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元十年十二月初八】【瑞福宫霜降苑】【白庭栩 姚蓁】制衣，果狮，斗花

载玄载黄

白庭栩
乾元十年十二月初八 宸仪宫小暑苑→瑞福宫岁晏阁 午时
自打往日一别，只逢着初一十五在例会上与雪屏遥相一望，平日里多少又不得闲，今儿赶巧是腊八，便思索着带上瑾宜往瑞福聚上一聚，一道用个午膳，另再一道耍一耍。
午膳用罢，又是气氛热烈讲起来年的事，抵不住稚子饭饱爱困觉，便是请嬷嬷先送公主会小暑苑歇息去了。
乾元十年十二月初八 瑞福宫岁晏阁→宸仪宫霜降苑 申时
在雪屏那处聊得尽兴，也对来年之事有些更新的想法，又思及这瑞福里还有一称得上熟络的人儿。今儿是喜庆的日子，合该也去拜访拜访。于是便先遣人往慧容华处通传，与江氏告别后信步前去。



姚蓁
乾元十年十二月初八 申时 瑞福宫霜降苑
如今月份大了些，倒是安稳了，前月什么都用不下，今朝倒是胃口开了。身子舒服了，精神也愉悦了些。前两日趁着雪停往外走走，倒是瞧着安佑宫一件旧朝服，挂上了心。
正思忖着此事，康允来报，祺淑仪到，忙忙起身，披了一件海龙皮的大氅，出门去迎。
盈盈附身。
“今日雪繁，姐姐怎得迎着雪到我这儿来？可冷不冷？”


白庭栩
乾元十年十二月初八 瑞福宫霜降苑 申时
见到来人便更是加快了步伐，免得叫人受了寒，迎上前往屋内走去，边行边道，“可莫要冷着，快快入屋里头去。”入了屋，内里炭火也烧得旺，去了外头的披风也不觉着冷。
”有道是瑞雪兆丰年，这吉祥的意头怎叫人觉着冷呢，加之方才在江才人那处用了午膳，可就更加不觉着冷了。“待坐下后，方才得空仔细隔座人的面色，瞧了瞧面色无虞，想来这胎应是到了安稳的时日。
”那日咱们几个一道打了牌，没几日就听闻你的好消息，我也是觉着欣喜，之前呢…也怕扰着你。“又道，”今儿可是腊八嘛，过了腊八就是年了，今儿就算先拜个早年。“
讲到腊八，可离不开腊八粥，询她，”腊八粥味香浓稠，吃着也叫人舒服，今儿可开火煮腊八粥了？“


姚蓁
乾元十年十二月初八 申时 瑞福宫霜降苑
“我披着厚实皮子呢，倒不冷。”与她一处入了暖阁，摘了斗篷后自有人接去挂了，沉烟又上了茶水点心来。
“姐姐竟是去和江姐姐一同用的午膳，若我早知道，必是也要去的。月前是在有些不适，沉烟她们几个都盯着不许我出门，可是闷坏了。”
一边说，一边捡了个蜜橘慢慢剥起来，橘皮乍破，满室清新气味散开，翻雪受不得，本是睡得香甜，一下子睁眼窜了出去。
“姐姐今儿来拜年，除夕也省不得我们娘儿两个两份年礼的。大厨房倒是按例送了粥来，只是里头薏米百合山楂我都用不得，便使小厨房另做了。拿了牛乳做底，熬了米豆，加糖与果狮一同，倒是甜蜜清润。一会儿让人送去给姐姐和五公主尝。”
“这果狮才有趣，听说是南边的法子，用干果果脯等堆叠雕刻，做出猫狗虎鹿狮等小物来。还是我娘家递进来给熬粥使的，十分精致好顽。”


白庭栩
乾元十年十二月初八 瑞福宫霜降苑 申时
听闻一样未曾知晓的新鲜玩意，一下子又来了趣，面上笑容又深了，“果狮么，听着威风凛凛又童趣盎然的，若还有剩余的我可要带上几个带回去给三姐儿，四姐儿一个耍耍。”
“这也不急着这些时日呢，眼下呢最打紧的合该是仔细你的身子，玩耍甚的就往后稍稍。”撇开意见不一之处不谈，怀胎生子总归是走了趟险关，凭着生养了四姐儿的经验，多少是又出口叮嘱嘞几句，“日常膳食这方面你也应多多小心，沉烟几个婢子倒是懂事的，晓得劝着些。”
也从桌上取了一个小果，剥开皮来那股熟悉的冒着酸味的水汽在面前氤氲起来，“讲这时间呢也真是，又快又慢的……”低头将橘子表上那层经络一点点剥开，“去年和四姐儿一道儿整了橘子灯的光景还在眼前，这一眨眼又是吃橘子的时节了。”
制冬衣之事分工论赏时似是稍有龃龉，可这也是众人合力了了此事的，眼见着又年宴将至，赞她道，“寻常人讲前三个月都觉得困乏，你呀，是有本事的，冬衣的事也弄得有条有理，叫人可心。让我也想听听个中弯弯绕绕了。”


