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元九年九月初三】【定平候府】【燕霁、霍齐昭】你女儿宠出祸事了

燕小雪 · 发表于 2023-1-25 23:16:12| 字数 2,298

燕霁
九月初三，辰时，宣政殿
自昨夜得知那惊鸿一瞥确有其人后，整夜未曾入睡，索性天未亮着服入宫站朝，依旧是一些地方琐事、户头钱税，因前日苏贵妃回宫，又将老生常谈的立后之事喋喋不休，只因贤妃与令禧生下皇子后，皇帝并未着急册封，故最近风口又松了一些，不似上个月那般剑拔弩张。
拨动手腕链子发愣，思索着等下朝后是否去那四方书院看看，这世上，当真会有如此相似之人吗？亦或是，钟家的什么亲戚？
心不在焉地站到了那声“退朝”唱起，这才下定决定去趟四方书院瞧个究竟，众人也直直站着，只待皇帝离场才敢散去，便是这空隙间，一抹清秀忽然上前跪地，直言求取霍氏之女。
一刹间，满堂俱寂，鸦鹊无闻。
拨动手链的腹指无了动作，斜眼掠过平王，又抬眸落目上案之人，那微顿的诧异并不隐晦，这才觉得有些意思，便转头看了眼端王，似在思索这兄弟二人搞得是个什么名堂。
随皇帝与平王微妙四起，眉头随二人对话促成山峦，眉峰中诧异的并不是今日目无君上的顶撞，而是他欠缺周虑的思量，平日里看起来挺聪慧的一人，竟也犯起傻了。
到底是年少气盛不经事，他这一跪，无疑是往暗潮汹涌的深渊里扔了一块巨石，势必打破这本就虚伪的平静。
今日这四方书院，是去不成了。

燕霁
九月初三，巳时，定平候府
下朝回府，遣人去霍邸传话，霍将军回来请来定平候府一趟。

霍齐昭
九月初三，未时，定平候府
  笔墨纵横，难落纸笺，思虑久久未平。厮人来报燕霁有请，未几应答。
  持仪上马，目见千城融融，民请礼让道。至侯府前，仆引入内。
  “请我前来，是为何事？”
  抱手作揖，声朗朗。

燕霁
九月初三，未时，定平候府
一直于客堂内等候霍齐昭，闻人朗声入内，未讲虚礼，直截了当：“今日早朝的事，你知道了吗？你半个月前中秋宴上要跟我说的事，就是这个？”

霍齐昭
九月初三未时定平候府
不持缛节，抻袖坐定，凝眉沉声，“满朝上下，谁人不知。”捧盏，心气稍静。
“正是此事，烦扰我多时。”

燕霁
九月初三，未时，定平候府
霍齐昭此人，虽面上乐天，实则心内有慧心，常能斡旋朋友闲气、同僚矛盾，乃深藏若虚之人，然至亲事为其死穴，常常纠结不下，徘徊不决。
“你有何打算，让你女儿做平王妃？”

霍齐昭
九月初三未时定平侯府
  “你是自己人，我也不想多瞒。”放下茶盏，多有叹息，“我不同意娆娆嫁入皇室。”
  前车可鉴，争权夺利之事本不多参与，奈何诸家勾连不断，一朝不与一朝同。“你我都未曾忘却前事，若她嫁与平王，岂非有卷入斗权之危险？”

燕霁
九月初三，未时，定平候府
闻其言便知他平日里是如何藏拙，世人皆道皇家好，那样的世人无非两种，一种是中人以下，以图求逆天改命。一种是中人以上，往前能牟利，退后能保全。而霍齐昭，他哪种也不是，而我，又未尝不是……
“你既明白这理，为何不一早……”话未落地，便勘透其中缘由，沉息良久，无奈而笑，“这下好了，宠出祸事来了。”
深眸一敛，透牖而望，那日瑞安笑言皆句句在耳，复言与之：“你可知，高老爷子那孙女，心仪的是端王。”转目看人，不知其听后有何波澜，然一声长叹却自肺腑而出，唏嘘不已，“我们五卫，只有一个人可结缘这两兄弟，皇帝是不会让端王与平王，同时与五卫结亲的，你应该明白为什么。”
“高老爷子你也清楚，他老人家怕过什么，若高文鹿已经与高家通过气了，那端王妃的人选，谁还能争得过高老爷子？”
清冷的音落地有声，虽说都是少女怀春心事，可谁叫她们一个姓高，一个姓霍呢？
“若最后高家女成了端王妃，你霍家女该如何自处？”长睫压下的是无奈的探询，他霍家的这个平王妃能不能做，全都要看端王妃花落谁家了……
这两兄弟这步棋，走得那是一塌糊涂，若最后端王因此失势，这东宫谁能入主，还真是未可知了。
毕竟……

新人解释：
五卫五家人：高、霍、陆、燕、南宫，燕排除，选南宫等于有意向立南宫为后，剩下三家，只有霍家权势最低，在新贵中，含兵权势力的最佳人选是卫国公高家与靖宁侯陆家。戏中所提"你应该明白为什么"是指，如果平王与端王背后都是五卫，完全可以直接逼宫。作为天子，应该不会这么安排婚事，哪怕他相信自己的孩子是天性善良的人。（以上是燕霁角色的逻辑，仅供参考，不作为官方指导，霍齐昭应该是懂燕霁想表达的是什么的。）

霍齐昭
九月初三未时定平侯府
圣人明阔，身在其位遂谋其事。镊思拈想，念汉周之说。
“正因素日宠她，才更不愿她入这龙潭虎穴。”
婚姻嫁娶之事，难免牵扯王族世家。明暗交织，尤为纠于天室。高氏若与端王牵扯，平王妃之位必与霍氏无缘。
  “陛下必定有所考量，今日早朝之事，可见其意。听闻平王出言顶撞，才被罚跪殿前。”
  “若高氏为端王妃，这桩便成不了。可娆娆性倔，也是难事。安得两全之法？”

燕霁
九月初三，未时，定平候府
“霍齐昭！”
平地一声呵斥，蹭然站起，眼中带怒盯着人那张英气逼人的面庞，一股愤懑自胸膛穿过，过往的情谊喷涌而出，几乎要夺出泪来。
“哪有什么两全之法！没有！你给我走！今天到此为止！”
言罢便不分青红皂白，上前将人推出门外，再猛地将门关上，空气里只剩下那声嘎吱作响的哐啷余音。
这个该死的霍齐昭！他为了他的妻女，真的做得出来啊……
抬脚是千斤重的步伐，一踏一碎的是大家曾经不可回去青葱岁月，有些颓然地斜靠在椅上，那双墨眸直勾勾的盯着那门，似要透过这密不透光的雕花木板看透那门后之人可笑的赤诚之心。
还能有什么两全……？
嘴角勾起一弧自嘲的可悲，还能有什么两全……那便是你不再是翊卫上将军……

霍齐昭
九月初三未时定平候府
  心下烦闷，不欲多言，如此十余载已司空见惯，吩咐厮人多加照料。
  念及妻女，平愠撩袍，踏阃而出。遥阶而视，终翻身上马，后事不提。

燕霁
九月初三，未时，定平候府
四下寂静良久，门外也再无动静。
“他走了么……”
“走了。”
“长风……那你呢……”
“……我不知道。”

【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