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元九年八月十二】【圣元帝祠】【燕霁夏晴玥】发现弟弟有个剩女桃花

夏晴玥 · 发表于 2023-1-17 23:41:44| 字数 2,983

燕霁
八月十二，圣元帝祠，酉时
【自东郊五卫营经春明入皇城，偶闻幽幽佛檀香，想起内里有座帝祠庙堂，扯马绳转道往之。入内焚香而拜，赤影薄纱，与金辉交映。】

夏晴玥
八月十二圣元帝祠酉时
【散班出了公署，在外头侯着的小厮递来家信，父亲母亲身体具皆硬朗，生辰难聚以信聊表慰藉，随信寄来了枚平安符，言说前些日子往女帝祠庙参拜所求而得，赠我以表顺遂平安。】
【思及不远也有个圣元帝祠，手中捏着母亲给的平安符便决定前去拜拜，便也未曾归住处换下公服，乘小厮租的马车往圣元帝祠去只教他在车上侯着不必跟随。】
【万籁此都寂但余钟磬音，与其他寺院庙宇不同，此处独有一股厚重间的柔和，教人不自觉轻了手脚。余光见一人颇为眼熟举手投足间那股子凌厉不难忆起是谁，她许是与我不相识的，不过身着公服前去见安总没什么错处，礼多人不怪故而自报家门上前见礼。】卑职吏部令史夏晴玥，见过将军。

燕霁
八月十二，圣元帝祠，酉时
【三香入炉，抬眼凝视面前的女帝镀金像，睥睨四海的深邃不知是在看着谁，又或是在看着她创下的这片江山基业，缭绕的熏香将其镀上了一层神秘，叫人看不透她当年是如何横扫六合、狂澜八方。】
【如此凝睇良久，直被身边人打破沉寂，微侧斜看是一份陌生，只因吏部二字多了丝许好感】有事？
【冒然见礼，不是有礼，便是有求，于己而言，自认后者。】

夏晴玥
八月十二圣元帝祠酉时
【贵人似是被打扰，未有什么言语，闻言微愣，抬头望去女帝之像，回身似是感慨似是解释】先景太祖皇帝德容昭昭，创下这一番基业，更因其之功德伟政，方有女子亦可为官的规矩。
【圣元女帝的传奇自幼便耳熟能详，雄心壮志者此后无谓男女之谈，从不再因此论英雄。再回头时便是目光烁烁，心中澎湃，更一时间念起幼时随父观山河时的万千向往，虽按捺声音却颇为铿锵。】所谓功昭日月德泽后世，再有长宁女帝，无论男女只遵嫡庶，下官也是蒙受恩泽之人，又在这帝祠之内偶遇将军，下官从来敬佩将军之英武更敬服将军之能，先前只偶尔见得遥遥几眼，而今得见，一时感念，有此机会得与将军攀谈几句便是不胜欣喜，故而唐突将军。

燕霁
八月十二，圣元帝祠，酉时
【一番侃谈落地飘散，真挚可闻，衬得女帝之像凛然伟岸，于己亦有动容，这才凝目将之上下打量。眉宇隽秀，丹唇杏眼，生得倒是颇为清丽，一袭公服傍身，显人端庄慧敏，既有怡情悦性之姿，故也多了几分欣赏，只瞧着年纪不大，能位居京职六部多为世家子弟，遑谈女子？只这夏家未曾有闻，遂也好奇】文武不同，能从数万举子中脱颖而出，何尝不是斩关夺隘，你也不差。【回身微顿】哪年上来的？

夏晴玥
八月十二圣元帝祠酉时
【面前人态度柔和了些许，气氛不再凝滞，倒教我微微放下心来，也不似先前紧张，殿外余晖衬得周遭朦胧起来，一派和缓，心道沙场拼撕不易怎与血战比拟，却未再多言免有奉承之嫌，只道是】将军谬赞，左不过身旁多助且多时运尔。
【青烟袅起遮不住苍苍古树，思绪因着这一问一齐随着烟尘卷远了。定北似乎也总是这样郁郁葱葱，那段日子跃于眼前，不觉间多带了几分笑意。】下官乾元三年进士，下放至定北县，前两年方调回京城。

燕霁
八月十二，圣元帝祠，酉时
【墨睫微闪，屏息凝眸，若论哪年的科举能在脑中留下痕迹，莫过于乾元三年的春闱；若论哪一个县城能荡起心中涟漪，莫过于中州定北县。有股突涌的湮潮铺面，令人滞塞，再看身旁之人就多了未名之意】你与燕侍郎倒是有缘。
【虽未在明面上公开与燕孤行的姐弟关系，但平日里也未曾避讳，传言与否于自己而言并不重要。】

