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元九年十二月十三日】【须弥寺】【李岷祐】荒郊野岭

谢良糖

李岷祐
乾元九年十二月十三 须弥寺
风吹沙雪，从枯草上扬过去，卷滚在黄泥上的沟壑里。一道血迹弯弯延延地淌在白雪黄泥里染得黢黑。弯刀翻刃，利落地插进皮肉之间，郊狼空洞的眼神和干掉的血迹随着刀下动作摇摇晃晃。丢掉手中卷刃的弯刀，从脚边抽出一把通体乌黑的。弯刀丁零当啷滚到路过的小沙弥脚下，小沙弥拖着冻僵的身躯双手合十，念到“阿弥陀佛”又一瘸一拐沿着积雪的车辙远走了。
使雪搓净手上的狼血，转头来却见一个背着破席的老翁开口，“汝将何往？”“京城”“京城米贵，人贱”老翁咔咔地扯着嗓子笑起来，惊飞了树上栖的寒鸦。“米贵市米，人贵市人。”言毕也随老翁笑起来。
“叟”叫住拖着破席的老翁，“汝将何往？”老翁背着破席扑通一声倒在雪里，上前查看时，已无气息。动手合上老翁双眼“往岷州吧。”
将剥了皮的郊狼与老翁拖到草坑里，一个睁着眼，一个闭着眼。上面盖着那张破席子。

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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