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元九年十一月二十七】【文景殿】【源蔚容 南宫奉珠】三妃分权，你待如何

源蔚容

南宫奉珠
十一月二十七  未时  文景殿
宫衢两旁积雪堆的高，奉珠一行人经过时正巧遇着有洒扫太监撒盐化雪。雪水沿着明渠湍流，险些弄湿了她的鞋袜。见他们做事不经心，难免停下斥责了一番才作罢。
晌午无事在梅园叫宫人折了半筐梅花，才迈进景阳宫中便叫白菀从上头捡了几支红梅一同去瞧瞧庄妃。
奉珠怀里抱着猫儿，神色懒怠叫文景殿的人进去通传。

源蔚容
十一月二十七 未时 文景殿
夏淑仪来时，源氏正在内殿弄茶。才用热水将茶具一一烫过，萝香便踏着步子道南宫淑仪来访，源庄妃眼睫未掀，仅是很平淡地叫她请人进来。
实则源蔚容内心有些不宁，因苏氏回宫已久，掌宫之权仍未归还，兼近来多事，再拖恐帝生疑虑。然而…然而……
源蔚容勉强地敛住神色，炉中煨起雪顶青芽，匀出两分笑意来：“你倒是来得巧，可是循着本宫这儿青芽的香一路找来的？”
并不很拘礼节，她很自然地免了夏淑仪的礼让她就坐，动作流畅地将茶分出两杯，因此文景殿中升起的热气又再添两缕袅袅的茶香。她将茶杯递与夏昭仪，自己捏起细瓷杯小啜香茗，静默片刻才道：“本宫此时倒正为些事心烦，你向来聪慧，可能猜出一二？”

南宫奉珠
十一月二十七  未时  文景殿
进殿寻着茶香袅袅，见上座之人气定神闲，奉珠卸下肩上的貂裘大氅：“哎哟，眼下这般时候，满宫里唯有娘娘还有烹茶煮茗的好兴致了。”
怀中睡着的盖雪闻声警醒的睁眼，而后又恹恹的重新睡去，一副不谙世事的模样。
“您是躲清净了，可外头的天儿都变成什么样了。嫔妾从梅园到景阳宫这一道，连奴才都敢怠慢。”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即便贵妃与奴才的事无甚关联，奉珠在气头上也将两件事扯在一起，话里话外都指着景阳宫失势的意思。
接了她递来的茶盏，奇道：“怎的娘娘稳坐殿中也有烦心事，该不是也为那位？”

源蔚容
十一月二十七 未时 文景殿
源妃并不急着接话，似是教南宫氏怀中的猫儿吸引了注意，伸出手抚上狸奴头顶。先是挑开话题，垂着眉睫给她怀里的猫儿顺毛：“你这猫长得漂亮，先前可未见过。”
涧香上前将红梅接过，源蔚容便搁下茶盏伸手去接，亲自将几枝红梅修剪插瓶。听见夏淑仪这段诉说才抬起头来，先将瓶中的红梅递给她看：“好看么？”不待她答，自顾自地接下话：“阖宫上下谁不知道夏淑仪的脾性，竟还有人胆敢怠慢了你？若真如此，可果真是变了天。”
源氏本便不愉，此番更是拧起两弯黛山来，经她一问更是再忍不得，同南宫氏也算一家，索性尽数倾倒出来：“贵妃回宫日久，三家却一直没有动静。于理于情，有些事（指分权）再耽搁不得呀。”提盏再斟一杯，很轻地：“依你之见，本宫当如何处之？”

南宫奉珠
十一月二十七  未时  文景殿
盖雪亲人，即便从未见过源氏也任由其抚摸，奉珠低头瞧了一眼：“驯兽局上月刚送来的，闲来逗弄打发时候，权当消遣了。”
一同送来挑选的还有几只乳猫，但奉珠一眼就瞧中了已然成年的盖雪，比起温驯的乳猫，她更喜欢会亮出爪子唬人的大猫。
奉珠怀一松，放任盖雪跑下去玩，戴着镶红宝石护甲的纤指在瓶中拨了一下：“好看，娘娘蕙质兰心。”
提到贵妃，见源氏气愤，奉珠计上心来：“大权现下在娘娘握是如虎添翼，但是大权在贵妃握可能就是灭顶之灾，至于是福是祸，皆事在人为呀。”
高处不胜寒，高处的人哪天倒霉还不是由人说了算。

源蔚容
十一月二十七 未时 文景殿
“而今你与本宫乃是唇亡齿寒，此事要早下决议呀。”
源蔚容并不仅是为自己争，更是为了湛澈二子，湛儿意指东宫，她身为母妃自然不能落后，何况中宫之位原也应是她的囊中物，如今屈于人下如何甘心？
“本宫也不欺瞒于你，这主礼之权，本宫不愿分得小头，夏淑仪有何见解、本宫当如何作为？”
源氏并非头脑愚钝，然而近来事多，她已是冲昏了头脑，竟无全善之法相对。

南宫奉珠
十一月二十七  未时  文景殿
若说奉珠与源氏一荣俱荣着实算不上，从前两人的过节且按下不表，如今顶多是兔死狐悲，还有些情谊罢了。
“若是部署妥当，自要立时定下，若还不周全，也不可自乱阵脚。”
奉珠抬眼望了源氏一眼，有些意味深长：“一时半会您让嫔妾想法子，嫔妾也束手无策。”
佯装为难，犹豫了半晌：“最稳妥的法子自是力证贵妃处事不妥，但还是要看陛下那边的心意…”

源蔚容
十一月二十七 未时 文景殿
“陛下的心意岂容揣度？”
源氏很是色厉内荏地厉声质问这一句，实则自己先因心虚声低了些许：“陛下的心意饶是我们不去揣度也能猜想，必然是贵妃搁在首位。如今她又刚回宫不久，我们不好去触她的霉头。”
拇指同食指拢了个环，剩下三指并拢，很轻地搭在桌上一下下叩击。脑中不断思虑对策，唇边吐出长且轻的沉吟：“司徒刚诞了幼子，本便抽不出精力操持过多，又是未足月生产，恐伤了元气。”
这厢说着，渐渐又回归了些许底气：“本宫欲从中分得一杯，你待如何？”

南宫奉珠
十一月二十七  未时  文景殿
“既然娘娘暂且不愿冒险，那先避其锋芒未必不是好法子。”
奉珠搁下茶盏应了这句，叫白菀将猫儿捉回。宫中事左不过眼前这些，能叫庄氏忧心的也就这么几桩。
奉珠不愿枉作坏人，只先推脱告辞：“出来顽了许久，这会儿该回去了。”

源蔚容
十一月二十七 未时 文景殿
实则源妃并未想过能从南宫淑仪处得到太多助力，只是那不见人的去处（冷宫）待得久些，较旁人总多些不自在，便不自觉地想去寻些支持。
南宫氏的回答她也不见意外，因而只摆了摆手示意她先离，夏淑仪不堪所托并不在源妃思虑之外，也仅轻微地叹了一下，左不过是静观其变也。

庄赋珑

源7.5，南宫7.5

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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