夏晴玥
八月十二圣元帝祠酉时
【燕侍郎三字振聋发聩，敲进心里，忆起燕将军确似与燕孤行关系非常，朝里早便揣测纷纷，他们二位倒是从不在意，任别人怎么诌也是不动如山，可他们的关系无论哪一种，都非现下的我所能探听左右的，思及此处愈发恭敬，并未做什么讲究只照心意，言语间颇有几分崇拜向往的意味。】确是缘分，下官合该称燕大人一声贵人。大人是怀瑾握瑜惊才绝艳之人，如今更是朝廷脊柱。
【燕孤行无疑是一位好上司，可我却不想一直敬仰着他，能离他近一点，再近一点也好。】并非下官在将军这里借将军之耳奉承谁，只是高山仰止，景行行止，虽难望其项背，然下官也应自勉，不辜负这一身官服一番提携才是。

燕霁
八月十二，圣元帝祠，酉时
【听其言似乎她与燕孤行之间内涵上位提携，虽同年之间照拂实属常态，但从她提及阿行眉宇中流露的欣赏不难窥出其内藏他意，那是一份难以掩饰的真挚，往往浮现在少女情窦初开的面容上。】
【此时再看她，眼中便多了一丝玩味，未曾想竟然在这种偶遇下也能撞见阿行的桃花，然未戳破对方并不掩饰的隐藏，率先踏出殿宇，扑面一身柔彩金光，拂面晚风丝檀浓郁，纱角翩然】走走吧。
【过院牵白鹤马绳，与人一前一后踏出帝祠，也不管对方家住哪里，只顺着街道往开化坊徐步】追随多少带了妄自菲薄，以我对燕侍郎的了解，他欣赏的是这霞光万丈的壮景，若想比邻同一个高度，你应该拿出当年科考的自信，女子做官不易，若没有破釜沉舟的勇气，终究难及男子。
【日渐落幕，长街两侧店铺在慵懒中打烊，亦或是在盘算着今日的收成，丝毫没有人在意此刻漫步门前的过客，唯白鹤的铁蹄嘀嗒悠长】乾元三年的进士，你家人对你倒是不错。

夏晴玥
八月十二圣元帝祠酉时
【跟在燕霁身侧，听她诉说种种，晚霞如血瑞彩千条，随她信步，心头宁静了几分。】下官受教，既已身处此间，定然一搏。
【与其畏畏缩缩，不如坦然，谁人没有野心，谁人没有痴念。】
【家人一词触及心中柔软处，不觉柔和笑语。】是，家里也催过，几次三番没有结果，便也随着下官胡来了，倒是下官不孝，总惹二老生气优心，算来，确是幸运。
【稳了稳步子，便顺她话揖道】若入得将军眼，但有什么下官所能及的，愿意为将军分忧。
【说这话一是既然见了，将军也提了该是如何，便借此话题示示心思，是客套却不算谄媚。二是确有这样的意愿，我这样人微言轻纵她没在意，能留下一二印象也是好的。】

燕霁
八月十二，圣元帝祠，酉时
【后话本是无意的试探，虽然证实预料，但也感慨为官不易，像她这样年过二九还未嫁人一心扑在科考的女子虽说不多也不在少数，一旦嫁人有孕生子，少说两三年内都无法再去书院就读了，何谈科举？然能荣登双榜的人毕竟是少数，天下无数读书人为此蹉跎岁月，何谈她们要去争那本就撕裂的一席之地呢？】你既然已登科入仕，多为自己考虑吧，有些胡来是没有必要的。
【并未接她那句讨好的攀附，斜晖映射面上令人看不真切此刻是何种表情，夕霞的光辉是波澜壮阔的苍茫，即使现在如何辉煌，终究会被黑夜所吞灭，而那抹艳丽就像她此刻的年华，驷之过隙后还能剩下什么，是了，还能剩下别人的怜悯，以及嘲讽。】
【之后并未再与她多言什么，二人一马便缄默地走了一段路，行至朱雀街，也不知她家住何处，但自己却是要右拐的，道了句缘见，遂别。】

夏晴玥
八月十二圣元帝祠酉时
【目送她打马离去，站定未移看了许久，胡闹……何为胡闹，这么多年都要忘了当初的期许悸动，而今攀谈倒是忆起那些少年人可囊括四海包举宇内的心性。可惜越临了了，越只能看见眼前脚下的那点东西，谈不上对错，只觉得唏嘘而已。】
【那抹情愫予己而言，究竟是什么呢，是含春相思，还是卷着莽撞单纯过去的执念，不得而知。有些话她说的极是，女子为官艰辛，非是背水一战也该有这样的信念。】
【长舒一口气，终于肯移了步子，似是想躲开人群朝着落日的方向走了几步，方才见到了整片晚霞，瑰丽缱绻，就是不抵朝霞耀眼。轻轻笑了声，寻处地方先饱了口腹再回去罢。】
——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