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元九年十月初十】【岁晏阁 内府局】【江雪屏 冯让】贴钱送花二三事

顾行云

冯让（内府局太监，萧章手下的手下）
乾元九年十月初十 内府局
内府局奉天子家事，掌宫禁事务，向来事繁，而近来后宫分封诸多，仪典、礼乐、份例、贺礼、宫室整理，处处皆需人手，数日连轴转里，颇有些焦头烂额。
今日例行点检瑞福宫份，鲜花却比往月多上不少，察问后才知是吴掌事（吴小舟）多次来要，道是给江才人练习插花。江才人？一壁咂么嘴，一壁捏笔杆寻思半晌，才想起瑞福宫冷清，除了近来风光的慧美人，还安置一位才人江氏，向来是不得宠的，不声不响这些年，也难怪一时想不起。暗自腹诽，这吴小舟不去攀附慧美人，倒是殷勤去烧江才人的冷灶，真是蠢到家了。便也未予他三分薄面，吩咐下回再来要花，暗示他多多的献上银钱，否则一概不给。


乾元九年十月初十 酉时 岁晏阁
江雪屏
小主你瞧，这是什么？！【双鱼近乎是蹦跳着跃进内室，伸臂向外头遥遥一指，递来激动且惊喜的眼神。我纳罕她难得如此活泼，大约是有什么高兴事吧，因从善如流地下座，扶樘环看小院：只见两名内监正将各类鲜花抬下箱笼，赤红的暮霞映照着数盆姚黄魏紫、珍奇天香，艳质浓烈且隆重。】
【它们与这方狭小而昏幽的天地太格格不入，鲜亮和暗沉同时冲击着我的视线，使我沉浸在这般割裂的感触里，甚至察觉不到，秋风已吹涩了眼睛。】
【我深知若只依照份例，是绝对要不来这些的，何况我久未承恩，内府局又向来奴颜婢膝，看人下菜……是他有意打点了么？这样的认知既生，便不能克制地去想，心中翻潮掀浪，思绪像深夜里冰凉的溪水，一阵阵覆盖上五脏六腑，一遍遍地问：为何要这样？】
【就这样一直靠着门扇，直到天色向晚，熔金稀淡】双鱼，告诉下面人好好侍弄这些花，不许偷懒。还有……【我踟蹰片刻，问出打了很多遍腹稿的话】若你默默地帮了我、为我做事，是，很尽心尽力、以致耗费自己的钱财或精力，我应该做点什么报……？【还没说完，双鱼笑着打断我】主子怎么突然这样问？快别说了，奴才们替您做事，天经地义，哪还有要您答谢的道理？您只要顾着自己健康开心就好了！若真要论什么答谢的，您哪时得了兴致，有空能同咱们聊上几句就再好不过了！
【我知道双鱼这样说，是她懂我、担心我愁思太过，又不与别人讲，迟早会憋出病来。便向人牵笑，宽慰她不必忧心。至于那个人……】
【回屋寻来纸笔，墨字倾泻，携心意同书，是化用赵孟坚的一句】答谢却惭无好语，揉帕空叠不成章。【将叶子放流，仍它随波东逝，凝眸伫立，直到那一点绿色融化在水里。】
【下次见到了，再一并答谢吧。】
（姚黄魏紫代指名贵的花～不是真牡丹，主要小江没见过什么好东西，所以觉得很贵重，写得就稍微夸张了）

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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