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灵 十二月初五 宸仪宫 未时 【想了两天,还是觉得直接找顾娘娘不好,万一她不想管三公主被欺负的事,委屈三公主让她忍,再封我的嘴,难道我能违逆一个娘娘的话吗?】 【但是这件事也不能广而告之,毕竟自己不能左右别人的想法,要是有那脑子不好的人知道了,怕不是要愈演愈烈。】 【想来想去也只有告诉同样有公主且照顾过三公主的祺娘娘最好。一则她有公主,更能感同身受;二则她照顾过三公主,多少会有点感情;三则三公主没有归她养,她不需要出很大力气,只需要动动嘴皮子即可得个贤名,应该会很乐意。】 【就是若是被顾娘娘知道,自己就有可能被记恨上。除非……】 【两天闭门不出,期间每到想不出更好的人选时便打起了退堂鼓,反反复复反反复复,直到拿着拜贴站到了小暑苑外,将其交给宫女,拿出想好的借口】我做了几朵绢花,想向娘娘请教一二,还请姑娘代为转呈。娘娘何时得空,我何时过来。
白庭栩 乾元十年十二月初五 宸仪宫小暑苑 未时 随侍道有新晋的秀女递了帖子,道要请教绢花制法云云,哂笑,讲到刺绣,个人技法平平决计是道不上指点的,估摸着是有它事要讲,寻了这台阶来走。四姐儿这点也是去学堂上课了,闲着亦是闲着,便唤人领着进了。 请人入内后,婢子循例奉了茶,打眼细看面前人腮边多少带点婴儿肥,瞧着面生,看帖子上写道是言氏,唤她上前,“做的是什么绢花,拿来给我瞧瞧?”
言灵 十二月初五 宸仪宫小暑苑 未时 【送完拜帖也没有马上走,而是在外面候了片刻,看能否等到小宫女出来,问问娘娘怎么说,何时得空云云。不过好在等了这么一会儿,否则宫女出来便领不到人了。】 【入内礼过,因着要请罪,得了免礼后却并未入座,待闻人问起,复又行一礼】请娘娘恕罪,臣女其实并未做什么绢花,乃是有一桩私密的事要与娘娘商量,才不得已找的托词。
白庭栩 乾元十年十二月初五 宸仪宫小暑苑 未时 闻言眉尾一挑,此人打了个幌子,却两手空空连着由头都无就直奔小暑苑而来,委实叫人吃惊,也不知该说言氏是纯真还是鲁莽。 少带些不满啧了声,抬手示意其坐下讲话,仍带着和善对人道,“祥云宫琐事自有掌事姑姑处理,何故不合规则越过掌事跑来寻我告状?” 自个并不掺和祥云宫庶务,只是偶尔在例会上见得若干姝丽,往常听闻的也不过这个秀女近来风头正盛,那个秀女夺得双甲云云。此番料想不得是什么大事,不过是言氏想寻条近路罢了,对她道,“何事?讲来听听,若是日常生活不惯,且凭你费这般力气,倒可满足一二。”稍顿,“若是别的事项…则是再论。”
言灵 十二月初五 小暑苑 未时 【见白氏误会,慌忙摆手,生怕晚了一点就要被人打上趋利附势的标签】没有没有,祥云宫一切都好,姑姑也很照顾我们。【说完停顿一下,目光在随侍的宫女身上流连片刻,又看了一眼白氏,咬咬牙】臣女前日在宫道上偶遇了独自一人的三公主,此事和三公主的名声有关系……
白庭栩 乾元十年十二月初五 宸仪宫小暑苑 未时 心下疑惑,往常秀女不过祥云宫,四艺堂几处打转,三姐儿出门也定是有随侍,这二人怎的会扯上联系? “三公主?”猛的将这话题拉到“名声”这高度,不觉间蹙起了眉,原本还叫得上轻快的气氛都有些凝重。也不知言氏来寻我,可是不清楚眼下三姐儿眼下是顾淑仪在照料,若事情重大,这主我怕是也做不得。 摆手遣了旁侍的婢子往外头去做事务,正色,“你可要仔细着话语,若是讲出些不中听的,莫讲是顾淑仪,我也是轻饶不了你。” 待其答话的时刻,捧起茶盏抿了一口,脑子里想起前几日顾淑仪那处似是有在惩戒下人,那日因着是顾淑仪的宫务,自当未去深究,现下想来这番事情可否是与三公主有关…
言灵 十月初五 小暑苑 未时 【等到殿内侍从皆退了出去,又闻白氏这般说,不由紧张起来,但此刻已经箭在弦上,由不得我了。咽了咽口水】是……【将那日遇到三公主以后的事竹筒倒豆子般都跟她说了,最后总结道】他们几个稚童知道什么,臣女就怕……这件事是有人在背后教唆的。【想起三公主的可怜样,有些气愤】敢这么对公主,也太过分了!恳请娘娘帮帮公主。
白庭栩 乾元十年十二月初五 宸仪宫小暑苑 未时 越听眉间沟壑愈深,不论自幼受的教育抑或平日见着的稚子,都道是纯真可爱,无法想象这般恶毒的话能从几个学童口中讲出。 出言喊停了她再论宫外前朝的猜测,抛下她个人猜测不谈,又将事情再确认了一遍,“这话可是千真万确?”在脑中将她讲的时间线捋了一遍,仍觉有不通之处,直言,“你与公主第一次见面,怎的能让公主如此信赖?又有何人、何物可证明此番并非你个人编排?” 见她突然气愤,一惊尔后侧目打量她,仔细瞧那表情不像是假扮的,心下对她话的可信度又增加几成。
言灵 十二月初五 小暑苑 未时 绝不敢有半句虚言,【肯定完前一句,又被后一问给难住了。愣怔片刻】这……【猜测是否因为自己脸蛋稚嫩,公主压根没把自己当大人,又或许是委屈极了,所以才对自己倾诉。摇了摇头】臣女不知。彼时随行的还有宫女小环,再无别的人证……对了!前日是臣女送公主回来的,您去一问便知。
白庭栩 乾元十年十二月初五 宸仪宫小暑苑 未时 觉着再问怕也是问不出什么新鲜内容了,“嗯”一声,“你讲的我知晓了,后面我自会再是调查。” 喊婢子入内取了些绢布,金银丝予她,笑道,“方才你寻了绢花的由头,这总该有绢花一二送来小暑可是?余下的料子便用去年宴斗百花罢。”尔后便送人离。 待人离去后,边饮茶边是思索这三个恶童身份微妙,一家挺苏氏,一家站源氏,还一家游离其外,莫不是宫墙外都这样讲三姐儿?但这又出自幼童之口,事情可大可小,抛却站队,三姐儿能在学堂开心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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