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元十年九月十五】【丰南坊】【旁白&白水心】市井小剧场之无支祁-启

即墨坤

旁白
乾元十年九月十五 多云 酉初 汉江畔
黄鸡催晓丑时鸣，白日催年酉前没。
店铺掌灯，小贩收摊，一日繁华渐地隐入夜幕。汉江自北向南蜿蜒过市井，映着天上云翳月色，弄着软荇柔波。
人迹寂静，不意间江面上便起了雾，混沌间虫鸣便越发噪耳。
一阵一阵地，高亢而持久，伴着扒岸的水汽像有什么隐藏在水下蓄势待发，蓦地叫人揪起心弦。

庶民◇白水心
乾元十年九月十五  多云  酉时汉江畔
灰蒙蒙的景中只有远处灯火二三，一片繁华落尽只余寂寥，白氏素日里头在水月庵后厨帮忙，今日照常下工，暗道往常这个时间庵前也有小猫二三只，今日却古怪，一路上鲜少有人，亦照旧打丰南坊里的小桥而回，白氏一个妇道人家心里头自然冷涔涔的，还是硬着头皮往下走，连桥对面那片小树林也觉得有鬼，走在桥上，蓦然起声，直叫白氏汗毛直竖，一时间不敢上前也不敢退后，只伫立一处捏紧手中的帕子静观其变，不多时已然湿透了。

旁白
乾元十年九月十五 多云 酉初 汉江畔
忽地噗通一声，对岸像是有什么重物落水，死沉沉的一气到底再无水声。
风似也大了一些，呼呼地吹不散江面上的水雾，却吹开几许拨云见月，照着桥下黑黢黢的桥洞，还不等人反应又有噗通一声。这回却似个活物，拨着江水极缓极静的往江心靠拢。

庶民◇白水心
乾元十年九月十五  多云  酉时汉江畔
先后扑通不同的落水声，联想到方才那几声叫，疑心江心中是歹人游动，思虑片刻，还是有些纳闷，若先头一声是死人，既已推入水下，又何必在下水，想到什么，觉得这皇城治安良好，一边怀疑是要藏宝，又怀疑是藏尸，几番犹豫之下不免叫白氏的心提起来几分，情不自禁的上前两步探头去看，又害怕起来往后缩了缩，只漏一双眼睛盯着江心。

旁白
乾元十年九月十五 多云 酉初 汉江畔
汉江行至此段不急不缓，再一段便要出城。又一阵阴风阵阵吹来浮云遮住月光，周遭又变得晦暗不明起来。
且看那水里东西，黑漆漆一团隐隐像个长毛物什，慢悠悠的划到江心停住。然后倏地一下子从水面上消失。
一切又恢复寂静，只有秋月夜风，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庶民◇白水心
乾元十年九月十五  多云  酉时汉江畔
不多时江面一片平静，白氏只朦朦胧胧的看见，等了片刻，再无动静，复又张望几回，才揉了揉帕子回家，到家以后找到自家男人，道明缘由，直说让他待会儿喊着大伯子，他二人素日在汉江渡船，若为横财，正该两家所分，让他说清了，因是自家发现的要多分一成，若为歹人藏尸，两人结伴也有所照应。

旁白
乾元十年九月十五 多云 酉初 汉江畔
是夜，白氏男人与其兄弟果然撑船回到江上探篙找寻。
许是次日要晴，后半夜反倒月色皎皎分外安宁。
二人寻摸良久，终是一蒿子扎到个什么物什。
压下蒿子抬离水面——原是一只鱼护，还沉甸甸的。
汉江水缓处倒确有人入夜放竹笼次日收获，比钓么还是要方便些。
二人对视一眼，忙凑到一处合力将其取下。
翻倒豁泼一片，竟是满满一篓白目张嘴的死鱼。

——本章结——

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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