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平一年一月初八】【华阳侯府】【徐植】交学费

释一

徐植
正月初八 华阳侯府
我叩开徐广陵的门时，他正在看书。
“谁让你这样闯进来的，没礼数。”他皱起眉，似乎忘记明明是他让我进来的，不过幸而数落我只是顺口之事，对于徐广陵这种大忙人来说没必要继续纠结，“说吧，什么事。”
“大哥，徐家现在很危险么？”
徐广陵果然神色一冷，奇怪地瞥我：“这叫什么话，徐植，你哪儿来的这一问？”
“嗯……我想，大皇子要做太子了吧。”
徐广陵一顿，放下书盯着我，看他的神色，应该是觉得我这话很蠢但又不敢不让我讲完。
于是我的脸上赶忙恰到好处地浮现出一个没见识的庶出子该有的茫然和怯懦，小声说：“大皇子和伴读有一阵没来书院了，书院的期末，他们也没考，我听同座的子远说，这是因为开了春，大皇子就要当太子了，倒时自有太子少傅为他和伴读授业，便不必来孟章读书，所以也无所谓这一两场考试。”
肉眼可见徐广陵松了口气，他被我这天马行空的胡话弄得很无语，但他总比父亲好，很多事，他还是愿意与我说上一说的，纠正道：“胡说，那是因为殿下身体抱恙，你呀，这些胡话出了门千万不要再讲。”
我捕捉到徐广陵脸上闪过一丝不自在，好像关于大皇子抱恙的事情有什么难言之隐似的，但没关系，这并不是重点。
“我记下了，谢谢大哥。”我乖乖点了点头，继续忠实地扮傻说胡话，“哦，大哥，我不想念书了，趁眼下大皇子尚未入主东宫，您能让我去长孙府当差吗，嗯……或者孔府也行，徐植担心如果晚了，就轮不上我了。”
徐广陵狐疑，声音十分不悦：“当差？你这又是哪儿来的疯念头？”
他没骂我都不错了，五大世家都是自持身份的老牌，我虽然是个庶子，但好歹姓徐，这样上赶着生怕晚了地给别的世家当差人，不亚于把徐横和徐广陵的脸按在地上摩擦。
“对呀大哥，您不知道吗，大皇子是要当太子的，他的伴读以后肯定也是宰相呀，孔家可能要出太子妃啦，大哥行行好，现在把我塞进去当差，将来肯定随着他们鸡犬升天。”我装出很兴奋的样子，两眼放光，“大哥，子远说他想去裴府当差，可我觉得还是大皇子更有前途……”
“行了！”徐广陵终于被这番不着四六的论调气到，瞪我一眼，“你若是闲着了，便多读几本书，和你嫡姐一样挣个功名，将来自有前途。够了，没话说就读书去，真是平日管你少了。”
这叫什么话，你平日管过我吗？我咕哝一句“别的世家都早早下了注，本来徐家就慢了，将来他们得道，哪还有徐家的份儿，只恐怕要被那个谁家顶下去了”，赶在徐广陵发飙前告退。
我未走远，在墙后候了半个时辰，终于看到徐广陵出屋去寻父亲。
晌后我照例在院子里练剑，忽被告知父亲要见我，我生怕是徐广陵与他看出什么，忐忑去了，结果他只是像平日让我端茶买药那样要使唤我，递给我一张拜帖，嘱咐我务必得体，自报家门是徐横的儿子，还要给主人家拜年——这便是我的父亲，要表示重视所以派儿子去，要自持身份所以派的只是庶子。
我一一应下，走出府门在无人处偷偷一看，是拜访惠国公府世子，我知道，苏先生要的束修，我给的起了。
自戏结。

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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