了眼，这才觉得有了喘息的后劲，这个儿子自己是越发看不懂了，不像澈儿一般什么事都会与自己讲，开心的、不开心的都会告诉自己，明澈如溪；湛儿更像一潭看不到低的深渊，窥而不得。
这时侍女来报晚膳已准备妥善是否布置，虚看湛儿一眼，扬手示意布下，又吩咐人去龙乾请皇帝来，如此一岔才恍惚略过方才的难受劲儿，面容含暖春一笑，执儿之手起身：“陪母亲走走。”

太史聿湛
十月二十六酉时景文殿
并非不能察其心绪、闪躲眼神，仍作视而不见，不言也不问，唯一低应，十分温顺，“是。”起身搀人肩膀，母慈子也孝，“刚好母亲也看看儿子今日送来的这些花，母亲可还欢喜。”
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