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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戏] 【乾元十年九月十六】【中州】【多人】市井小剧场之无支祁-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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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色①
即墨坤

我是常驻钱多多一骑绝尘才华横溢精益求精高山流水戏录Ⅲ乐善好施Ⅰ徐霞客Ⅲ不速之客Ⅰ

发表于 2023-11-7 22:52:41| 字数 12,469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戏录
参与角色: 樵夫&货郎&灭鼠街使&崔红馆小倌-陈清&旁白&金吾卫录事参军事-李靖&路人甲&金吾卫校尉-孙敬&金吾卫上将军◆即墨坤
卫国公府侍女-琥珀(雯婕妤●林初予(高文姝◇卫国公府) )
庶民-陈五&小帅&张婆子(翊卫上将军◆霍齐昭)
庶民-焦六(秀女○陆双成(焦宅◇焦六))
定平候府-白及&御卫队正-赵山&御卫将军-慕容良(御卫上将军◆燕霁)
庶民-周大嫂(才人●云窈(柳府◇柳清漪))
崔红馆乐伎-祝永宁
侠客-李白&端王(端王☆太史聿湛)
庶民-白水心(勋国公世子嫡女◇赵缥)
金吾卫执戟-王超(会宁伯府嫡女◇萧嘉然)
太史菱(温奚长公主☆太史菱)
备注: -
本帖最后由 即墨坤 于 2023-11-7 23:08 编辑

可参与整戏打卡角色:货郎/灭鼠街使/小倌陈清/旁白/即墨坤,琥珀,陈五/小帅/张婆子,焦六,白及,赵山,周大嫂,祝永宁,李白,白水心,王超,太史菱

——丰南坊近水月庵处的汉江沿岸上,无头猫与鱼与吃瓜群众——

樵夫
乾元十年九月十六 多云 卯时 城门
城外保国寺的钟声悠远肃穆,新日便是乘着这样的巍峨的钟声缓缓爬出山坳。
晴天水暖,樵夫背柴拄杖进城总爱先上汉江边上浣把汗巾擦擦脸抽一袋旱烟提提神。城里贵人多,拾掇体面些柴也能卖个好价。
今日蹲在江边却总隐隐闻些臭鱼烂虾的味,水草丛里还瞧着有些浮泡沫子,小小一团看着花花白白的。
樵夫便收起汗巾,手杖伸进水草将那玩意儿拨弄出来。
绒毛长尾,是只死猫。
但没有头,原本长头的地方只有一截早已泛白的断颈,像被什么囫囵一口吞了。
樵夫一惊差点丢了手杖,嘴里念着阿弥陀佛连滚带爬的回到岸上,百来斤的柴火扛起就走头也不回。
只有那具不知哪里漂来、卡在水草丛里的无头猫尸,继续随着水流浮浮沉沉漂向城外。

琥珀
乾元十年九月十六 晴 卯时 城门
江风徐徐卷着凉意打在琥珀身上,她一面抱着怀里物件,一面裹紧衣衫,面带倦意。
琥珀在内宅伺候,许久未起这么大早,半眯着眼迷迷糊糊似乎在等什么人。江畔不远处还有稀疏来往之人,或有樵夫,她不甚在意,直至一小厮装扮的人出现她才来了精神,赶紧迎了上去。
“怎的去这么久?”琥珀一顿数落,还要绕路去给小姐买烧饼,这时辰如何赶得上!
小厮叫屈,“水月庵是女道清修地,我一男子实是不便,便走得远了些解决内急。”
琥珀只顾数落,不觉正在路央,有人驭着驴车直直而来连喊避让,幸好小厮还算机敏,将琥珀往江畔一推。
琥珀摔在地上,怀中之物滚落,顺着江畔的坡,扑通一声——落入江中!她吓得赶紧起身,来不及责怪,扯着他想法子捞起来!“快!快!那是小姐珍贵之物!”闻声,小厮做不得多想,一头猛扎进江,此时水流不急也不慢,小厮下水打了一圈无果,正想着去城门下游看看,忽然隐隐瞧见一个东西,他忙一手抓住,扔上江岸,可一抓住瞬间,他觉着汗毛直立,触感诡异!
琥珀原以为是找到了,凑过去一瞧,竟是一只没有头的东西!她哪敢多看,也辨别不清,尖叫出声,引来一些路人。


货郎
乾元十年九月十六 晴 卯时 城门
有城外的入城做生意,自也有城内的出城做生意。做什么呢?挑货郎。
城外不似城中热闹,除了初一十五的赶集,平日里需些针头线脑簪花白糖总不免要寻货郎。月月算下来这副挑子的营生竟和城里摊位也差不离了。于是便娘子在城里支摊,三五日的挑一回往城外去,因待做收买(收针线女工或是其他物件帮卖)有时外宿一两日也是有的。
这会儿正挑着担往城外走,听着叫喊了忙也凑上看个热闹。
许是走山串村的听了不少乡野怪谈,一见拿无头的东西便连连摇头。
“嗐,莫不是闹无支祁?”