姚蓁
乾元十年十二月初八 申时 瑞福宫霜降苑
“自是有的。我自个儿也看着有趣，便没让她们都煮进粥中，留了几个年幼皇子公主的份儿，倒不多，一人一对儿罢了。都是拿糯米纸包着干干净净的，纵使啃了也不妨事。”
听人一番嘱咐，连连颔首。孕中之事到底多听人言才好。腹中胎儿盼了年余，好歹求一个安稳。
“我前儿胃口不开，倒是爱这蜜橘清爽。也是一眨眼又一年了。”
“哪里是我有本事，不过是臻臻与……”思及白术，心下有些黯然，那日尚且一处谈笑，做这调停分派之事，不想一下子人竟没了，连个追封亦无。
“不过她们怜我身子重，正经没使我做什么活计。就这样，还染了本做给臻臻的帕子呢。”
小声与她道。
“今年不知怎的年成不好，宫里竟这样了。这两件皮子着实两块烫手山芋，好歹孝敬了太妃和长公主。倒是有人小家子气的，去了一趟，太妃就道自己穿不得狐裘。横竖又多一场事。”
一边说一边点了点自己刚穿出去的海龙皮里妃红羽缎面子的氅衣。
“鹤氅斗篷之类，养好了得穿多少年岁，宫中今岁没了好的，难到咱们就差这个？我家中都有几件好东西的，更别说姐姐了。太妃当年什么好的没穿过，若不是有人眼皮子浅挑拨，哪里惹这么一场事。”


白庭栩
乾元十年十二月初八 瑞福宫霜降苑 申时
此般也叫人想起那日苏贵妃送来的两件皮料子，略有同感感叹道，“赶上年岁不好时，好东西有时候也叫人为难起来了。”还以为自个讲那句“弯弯绕绕”不过是场面话罢了，这其中居然还真的是有讲头，时不时点头附和，“都讲是不患寡而患不均，这分不匀的物什还真的是烫手山芋。”
听罢了，没成想那两件狐裘背后还有这样的故事，予她讲些自个想法，“叫我看呢，先送往太妃那处总归是没错的，孝顺长辈这没人挑的出错处，吉瑜淑仪和你都做得妥帖。”
本不是戏中人，姚氏讲的“有人”一时间也对不上号，只觉着她也没必要作些无谓的猜测，“嘘…”竖起一根手指搁在嘴边，作了个“不可说”的手势，“你肚中可还有娃娃，咱们不讲这些。”宽她心，“这事总归是了了，嘴长在别个身上…你们合力做了这件大事，阖宫上下都瞧着的呐。”
察觉到气氛稍微冷了些，暗暗算了日子，宁氏走了不出半月。有点内疚，暗自埋怨自个在这喜庆的日子，好端端怎的要勾起别人的难过事，罪过罪过。
打了个哈哈，转了话头讲道，“今年斗百花你可还参加？我预着是制一山茶簪花，可山茶花色繁多——红白粉黄紫，甚有复色者，可叫我犯了难。”


姚蓁
乾元十年十二月初八 申时 瑞福宫霜降苑
听她宽慰两句，便不说了，事既已过，多说无益，横竖这事闹出来，那白狐裘也不是我得了。
“唉，说这个小磨人精呢，竟是弄得我什么也做不得了，精神散得很，前儿说做两针针线，起了个稿子又搁下了。”
听她说年节下事，点了点头。
“我自会做这些的，正打算也玩一玩，只是如今尚未想好做些什么。倒是献艺之事做不得了。”
听她说话，倒是帮人一处想想，山茶之事自己略知一二。
“若是复色，何妨以颜料做扎染，大抵能得几分风味。又或是择一少见单色，以之栩栩如生取胜，也不失为好法子。只看姐姐如何做。”


白庭栩
乾元十年十二月初八 申时 瑞福宫霜降苑
“扎染么，往常也是见过有复色山茶，只这工艺做好了叫栩栩如生，出了些差池便是贻笑大方了。”乐得一拍手，扎染这主意是不错，也也有兴趣学点新玩意，只不过最后拿不拿得出手可讲不好，“改明儿我多练练手，瞧瞧可有本事弄得好，若是弄得好也送来给你摆一摆。”
献艺一事原是静贵人料理，可一日又传出孕信，后头不晓得可会有变动。
“嗯…献艺一事也不着急一时半会，改明年就是了。”感叹一句，“也不知这年节会办成怎样，一年到头热热闹闹，我多少是有些期待的。”
冬日自是日落早，打眼瞧外头天色已不如来时明亮，取了方才讲那果狮，与人再寒暄几句后离。

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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