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元九年九月初七】【御花园菊花亭】【多人】霜降小宴

庄赋珑

秀女 庄赋珑
九月初七  午时 菊花亭
九月初七霜降时节，寻常无奇的一个澄霁日，但因要办成一个小宴，便额外不同，连淅淅吹来的秋风都清爽无尘。
欣然领着岁暖并暂来的三个内府太监早早到了菊花亭铺排。
在亭中摆上内府支来的四角圆桌，围着同样款式的七张杌凳。亭外又兼两张方桌，上置几个漆木盒，里头是酒具碟箸等一应宴饮器具。另有两只小风炉，预备着一会儿温酒煮茶吃。桌边还摆了一个竹筒，与半指粗细的长竹签儿，用作席间投壶解闷。
其余杂事不提，估摸着时候差不多了，庄氏巡视一圈，心里细细盘算过都齐备妥当了才坐下，命岁暖拿来一个小风炉，悠悠煮茶待客来。

秀女 墨紫芜
九月初七 午时 菊花亭
今儿个的宴席做了半个东道主，也不便迟去，眼见日头上来了，便收拾了一番，为合着今儿的宴席，还特地着了一身绣了菊的衣裳。见没有什么不妥了，才出了门。
到了菊花亭，看一切妥当，心下也大定了起来，迎上人去。
“庄姐姐好麻利的手脚，本想着还能来助你一番，现下看是一万个放心了。”

秀女 楚寻雁
九月初七 午时 菊花亭
今日霜降，早就有墨娘子来邀寻雁到时菊花亭小聚，因不知同邀者还有何人，生怕去迟了有人怪罪，故见时辰差不多，早早打扮一番，往菊花亭去。
遥遥便瞧见庄娘子同墨娘子都在，近前一礼
“可是我来晚了？”

秀女 胡俪儿
九月初七 午时 菊花亭
收了贴自是要到场，叫喜桃备了几张亲临的字帖，便到了菊花亭。见已有人已在，赶紧提步上前打招呼。
“庄姑娘，墨姑娘，楚姑娘。我没错了时辰吧？”
说着让喜桃把字贴递给这些人的侍女。

秀女 慕倾
九月初七 午时 菊花亭
平日不多走动，故此贴收至时颇有些惊喜。早早起身梳妆，藕粉色交领裙，背部蝴蝶刺绣栩栩如生，簪蝶花吊穗银发簪，照例别上杏花玉佩。
望着镜中自己，总算是人靠衣装，不算失礼了便好。提上一篮自己新做的糕点，是渔岛特有的，受庄娘子的邀请至于菊花宴，也算是入宫以来第一次与众位娘子同乐，自该是郑重对待的，唯恐自己准备的少了，总有些许手忙脚乱。
未及步入菊花亭，远远便闻到清香气，女娘玩笑声清脆入耳，到底有些怯场。
递过字帖，颔首低眉却也难掩喜色，“见过诸位姑娘，我到的晚了，在这赔个不是了。”
又唤侍女递上糕点，温吞笑笑“那便将些糕点献上给诸位作赔礼吧。”

秀女 梁溪
得了赏菊之约略一思量才将相邀之人对上号，想着凑个趣儿又能广结善缘自然是愿意的。
对镜描眉，眉眼间黑色小痣很是扎眼，存了遮一遮的心思，捻了些胭脂涂上，又左右瞧了许久才出门去，沿路尽是萧瑟之景，沿石阶而上，见众人大多已在，笑道“诸位来的好早，我若是迟了自该领罚。”

秀女 薛春融
九月初七 午时 菊花亭
       薛氏为顾周身整齐利落，进里间再抿发施妆：着件春蓝衫裙，乌鬓里银簪几支。便就通身清丽前赴菊花亭。敛面福礼，脖颈捧出脆白弧度，再递两泓碧水。薛氏惯是徐缓地言道“如今霜降骤冷，各位娘子还要注意添衣呐。”

秀女 梁溪
九月初七 午时 菊花亭
越亭台而望，正是零星的暖黄入眼，一扫萧条之感，朝薛氏一点头道
“是呢，这宴办的正是时候，若是再冷些，不但看不到菊花，我恐要在屋里 躲懒不出来了呢。”又抬眼望笑望两位主办人是赞赏的意思，至于畏寒的话乃是三分玩笑七分真。

秀女 庄赋珑
九月初七 午时 菊花亭
只听声音便知晓来人是谁，扬起笑招手，“你来啦！你口中就没有难听话，我入宫这么久，还是头一回办宴邀人，自然觉得要紧，生怕办砸了事儿还拖累你。”
片刻便有四位娘子接踵而至，给岁暖递个眼色。岁暖会意，退出去寻膳房的人，让传菜。
谢过了胡娘子的字帖，慕娘子的糕点，又与楚梁薛三人打趣闲话几句，同紫芜一起邀了入座，奉上桂花引子。
“多谢各位娘子赏面，此番与墨娘子同办霜降宴，只盼各位不必拘泥，咱们尽兴热闹一通，也算是难得的乐事了。”
这边内府的宫人摆上杯碟碗箸，又撤下风炉去一旁温好菊花酒，膳房的人陆续奉来菜品六道（详见自戏中写的食单）。