陈五
十年九月十六 卯时 汉江畔
早间的风里还裹着夜里的凉,陈五揣着手旧往常日下鱼篓的地方去,他寻摸半晌,心里纳罕,又偏出十步,腰带肩子地一甩,长绳一勾,拖出个沉甸甸的东西——是个鱼篓。
但好像不是他的,只是泛着不同平常的腥臭,陈五定睛一看,却是一框子死鱼,无头白肚,臭气熏天。登时扬了手里的篓子,一屁股跌在地上,那鱼赤条条从篓里滑出来,堆在河岸,死沉沉的泛着光。
跑,他爬起来,沾着一身的泥和土,撞上群人,又看见地上那只湿漉漉的无头猫,额上大汗,惶惶无措
“这,我,我在那边捞鱼,也是一篓子无头鱼,这,这——”


琥珀
乾元十年九月十六 晴 卯时 城门
无支祁?什么无支祁?好半天琥珀才从周围人一言一语中知晓,无支祁是个可怖的水怪!她背上早已汗湿,凉风吹过来冷得她打了哆嗦!
这边儿还没有回过神,那头又有人喊,捞了无头的鱼!可怜胆小的琥珀,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也不敢上前去看,只是死死盯着江面,把小姐的东西、追去下游的小厮齐齐忘了!
也不只是谁搀扶她一把,她白着脸,“现下怎么办?可要报官?这无支祁会吃人吗?”


货郎
乾元十年九月十六 晴 卯时 城门
“吃人?……这可说不准。”见周围人尽等着自个解惑,自然也得意几分,将在山野里听的那些鬼怪故事绘声绘色的讲起来。”可听过说书先生讲那西游记?…惟天地万物父母,惟人万物之灵。那无支祁似猴似人却总修不得人形,传言便极爱吃头部。道是吃什么补什么,待吃的够了便也能化形……若直吃了人首……“刻意拉长了声音看着众人又怯又奇的表情买齐关子。
“惟人万物之灵,若食人首岂不是增了千百年功力直可上天入地?!”
众人皆是倒吸一口凉气,那货郎面上便露出一丝丝不易觉察的隐秘满足,自得于这片刻的簇拥与推崇。又学着那些说书先生在惊险处按下不提,一面讳莫如深的收敛了容色,一面挑起扁担准备启程。
扭脸瞧着战战兢兢的小妞,不免面带不屑嗤上一声,“报官?那些当官的有几个管咱们死活,那水怪如若害人,先上岸将那些宵小咬死了才好。“
说罢便不再管众人议论纷纷,摇着拨浪鼓,吆喝着转调歌出了城去。


定平候府-白及
乾元十年九月十六 巳时,汉江附近
辰时送小主子于尚儒私塾后,梅馥、兰馨两位姑娘一如往常等候在私塾附近租下的宅院等候,自己闲得无聊沿着江边闲逛,越往汉江走,越发见有人交头讨论着什么“水怪”:“哦?专吃鱼头的水怪?”听着好奇,兴致勃勃沿江打听传闻。
(白及:18+的阳光小伙子)


庶民周大嫂
乾元十年九月十六 巳时 汉江附近
  晨起听着汉江附近出了事,提着箩筐紧赶慢赶的来瞧,路上碰见些相熟的面孔念叨念叨,远远瞧去只见为了一片人,随手抓了个来问:“哎哎哎!听说这处出了事,你可知道是什么事?快与我说说!”

小帅
乾元十年九月十六 巳时 汉江附近
人群哄闹,像秋夜里的虫鸣,哦,这并不悦耳。你抓出来一个黝黑精瘦的小伙子,他兴致勃勃,眉飞色舞,却又压着嗓子像在分享一个了不得的秘密,你凑耳去听,密密麻麻的话就要顺着耳道往心里钻“说是有什么什么齐,爱吃头,还吃人呢!”
“光这江里活物被吃了不少不说,谁知道那看不见地方的还有多少——”


周大嫂
乾元十年九月十六 巳时 汉江附近
  一时不察嗓门大了些:“哎哟,这个天杀的!”说完话却看周围人回头看向自己,忙敛了声。“哎,我说小兄弟,这能是真的不?不过就是几个没头的鱼,保不齐是什么调皮捣蛋的小崽子们干的事,没有说的那么严重吧。”


定平候府-白及
乾元十年九月十六 巳时,汉江附近
“吃人?怎的,前面发生了命案?”忽然听人群中一人说着什么话,兴致正浓。

小帅
“真的!婶子我骗你干啥!那人引经据典说得头头是道,还能有假。”转头见又冒出了一个,却说什么命案,一时挠头“什么命案,哦哦,那人说这怪物会吃人嘞!刚还有人喊吃了人,诶,哪去了……”


周大嫂
  听他叫自己婶子翻了白眼瞪了他一眼,什么眼神?自家孩子才1岁哪儿就成婶子了。“怪物什么怪物??! 我听他们说那怪物的身高怪高的,保不齐是个男的,对!一定是个男的!哎哟,我家的狗蛋!我可得好好看住我家那皮猴儿。”


