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坤 乾元十年十月十四 雨 未时 四方馆 用过饭嘱咐元朗若是街使除鼠还没弄完,别忘了给杜大人家留两只便扔了碎银出了茶馆。左右今日无朝,下雨也无甚好去处。便应了孙敬所报去四方馆看看热闹,顺便叫人往崔红馆喊永宁出来陪着吃茶。
祝永宁 十月十四 未时 四方馆 元朗引路,落座将军身侧。握着一盏热茶,借滚烫瓷壁来熨冰凉的手,押黑押白之类的话语不断往耳朵里灌,轻笑一声:“这样热闹,看得我都想下一注了。”
即墨坤 乾元十年十月十四 雨 未时 四方馆 来时并未见到所谓扶桑斥候的影子,不妨事,早有金吾卫一路跟去探探那人底子。东西两市本就各有番邦商人,平素也不怎么点眼,这般突然在这么个时候出现,难说没什么隐情。便做京城纨绔富户样子揽着名伎来听个闲篇。 闻言扬目示意元朗去周围看看,从人手里抽出茶盏牵在掌中“当心烫手。”
祝永宁 十月十四 未时 四方馆 冷热叠覆,阔掌裹着一双素手,掌间渡来温暖,樱唇含笑相问:“会不会太凉?” 元朗逛了圈回来,待道明玩法,会意地点点头。而全身能做筹码的无非镯子簪子耳坠子,可这些首饰大半都是将军赐的,才不舍得给出去。轻轻晃了晃他衣袖,面上挂着讪讪的笑容:“要不……爷借点儿钱给我?等回去了我再还给您。”
即墨坤 乾元十年十月十四 雨 未时 四方馆 一张白净娇丽的面孔,虽然十分清秀,但也只是中上之姿而已。发间未着许多饰物,精巧发髻间别着往日送的火珊瑚簪子,绾起的鬓边仍是常戴的那副坠子。 虽是十月天气,这小姑娘却格外受不得寒一般早早穿上夹袄,衣裙上绣着小朵浅色的海棠花瓣伴着捻金银线绣的青蓝蝴蝶,再滚上一道风毛摇曳的貂绒,似呵口气便花枝展天地,春蝶翻飞衣裾之上。 今冬皮草不丰,索性贺紘那总能弄到一点。留了新皮子给温奚同骁儿,剩下的便赏了崔红馆。 “就你这手能有刀把凉?”淡淡接一句,举目寻人拿银子却想起方才叫元朗出去了。随意自襟前扯下两粒并缝的赤金钮子递与人“拿去玩吧。”
祝永宁 十月十四 未时 四方馆 接过人随手扯下的两枚钮子,捏在指尖揉搓片刻,方在黑白两侧各落下一枚钮子,无论哪方输赢,总能赚点儿。 馆内往来鸿儒白丁不少,七嘴八舌吵得头疼,下注由头左不过就那些,听了会儿便觉无趣。怕他听不清自个儿说什么,便挪近了些,几乎快要贴上去了,附在耳边道:“这里也太吵了些,要不还是换个地方喝茶吧。”
即墨坤 乾元十年十月十四 雨 未时 四方馆 朝上吵,朝下也吵。翻来覆去些车轱辘话听着没什么意思,本也就兴致恹恹,耳闻人声便也往人处靠了些。岂料靠得太近扭脸差点贴上。 眸子攥着人那张开开合合的小嘴,心下便有些意动。留了元朗在此处,同人一道回了崔红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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