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元七年十一月初三】【姜氏、太史聿湛】

国师

姜秀女
十一月初三 未时 雪
御花园梅园
借得东风初来的足迹，看繁花绽尽风姿，梅花初露傲骨，倒与我骨子里韵的傲气承几分相似。我不惧冬日的寒，携一坛青梅酒，配一支笛踏雪至梅园。
一芥亭，一圆桌，一青炉，三两杯盏少，一人闲得意。朱火焐黄酒，黄酒渗青梅，青梅酝紫气，紫气缝翠笛。有风拂面，笛不动。只作眼波翻帘幕，笛音连就万里图。
四下静谧，心自沉浮。
端王
十一月初三 未时 雪
梅园
眺目远观，于宽掌之中融那初冬细雪化为清水。阖眸忆这须臾几日，摘星琼楼之上醉酒的瑞安，亦或是碧水池畔独赏冬景的秀女。皆无承这历寒冬之玉骨。
踏着一地的碎琼乱玉，迎着凛冽西风。指腹摩挲发上落雪，轻拢了裘衣。
俄而清音入耳，天地茫茫，独显其韵。凭乐音而行，至梅园。见一佳人兮，身量芊芊，孑然独立。
举步于石桌旁，撩袍而坐。拎酒壶而自斟自饮。屈指抵着鬓发，面色无澜，朗声道:"如此冬雪，鲜少有人出。本王唯独听得那张岱痴人，更定赏雪。″将话头一转，唇勾起一小弧，道:"你是谁家女，怎得也仿这前人?为何而痴?"

姜秀女
十一月初三 未时 雪
御花园梅园
闻声，笛音戛然而止，眸子滑过氤氲，定神瞧清楚了，却识不得那人，素瓷道是当为端王，稳妥搁了笛子，行至前处，恭恭敬敬请了一礼：“秀女姜氏请您安。”
方才远远瞧着他貌显俊逸，抑不住心下的好奇，黝黑瞳仁扫四下，终定他颊上，欲打量一二，不想却四目相对，慌忙垂首，再不敢去看。
长黛作折柳，回首取来余下的半盏青梅酒，亲启罐盖，为人斟上满杯，目中水波涟漪，敬去他：“冬日虽寒，可酒却能起暖身之效，您也尝尝。”
揶揄戏抚云鬓，尽显蹁跹之姿，裙摆逶迤而显腰之纤纤。蛾眉窥倩影，眉心漾渐平，我缓一缓思绪才应：“回您话，姜氏是正三品大理寺卿家的侄女。”
眉间隐隐英气，可我知道这儿再不比姜府，藏了那瞬的神情：“着实是您谬赞了。妾如何比得张岱那湖心亭赏雪的佳话。”转荑指过众梅：“从前不曾见过生得这样繁茂的梅林，如今可不该负了这宜人的景。”

端王
十一月初三 未时 雪
梅园
轻摇着手中酒盏，恰有落雪入杯中，抿唇似笑非笑，听得声抬头瞧人恭顺模样便伸手虚扶了一把。感受其目光，挑眉看了回去却见其小女儿家羞赧模样垂了头。
顺手接过她奉来的青梅酒，扫过酒水成色，虽是普通家酒却是天然的琥珀色得人心。啜饮几口搁案。音色淡淡道:"虽不是琼浆玉酿，却也酸甜可口。
听得人家世，倒是抬头多看了人几眼。接着人的话，眼中三分深意道:"前朝覆灭，张岱却痴心妄想有朝一日复国还家。于明朝而言，他是坚贞不屈。于清朝而言，他是冥顽不灵之人【微顿，声音低了几分】一切皆是胜者为王罢了。明知希望渺茫而为之，在你眼中。算是什么?【视线顺着她所指方向看去，添言道】春秋冬夏，偏偏选了这最艰难的一季去生存。你可觉得这梅是自讨苦吃?

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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