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元九年十月二十六】【定平候府】【太史瑾洛燕霁】引导瑞安参政

明玉 · 发表于 2023-5-19 22:04:28| 字数 2,916

瑞安公主
十月二十六  申时
散学时分，霓裳衣馆派人送来一周前定做的冬衣。翻看过一番，见做工精良，亦无瑕疵，才叫采月收下。左右无事，且姨母家也不远，便将给姨母和齐儿定做的几件冬衣挑出，叠好放于自己带着的衣笥中。其余的则让采星先带回宫，并吩咐了些今夜不在宫中用膳之类的话，一切妥当后才离开书院。轻车熟路得穿过几条街道，不多会儿便到了目的地。一路往后院去，正见姨母带着齐儿玩儿，笑着上前，见过礼，将衣笥呈上：“姨母，我在衣馆给您和齐儿定了几件衣裳，款式都是时新的，您看看可还喜欢？”

燕霁
十月二十六  申时，定平候府
上午跑了趟城郊五卫营，如往常一般将慕容良处理好的文案稍作过目，确认无甚过讨事宜便盖章批下，至午方归，待用过膳罢，辗于书房中啃食四书五经，直至院中传来一声稚儿呼喊，才知时至申末。丢了书出屋与人逗玩，又闻一声呼唤，见瑞安洋笑而来，身旁侍人上前接过香竹衣笥开呈，燕齐第一个上前拍手叫欢，取过童衣在幼子面前比试，绫罗棉绒，乖巧可爱，很是灿烂夺目，是孩子会喜欢的颜色与款式。
“你倒是会选，齐儿的衣服都快被你包揽了，倒是让我省心不少。”说笑着将衣服又放回衣笥，至于自己那份，本就在打扮上不甚上心，用手轻拂看过是什么颜色，便让侍女一起拿下去。
今日本是源庄妃生辰，往宫里送的常例贺礼一早就叫管家给带去了，源氏与我是潜邸旧识，这份礼是除了落雁那三年每年都会有的。并未当着瑞安的面提起这茬，唤侍女将齐儿带去玩耍，与人一同进屋，此时屋子里已经摆好了瑞安喜爱的茶点。
　　
瑞安公主
十月二十六  申时
自长公主搬进了玉明宫，瑞安也只去望过一回，看着她与明昭姑侄亲睦的模样，便不由得熬心。熠熠眸光于人影间流转，更感此刻温存。闻言莞尔：“衣不如新，小孩儿嘛，长得快。”
笑目送过齐儿，回身伴于姨母身侧，落后半步入屋。走这一路也有些渴了，便先端起茶喝一口。心情舒畅连带着茶味都香三分，笑意未减：“还是姨母这的茶香。”
待茶汤暖过喉，余光瞥见案边散落着的书卷，不禁诶了一声，问道：“齐儿现在就开始看四书五经了吗？这小子确实聪慧，只是会不会太早了些。”
　　
燕霁
十月二十六  申时，定平候府
屋内中央只落着一盆火炭，为防烫伤燕齐于上笼着铜盖，盖柄为弧状木质手把。言谈间，侍女捧着雕花手暖置于瑞安一旁，而自己则不爱用这些小物，下人基本熟知。
北位案上是几本前些日子刚购置回来的儒学，瞥了眼那本最上的一本《论语》，面色微赧，仍作漫不经心：“齐儿也快五岁(虚岁)，除幼学外也会背些论语，眼下年纪虽不明其意，但胜在幼子记忆不错，无论是千字文或论语，于他而言仅识字作用，倒不如识得四书之字，往后去小学，也少些背诵课业的磨难。”脑中浮过四方书院留下的那些令人头大的命题，微微一叹，“姨年少读书甚少，这段时间也跟着齐儿读了读这圣贤文籍，觉得道理不俗，便也常览。”　
　　　　
瑞安公主
十月二十六  申时  定平候府
总觉得齐儿还是个乳臭未除的小子，转眼竟快到明理知论的年纪了。感慨之余了然得点点头：“还是姨母想的周到。”
再看那几册书，书页都卷了边，可见翻阅之勤。不愧是姨母，身为将才，亦笃学好古，不落文道。相比之，自己仅读书一事而已，却频生倦怠，不免觉出几分愧疚。嬉笑着自嘲道：“圣贤之语，皆是微言精义。看来侄女回去也该多下些功夫了，不然再过几年，就得落到齐儿后头去了。”
一番笑侃过后，转了话头，唠起身边家常。所谈日常，除却书院同窗，再就是后宫内院。论及后宫，自是不会漏掉那件妄谈改制之事。便将所探听得的消息挑重点尽数抖了出来：“说来那些妃嫔也是会生事的，初一那会子开了个例会……”
　　
燕霁
十月二十六  申时，定平候府
求知求学对公主而言或因命运则少见有人在此上下功夫，然今时不同往日，瑞安和亲一事已搁浅至今，北扶内部因夺权动向不明，北扶太子乃先后之子且已有婚配，新后幼子与瑞安年纪又相差甚远，新后一党断不肯将大齐公主推向其余王爵助其势力，我大齐定然不允芳华之年的公主嫁给那年过半百的北扶皇帝守寡，又或者嫁给那前途不定的先后太子，于是双方僵持至今，于瑞安而言，未尝不是件好事，只要北扶夺嫡结局未明，和亲之事便可从中周旋。
“洛儿，为公主者虽无需努力便可享一世荣华，但你需明白一个最朴实的道理，德不配位必有殃灾，才不堪任必遭其累，在这几个皇子公主里，论权谋论诗书论才华，你是落在后面的。”偏头落目籍册一角，“齐儿虽为侯府世子，我对他的前路依然堪忧，若朝不谋夕，只怕我不在的那一天，便是侯府的灭门日……”
半晌，支手捏颞，遗一缕自责：“姨又心急了，唉，这毛病改不了。”讪讪一笑，“大约是听你说着这些话，觉得后生可畏，怕了你们了。”
（瑞安本来就不好读书，至少不如端王，燕霁故意说这话刺激她，又觉得刺激太过，找了妃嫔小小年纪就可以指点江山的台阶下，总之就是无时无刻的潜意识激发瑞安争权的意识，因为瑞安目前的人设至少还没激活，旁人也没觉得她是一个对手。）

