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元九年九月十二】【鸾凤轩】【薛臻 墨紫芜】吃瓜未遂

莫教踏碎琼瑶

薛臻
九月十二 申时 鸾凤轩
从四艺堂出来不久，此时立在栏外，闲闲观望园中孔雀，其步态大方，却始终不见它展开彩屏，过一会儿便收回了目光，颦眉轻叹：“又不开屏，还不如放几只仙鹤在这儿，看着还能让人静静心。”

墨紫芜
九月十二 申时 鸾凤轩
自昨儿个与蕙宁交了底，心里松泛了些，只那些个鬼影的话缠在心头，甩开去，念着出去走走或许开阔些。正巧着听到萧萧念叨鸾凤轩的孔雀着实好看。便随她去了。到了跟前儿，遇见一人，上前行礼。
“秀女墨氏，请薛主子安。”大着胆子搭了话。
“薛主子若想让这孔雀开屏也不是甚难事，采些鲜艳的花草掷过去便是。”

薛臻
九月十二 申时 鸾凤轩
前话才落下，脑海里已经浮现仙鹤徘徊的悠闲模样，闻瓷音贯耳，略分一记眼风看去，这副面容瞧来陌生，名字倒是前几日从尺素那儿听了一嘴，兼之午梦醒来时庄妃旨意晓谕六宫，一来二去便有些印象。颔首让人免了。站得略有些久，便松了松腰杆儿，嗨了声，“我随口抱怨一句罢了，并非真要它开屏，我这手上没轻没重的，投花扔草过去，给人家吓跑了可不好呢。”话作一顿，复又问道：“不过听你这话，似乎是对此道有些见识？”

墨紫芜
九月十二 申时 鸾凤轩
听着她的话，倒噎了一下。心里转个弯，笑着赞了声。
“薛主子好心肠。”
又话分两头，顾起后语。
“倒不敢提有何见识，不过平日里无聊，读些杂书正巧见过罢了。”
顿了顿，补充道。
“孔雀少有，妾也未亲身实践过。实是纸上谈兵了。”

薛臻
九月十二 申时 鸾凤轩
实则也并非真心诚意地问，走个过场意思意思罢了，倒被这句“好心肠”逗笑了，眼前这位谦和有礼，比之上回在碧水池遇见的秀女不知道好多少，因而也乐得与人交谈，平眉解颐，“这倒也是，我往前只在诗书里读过，进了宫才亲自看见这一身金翠。”
日斜照轩，翠绿的鸟羽在晖光下显得格外金华夺目，晃得别开了眼，这才将目光落在墨氏身上，也因此细细打量了她一番，想起几次四艺堂的课上似乎也见过这副俏容，这回便不大陌生了，毫不遮掩地启齿问道：“我瞧你并不眼生，平日常去四艺堂？”

墨紫芜
九月十二 申时 鸾凤轩
面前人自然随和，自然也少了几分拘谨，顺着其目光看去。孔雀其尾如螺钿折扇一般，步步闪着金翠。举动生姿，令人眩目。
得其询问，想到其也常去，可能就此得过两分眼缘，恭敬开口。
          “妾资质浅薄，身无所长，故而常去四艺堂。
出口觉得略刻板了些，又俏生添上。
        “正所谓技多不压身，技高人胆大。也图个磨练的好法子。”

薛臻
九月十二 申时 鸾凤轩
只在听见“资质浅薄”时轻轻蹙了蹙眉尖儿，虽知这是人自谦的话，却仍免不了多瞧了她一眼，被这春花般的娇容平了眉梢，攀着唇弧客气一句：“嗯，想来你习艺已久，也算得上是多才多艺了耶？”话作一顿，或因这会儿心情尚好，复添一句：“改日得空，不妨来清明苑让我见识见识？”

墨紫芜
九月十二 申时 鸾凤轩
“微末技艺当应博薛主子清玩一笑。”见其打趣，微红了脸颊，腆面回上一句。
想了想，心下一横，装似不在意提道。
“十五日妾须去藏经楼清扫佛台，诵经祈福，为显虔诚，只怕要戒娱戒乐。待清扫完毕之后，必然厚脸前去班门弄斧。”
又瞧了一眼一旁的孔雀，昂着头孤傲不可尽言。低眉敬言。
         “薛主子菩萨心肠，妾也定会在佛祖年前为主子祈福，保佑主子福寿安康。”

薛臻
九月十二 申时 鸾凤轩
初听庄妃旨意倒没觉得有什么，后头一想却是奇怪，怎么偏偏就是几位参加了霜降小宴的秀女被请去藏经楼，为首的庄氏还被赐了个法号？还需斋戒念佛，这是奖是惩谁说得清？
此时遇见了墨氏，本不想提及此事惹人不悦，却不料她主动说起。眉头在听见后话轻轻折起，唇瓣开合时则舒展，摆手就否了：“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算不上什么菩萨心肠，实在不必这样托着我，至于祈福么……保佑你自个儿福寿安康就好。”手扶上轩沿，似不经意一句：“怎么派了你们几个前去藏经楼呀？”

墨紫芜
九月十二 申时 鸾凤轩
心中苦笑不堪，谁知怎么惹了那位娘娘的嫌，倒是连累了蕙宁，看着只得了静心的法号，若后头……不敢再想，口舌泛起苦来。
      “许是娘娘见着妾几个过于闲暇，聒闹不安，想让妾收收心罢。”
低了声，恳求道。
“妾位卑，还请薛主子提点，不知妾身几个是触了什么忌讳之处，今后定谨记，绝不再犯。”

薛臻
九月十二 申时 鸾凤轩
实则对此事首尾知之甚少，更谈不上什么提点了，“姐妹之间聚在一处吃酒取乐是常有的事嘛，我一时之间也想不通你们犯了什么忌讳。”很坦率地应一句：“所以允不了你提点，但你之后若来清明苑，定能允你好茶好果。”

墨紫芜
九月十二 申时 鸾凤轩
见对方率性坦诚，也抛了杂念去。笑着答了
“那妾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搭上一阵清风，近了花香。解了五分愁思。
         眼见日头偏西，彼此作别。
      —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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