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元九年九月初八】【平王府】【太史聿澈太史聿湛】帅气哥哥在线浇头

顾行云 · 发表于 2023-2-6 21:29:19| 字数 2,231

太史聿澈
九月初八午时平王府
【一枕千秋，荒唐大梦，醒时不觉日深。前关刺痛，拧眉环顾周室，驻思良久，方依稀记起昨夜的酣醉。至传膳时才由内侍发觉，伺候着脱靴、上塌安顿。】
【待神思归舍，也顾不上辘辘饥肠，敷衍洗漱过后，忙不迭寻来纸笔。情急心切，自然倚马可待：皇兄台鉴。弟书罪其下：时初三朝事既毕，不该莽撞行事，受愧亲眷，更累及霍家。然臣弟对霍家女儿，一片玉壶冰心，纯挚天成；而父皇重责，如雷霆千钧，不敢违逆。由此种种，恳望皇兄代臣弟问清清安好，再共谋施救破局事宜。敬候好音，顿首再拜。
【书罢搁置羊毫，遣人速将递送。】

太史聿湛
九月初八酉时端王府至平王府
平王府中人将信送到端王府时已是午后。时正伏首在案，临帖而书，香炉中用以静心宁神的檀香也已燃烧大半。听人道知来意，笔下未停，头也没抬，令旁接过，“念。”
待听毕信中所述，也不急去，只令府中婢女再往炉中多添些香料。唯日落时才搁笔起身，入内室盥洗一番后，方命仆从备车。
及入平王府内，受过一众奴婢行礼，沉声令下，“都留在外面，没有本王命令谁也不许进来。”
自推门而入，“信，为兄看过了。”
“至于霍姑娘那，”撩袍落坐窗榻边沿，随手拿过案上酒壶。掂量，倾倒，晃荡。如意料之中空空如也。
“她说她不喜欢你了。望你日后好生珍重。谨慎言行，修身养性。”
重搁酒壶在案，不轻不重声响，“努力加餐，勿想勿念。”

太史聿澈
九月初八酉时平王府
【正门骤开，来人毫不拘宾主之礼，平叙劈头，如霜刀，如利刃。愣怔一晌，不禁扬眉朗声大笑】知我者兄也，开门见山，尽拣我想听的说。
【本是骄阳烈焰、酒醒时分，他寥寥几句，语调平稳无波，字字句句却如密雨，一颗颗砸落心头，使人更痴更醉了。】
【沉而又缓地摇首，目光一寸一寸地，扫过丰神玉面，竟有几分癫狂】你以为，我会信吗？
【酒壶把玩在掌中，长蹙眉，眼中隐有讥诮】直言但陈，何必弯弯绕绕。

太史聿湛
九月初八酉时平王府
但收癫狂姿态入目，面色并未见有多大变化，眼底无波无澜。曲指扣案几下，“是呵。你如今大了，有自己的想法和主见，也不好骗了。”
起身，未唤婢女进来伺候。自取盏，掀盖，取茶，置茶，稍卷宽袖以便提壶斟水入盏。
垂目淡看因水早已凉透而无法舒卷茶芽，“你这殿中怎么连热水也不备好？倘有客至，此举便是失礼。”
“不过，”
一顿，长舒一气，“也好。”
而后只举盏近人身前，面无表情对他兜头浇下，“热水伤身，冷水醒神。”
“现在足够清醒了吗，能好好与为兄说话了吗？”

太史聿澈
九月初八酉时平王府
【觑了眼案几，仍旧一副随性姿态】和年纪无关。我与清清两相意合，深知道她不会说这种话。
【冷茶横下，像一条滑溜的水蛇，窜到鬓侧的碎发，窜到脖颈，再向下爬坠，直到本就不整的衣襟里面。他的五官也不整，眼是难以置信的，嘴巴微张，连鼻翼都停止了翕动。】
【长久缄默。】
【也一刹、也永恒的时间里，只有水滴落在地，微弱到近乎虚无的声音。】
【两人间不过咫尺之距，他看向他，却仿佛中隔万水千山】要如何才算清醒？困在这方寸之地，失东隅而不顾，便是清醒吗？
【声音渐渐低，低到那些落在地面的水珠上】哥，你教教我吧。

太史聿湛
九月初八酉时平王府
“你真是…”
或为平心中积郁，又或实不愿看人刻下形容，阖目一瞬。余下的话也尽数哽在喉咙中，吐不出，咽不下，终化作一声长叹。
再睁眼时，神色已然十分无奈，摇首笑了，“为兄竟一时不知该说你什么好了。”
“是情深义重抑或无情无义？嗯？”
究竟不忍，寻来巾帕，“得知你触怒父皇被罚跪禁足的消息母妃急的几乎快要晕过去。”
随及替擦面上水迹，面平声轻，“你与霍姑娘的事为兄并非不知。”
“宣政殿上，你跪的好，递给为兄的信也写的好。只是只有你自己，也只顾你自己。只有你的情，你的爱，全然不见父母，亲情，纲常伦理。”
掌下一顿，切去一问，直直看他，以不错分毫情绪，“就真的这么喜欢她？”

太史聿澈
九月初八酉时平王府
【放纵与克制，深情或无情，在尘埃落定之后，似乎也并不那么重要了。没有直面回答他的问题，只是虚浮一笑】哥，这世间万事、肉体凡胎，本来就没有非黑即白的。
【将湿发拨开，很乖顺地配合擦拭，垂目轻问】母妃现在，还好吗？
【判言掷地，他的话像一柄剑，在初秋熟嫩黄色的日光下，泛着酷寒的银光。猝然地，斩断我心头如野草般蓬乱疯长的思绪。】我只知道，我从未如此地喜欢一个人。我是太鲁莽、太自私，可自启蒙以来，我学君子六艺，学饮酒喝茶，却从没有谁教我、告诉我应该如何左右流之、寤寐以求。
【砸下混沌难解的一声叹息】事到如今，又该怎么办？

太史聿湛
九月初八酉时平王府
膺中情绪难辨，万般思虑纠缠心间，究竟无解。沉默半晌，低应，“好，为兄知道了。此事非无转寰余地，到时要你如何你照做就是。”
“至于母妃，”
直身立起，一掷巾帕在案，不答反问，“你以为怎样才能算还好？”
后只负手在背，环顾殿内一圈，略作思索，“自初三至今算算该有五日了吧。”
指重按眉心几下，声线低沉，似乎疲乏，“近来总听人说往日潇洒不羁的平王殿下自被罚禁足后便是终日酗酒，浑噩度日，”
语气骤重，“颓废，且不堪。”
“为兄起初并不信这些话。毕竟，我太史聿湛没有这么废物的弟弟。”
“不过…”侧目一观窗外已然黯淡下去天色，话语骤止，扬声即命候于殿外众仆备膳。
而余话无多，唯在推门将出时，因忆起何事，忽又驻足。
彼时，廊灯尚未全数点燃，不过稀疏亮着几盏，抵在门框上的指节隐隐泛着白，面容笼在一片阴影下，辨不清神色。
“过好当下，讷言敏行，修习六艺，努力餐饭。这是她让为兄给你带的话。”
“还有，你之所求，为兄会成全你。”
话毕，提步离去，未有再顾。

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