瑞安公主
十月二十六  申时  定平候府
自从和亲暂缓，日子也安逸不少。虽常思危变，总抱有侥幸心理，功课都不甚上心。故而乍听人言，瑞安正盎然的笑便陡然收了起来，抿了抿唇，垂首低眉。直至听到朝不保夕，甚至是灭门一词时，则如一记惊雷，骇得人身形微颤，才下意识摇着头，急急唤了声：“姨母！”
惊雷后是须臾的可怕的静谧，万般思绪沉浮，却不知从何捋起。胸腔内似有暗流汹涌。看向人的目光复杂却依旧恳切：“这种事不会发生的，我会护好齐儿，护好候府，护好您的。”

　燕霁
十月二十六  申时，定平候府
“看姨说得什么浑话，你那两个弟弟心地善良，待人宽厚，你作为姐姐，该是要做出一些和睦的表率来，去堵住坊间的流言蜚语，惹得姨都胡思乱想了。”
平王之事已经过了两月，然皇城街头巷尾关于二者的议论声仍有不断，大有平王不出，议论不止的意味。只百姓为谋生计，有何闲情逸致去谈皇室逸闻，这背后不难判出有势力推手，稍思虑可断其三。
一，为端王一党故弄玄虚，目的为示弱以构陷对立面。
二，为苏氏等人的后妃势力，目的为把端王一党名声踩碎。
三，为世家或外人势力，目的是为搅乱朝政以谋其利。
然无论哪种，只要平息当下造势，即可将其各方阴谋破解，若由瑞安牵头此事，皇帝必会对其有所改观，无论瑞安是否明白缘由，只要做了便是好的。

瑞安公主
十月二十六  申时  定平候府
旦旦信誓过后不免泛上一阵纸上谈兵的心虚。垂眉敛目，思绪腾涌。来不及细细捋顺，便听人提及端平二人。自求婚一事以来，瑞安对这兄弟俩便没什么好印象。这两个词安在他俩身上，怎么听都觉得奇怪。但姨母既然这般说，自有她的道理。是以虽有些疑惑，但还是颔首应下了：“流言确是太猖狂了些。姨母放心，为了清婉，我也会这般做的。早些时候我便以皇家的名义给霍伯伯送去了些赔罪的礼，只是坊间悠悠众口难赌，还需下番功夫。”

燕霁
十月二十六  申时，定平候府
见她应下此事，便有意指点：“坊间悠悠众口‘众’在何处是个突破口，你不若去找你父皇求下此事（办理权），肃查流言，以求清宁。”
（P：这个剧情的目的是为了让瑞安从某一件事中获得实际的权，哪怕只是调查民间流言这样的外围权力。同时也是为了在皇帝面前刷好感度，树立一个长姐该有的模样，公主该有的气度。）

瑞安公主
十月二十六  申时  定平候府
先前所言犹在耳畔，抿唇默了一息。话已至此，自是允承：“好，过几日我便去向父皇请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