秀女 胡俪儿
九月初七 午时  菊花亭
陆续入席，端坐在自个位上，放眼望去这满亭的人儿，热闹的笑意添了又添。
“这宴怕是费了庄姑娘好一番精力，当真是不逊于那些娘娘们的宴席，到底咱们有口福了。”
举起酒杯起身，朝着庄氏一敬，又饶着周边敬过。
“诸位姐妹我且先干了。”
将酒饮下，倒过酒杯以示滴酒不剩，落座。

秀女 梁溪
九月初七 午时 菊花亭
几人寒暄一阵儿，围着圆桌落座，恰好给上菜的宫娥留了上菜的位置，待菜上齐与胡氏搭上几句感谢恭维的话不提，其话音落刚想着去夹一箸晶莹剔透的豆腐来吃，见人满杯酒下肚，自己不过随手倒了菊花酒，真要是同她一般一股脑儿喝下去恐不舒服，故而只小抿一回便罢，仍赞一句
“胡小主好生豪爽。”

秀女 薛春融
九月初七 午时 菊花亭
       正值天光落过亭中木雕的棱棂，洇于薛氏乌黑的发与惬意的面。薛氏一壁略有闲情的去把玩着檐下灯垂下的一把细长的，黛青的穗子。一壁看向胡娘子，但只弯出两枚软涡而言“早就听闻胡娘子性情爽利，如今一见只觉得传闻不假。”顿了顿，平声添道“温我盏酒还需等些时候，那我先以茶代酒。亦祝各位娘子今日尽兴。”言毕端盏，微抿杯中清茶。

庄赋珑宫女 岁暖
提一壶刚刚温好的热酒，侍于一旁颇有眼色，给各位秀女添酒。

秀女 庄赋珑
九月初七 午时 菊花亭
庄氏是武官家的女儿，对胡氏这样豪爽大方的姑娘天然有好感，当即端起酒盏回敬她，虽没有那么好的酒量，也囫囵饮下一盏酒，唇角扬了扬，“胡娘子性情中人，我陪您一盏。”
赶紧夹了一箸干蒸鸭去压一压这空口下肚的酒。
待岁暖斟过一圈酒，又举杯邀道，“不如我们共贺一杯，贺今日霜降，亦贺诸位事事尽如意，今冬常欢愉。”

秀女 梁溪
九月初七 午时 菊花亭
大家七七八八的说些吉祥话，心里自存了欢愉，只是若说事事如意确实难了，一晃眼这入宫两年，瞧着一同入宫的姐妹得晋升，起初还不甚在意，给自己宽心在这处更自由些，可这些时日过去，转眼又是一年冬将至，心里免不了怅然若失。
暖光高升，被身后亭中的柱子遮住，身半掩在光影儿里，面上仍带了笑默默与庄氏一同举杯饮尽了杯中酒。

秀女 慕倾
举杯共饮，姐妹嬉闹，好不欢快。好生羡慕那些与大家打成一片的女娘，自己曾经从不觉得有何不妥，如今却真真是应了阿娘的话了。
苦笑着摇摇头，把玩着腰间的杏花玉佩，却瞥到人脸上一瞬间的恍然若失。同为一批秀女，若说心中毫无波澜计较定是假话，看来是遇上同病相怜的女娘了，平日不爱走动却莫名想与她结识。
本就在这场宴会中默默无言，在一片喧嚣之下起身走到对方身边，微微欠身“梁姑娘可还记得我？”

秀女 梁溪
九月初七 午时 菊花亭
指尖触暖酒升温，瞬间回神，却见身侧有人凑近，不由疑惑的嗯了一声儿，细瞧人面容却仍未记起其名姓，有些迟疑不定，声儿略低
“我们初入宫参加教习时你是不是同我坐在一起的？叫……”
因她那时似乎不太爱说话，因此交流也不多。那点儿细微的愁倒被她软声细语冲散了，也不扭捏，笑道
“我自小记性就不大好，因此在识文断字时没少被父亲责骂，让你见笑了。”

秀女 墨紫芜
九月初七 午时 菊花亭
与人寒暄一番，坐了坐儿，不一会儿便酒过三巡了，期间庄氏左右支应自然，不想没了自己去，也当起个头，便举了酒杯起身言。
“今日我与庄娘子起宴，若有招待不周的，还望各位姐妹不要怪罪。”
说罢一饮而尽，又让萧萧满上。
“姐妹们只吃酒说话难免无聊，我这特备了击鼓传花，姐妹们不若玩上一玩。”让萧萧蒙了眼拿了小鼓背过身。自己则拿过一花环，下令传起花来。

