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元九年九月十七】【辰月阁】【李一礼、庄赋珑】出主意

庄赋珑 · 发表于 2023-2-9 00:21:35| 字数 1,6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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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赋珑
九月十七巳初松西阁-辰月阁
藏经楼一事久不能安。龙王布雨洒水两滴于民间就是一场瓢泼，虽以庄妃量大必不计较安慰自身，可后有叶淑仪插手，秀女位卑自是惶恐。思前想后无人能解，惟有李宝林昨日一饭之惠未谢，她已是正经主子，又得夏淑仪青眼，想来能指点一二。
日旦便往辰月阁递去帖子，家中捎来的好茶犹剩一饼，此时派上用场，携岁暖立辰月阁门廊外待传。

李一礼
九月十七巳初辰月阁
晚阙将庄氏引入，赐了座儿。
袅袅细细打量她一番，面色却很是沉静，教人看不出喜怒。
“静心姑娘？”

庄赋珑
九月十七巳初辰月阁
近前先见礼谢了座，静心的称呼这两日倒已惯了，庄妃所赐只能顺受。示意岁暖将礼奉去，诚心道，“这是日前家中送来茶叶，来谢您昨日的那顿早膳。”
顺势便牵出后话，“我等诵读礼佛、打扫斋戒一日，倒还劳您与叶淑仪挂心，实在惭愧。”

李一礼
九月十七巳初辰月阁
指了小奴将礼收下，禀退左右，面露无奈：“给你们送吃食，是我自己的意思，若被夏淑仪知晓，只怕我要与你们一道受罚了。”
极轻地叹了一声，话里藏着愁绪，“小恩小惠不值一提，我不过是念在同住两载，又与你有几分缘分，才动了恻隐之心，秀女不易，旁人或许不知，我还不知道么……”
复看她，正了神色：“今日你既来了，我也不愿你白跑一趟。有些话，你别怪我说得太重——”
细碎的光顺着窗杦斜入屋中，打在袅袅那张莹洁的面上，深吸一口气，“静心二字，是赏是罚，想必你心中有数。姓氏乃父母所给，你并无他选，上位之命，你亦要尊之顺之，万不可表现出一丝一毫的怨怼之心。你的路才刚刚开始，若你不愿一直顶着这个名号度日，就该有所作为，要么去求一求娘娘，撒个娇，讨个饶，她未必不肯收回成命，要么……只是我到底不知你是何性情，倘若你并不在意今后旁人如何看你，那就权当我多管闲事吧。”

庄赋珑
九月十七巳初辰月阁
回一句，“您放心，妾这头定不会传出您的什么闲话。”去安一安她的心。
又闻后话，清平一串落在耳中，听出了实意的劝告，却有些无奈何。如今只勉强算个小主，要寻好时机去求恩讨饶并非易事，拿不准庄妃心意轻率去提，谁知会不会又降一桩祸事，且等日后若有福晋封，再去讨恩典。心底蔓延出丝丝苦意，雷霆雨露俱是天恩，皇宫讨生活也是不易。
撇去这些考量，还是很承她的情，二人相交不深，却有推心之言，多有感激而微微欠身作谢，“谢您肯予我一回直言。您这番话我定记在心上，也盼着早日捡着好机会。”
还有一桩叶淑仪的事儿未明，转了话锋缓缓说予她，“另一事请您一并提点一二，叶娘娘吩咐人将藏经楼先打扫了一回，我等很是感激，却不免惶恐……”
话留三分耐人寻味。说起来李氏新封，对庄妃叶淑仪二人性情、往事恐怕也是一知半解的，心下一叹，死马也当活马医。

李一礼
九月十七巳初辰月阁
点了点头：“嗯，送膳之事倒也不用过于担心，她（指夏淑仪）于我有恩，是以我心中愈是感激，便也愈敬畏，不愿生出旁的枝节罢了。”
此事略过不提，听她一番话语诚恳，袅袅面上也由阴转霁，抬手招她坐到身侧来，语气多有温蔼，“我知你是个聪慧妥帖的，否则也犯不着同你说这许多了。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自古以来，又有哪个风流人物，不是踏着血和泪一步步走过来的。赋珑，你的福气在后头。”
轻拍她小膝，展颜一笑，“这事还不简单么？你们偷着乐便好啦，只管承了上头的情，旁的便莫操心了，神仙打架，我等虾兵蟹将瞧着便好。”
又叮嘱几句，“你若有心，去拜见一二也是无妨，兴许便有了机会。只是……宫中局势波云诡谲，凡事三思而行，记得首先保全自己。”

庄赋珑
九月十七巳初辰月阁
直至膝盖传来轻轻拍打的力道都还懵懵无措，往常总听人说李氏性子最是明朗，真当这束暖阳打在身上却不知要怎么去承接才好。她的话在耳边绕来绕去，呐呐应着，“好…好，我都记着，多谢您……”
片刻回神，好像也被她的明媚所感染，笑出榴齿，“今日来这一趟，果真是让我拾到了宝贝，心下阴霾除了大半。如今倒是后悔，从前多少辰光能与您一处的，却未曾多有走动……只盼来日了。”

李一礼
九月十七巳初辰月阁
轻然舒开眉梢，檀口翕动，只盈盈接了后头一句：“来日方长。”
后与人叙话几番，留下用过午膳，令晚阙亲自将她送回。

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