秀女 慕倾
九月初七 午时 菊花亭
倒也丝毫不恼，墨澈双眼里的温柔越发浓郁。对方这样直率的性子在这深宫中不多见，谈话间竟有些回到渔州与那些爽朗的女娘相处之感。
“渔州慕氏，单名一个倾。”
对方笑时嘴角有只小梨涡，十分可爱。眉角微微弯了弯，在温和的笑着“怎么会？也怪我从前不曾走动，如今识得也不迟。我倒是十分羡慕姑娘自小有父兄教导习武呢！”
莫名的亲切感让人相处的舒适，就像狸儿懒倦地窝在温暖的小窝里，又许是好久好久没有同他人这般谈天，有些迫不及待与人交心之感。
“唤我小字，一声及第便好。”

秀女 庄赋珑
九月初七 午时 菊花亭
岁暖酒温了多回斟来，菊花酒酿得甘甜利口，一盏盏落肚晕成庄氏的两腮胭脂，已有眸光潋滟钗镮轻摇的半醺之态。
自知酒量深浅，桂花熟水来偷梁换柱恰合时宜，给岁暖递去一个赞许眼神。
墨氏要行花令，自是抚掌附和，却未听明是吟诗亦或是别的什么。只鼓敲起来，待到鼓声罢了，花环正正落在手上却传不出去。
“倒让我得了这个头彩。只是墨妹妹方才漏了说要顽些什么，合该先罚她一盏酒。”

秀女 梁溪
九月初七 午时 菊花亭
【与人很是投缘，点头表示自己记下了，不过对她与自己交换小字还是有些惊讶的】我倒是当真想学来着，不过被父亲“诓骗”着学了女孩子的舞。
【正犹豫着要不要与人互换小字，便瞧着主 席那头鼓声已起，花环由自己手中过，自然截断了话头儿。】
【头彩被这主办之人得，少不了一番起哄欢呼，气氛欢盛。】

秀女 墨紫芜
九月初七 午时 菊花亭
鼓声停，花环落了庄氏手，却截了我的话，笑着要罚我。立刻举了桂花引回去。
“姐姐昨儿的话今儿就忘了，我原说了或演才艺，或赠小物，这儿我饮了，你需得自罚三杯再献上一艺才行，不然姐妹们可都不依的。”
一口饮尽，垂了花杯示意，挑拨众人起了哄来。

秀女 庄赋珑
九月初七 午时 菊花亭
依言爽快地自饮三盏桂花熟水，庄氏是小宴主办之一，不能让自己先酩酊大醉倒下了。
“确没有什么能入眼的才艺能给各位助兴，还请各位娘子饶我些时间，后日重阳佳节，届时一人一只茱萸香包可好？”
将花环塞去旁边墨氏手上，“且看下一位是谁？”

秀女 梁溪
九月初七 午时 菊花亭
应下人话，开始第二轮花环传递，花环由墨氏手中过，经过一轮，鼓点由缓至急，心里默念千万不要是自己。最终却未能如愿，有些无奈的一笑，继而看向庄氏玩笑道
“庄小主如此自谦，总不能看着我陷入“水深火热”中吧，这做香包的时间只剩一日有余……”
佯装曲指说过一回，朝人道
“这么多，怕来不及吧，不如我帮你一起吧。”
朝人眨眼，眉眼眯成了一条缝儿，声儿也软了几分，是央求的模样。

秀女 庄赋珑
九月初七 午时 菊花亭
心想这一回总不能还是我了吧，果然花环最终落梁氏之手，怡然等她表演个什么才艺，却与人对上了眼神，要一同做香包。
欢然应下，“多个帮手我自然是乐意之至，只是不晓得各位姐妹是否允我们偷这个懒？”语气满溢俏皮打趣。
膳桌虽不致杯盘狼藉，然众人都停了箸，于是撤下残碟易以糕点，也并不一味劝着喝酒，茶酒尽随意，莺声燕语清脆绕了满亭。
今日一叙暗暗打量也窥察了几人性子，胡氏爽朗，薛氏娴静大方，慕氏细致腼腆，梁氏瞧着是个直爽活泼人。只楚氏，好似没怎么说话，难道正巧遇着事了心情不佳？打算回头找个机会问一问紫芜。
揣度着该是时候散了，开宴时已与诸位酬酢，便不动声色在桌下轻扯了扯墨氏衣裳，稍扬眉给一个询问眼神。

秀女 墨紫芜
九月初七 午时 菊花亭
笑着饶了两人，往后几轮游戏不提，皆是宾主尽欢，佳肴美馔如了兴，见着庄氏扯了衣角，微一对上眼神，了然于心。
“所谓霜降晴，冬不冷。今儿这好天气，感谢姐妹们不弃光临寒宴。也祝姐妹们一如了今儿的好天，再无寒冬之日。”
结了宴，与人一一作别。再同庄氏收拾残宴，归。

—结结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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