小帅
被瞪一眼,呵呵笑了笑下句便改了口“这怪物还分什么男女,姐你也忒有意思了。”
而后你便看见他又一头扎进人堆里去了


定平候府-白及
乾元十年九月十六 巳时,汉江附近
所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见这些人越传越恍惚,朝那说话的人道了声谢,加快脚程往前面走去。


定平候府-白及
乾元十年九月十六 巳时,汉江附近
快步走了约莫一炷香的功夫,见许多人围在一处,空气中飘着腥臭,地上零散随处可见无头的鱼,人群三三两两聚在一起七嘴八舌的讨论着各种说辞,于己也是颇为好奇,凑近一处好奇打探。


——西市教坊司崔红馆,小馆陈清吃瓜传瓜——

小倌陈清
乾元十年九月十六 晴 午时 崔红馆
虽过了冬月才满十三,但在馆中也算大的了,面黄肌瘦的又是双单眼皮,看着就有些呆,便先放到姑娘房里做些杂事等张开些。这日午膳时分去厨房取了姑娘们的吃食,回到阁子里布了菜顺手找些事做。一来是在姑娘面前勤快点留个好脸,二来也是等着姑娘们吃罢能偷偷捡一口。
也是穷惯了,又许是正抽条的年纪,吃什么都不够饱似的。所幸姑娘们也从不计较,重阳的花糕叫她攒了一匣子,半夜实在饿的睡不着了能垫上一口。
正擦着房里的羊角灯,打帘后出来个袅娜身影,是馆里如今最红火的祝姑娘。
祝姑娘样貌性子都是极好的,只是今日在厨房听了些传言,此刻见她怀里抱着的黑猫便吓得手上一抖,那灯盏便好似个落地人头咕噜噜的滚到姑娘脚边。

祝永宁
九月十六 午时 崔红馆
用过午膳,抱着近墨在馆中溜达消食,冷不丁一只灯盏往脚边奔来,略挪几步躲开了。
近墨原本是闭着眼的,此时已然睁开两只绿珀般的眼瞳,用锐利眼神直直去射前头跌了灯盏的小倌,猫尾巴在主人衣袖上来回扫动。
摸着近墨小脑袋安慰它,一双翠眉微蹙,冷声开口:“想什么呢?做事这样冒冒失失的。”

陈清
九月十六 午时 崔红馆
惊扰了姑娘自是又多几分无措,犹豫半晌才躲着什么似的迅速挨身将地上灯罩捡了又速速起身推出去几步,低头觉得十分委屈抬头时面上有些慌措,眼睛也有些湿意。便哽咽着将下头传开了话说给阁子上拨弦弄筝不食人间烟火的姑娘们听。

祝永宁
九月十六 午时 崔红馆
断断续续的话音落下,着实被她一脸凄凄瑟瑟的神情唬得愣住了,双唇抿作直线,眉头都不可置信地团在一起,静默看她半晌,才嗐一声,“无稽之谈罢了,有什么可信的。”
嘴上虽这么说,回屋后却抄了几回心经,直到翌日元朗递了平安过来,悬着的心这才彻底放下。


——国南坊南河沿岸,金吾卫街使除鼠——


旁白
乾元十年九月十六 多云 巳时 街巷
霜降后天愈冷,老鼠要过冬就得到处找粮食。这当景也是鼠类下崽的关口,母鼠食量大,室外食物不够吃,就会到人家里去找……为保一方安居,百姓公仆金吾卫入冬前就加添一项公务——除鼠。
这活往往是交给最末的街使衙里干,一桶泔水拌了耗子药在窨井口来两瓢,茅厕墙根来两瓢,剩下的往河沟里一倒。不管是沟鼠、黄胸鼠还是家鼠,干倒算完。
这活干得粗糙,难免也有鸡鸭误事药死的。是以每年除鼠也要再菜市和街坊里贴布告,警告坊民管好家畜免食鼠药。

——国南坊南河沿岸,金吾卫抓了吃瓜群众回去吃官司(管饱)——

庶民焦六
乾元十年九月十六 晴 未时 郑记汾酒-南河沿岸
上午赌牌赢多输少,兴致大好,约莫到了未时,便告同伴说:“我打壶酒再来”,然后只身往郑记汾酒去了。一路上看行人大多往南河方向去,亦有三两人交头接耳后结伴同往南河去的,原想是街头艺人表演,并不甚在意。而打酒时又听店家正嘀咕着河里怪事,大感奇异。匆匆结账后便提酒随人流前去瞧热闹了。岸边众人围着议论,好容易推搡进去,还不待问,便有人开口说:
“诸位来得迟,不晓得。告诉各位,此前时辰有货郎于城门处嚷这河里有无支祁,好食头。现已食了人头,或化精怪上岸咬死衙门官员哩!”
听他如此说,众人大惊失色。而那人掸了掸衣服,抬手告辞后,转身隐入了人群中。

金吾卫灭鼠街使
乾元十年九月十六 晴 未时 郑记汾酒-南河边上
这几日灭鼠闹得总觉得街上隐隐弥漫的一股臭味,酒庄边连着食肆,泔水倒在在后门巷子里等着晚间人来收,混着那股子味儿真叫人呕心抠肺的。路过的都掩鼻加快脚步,偏生自己分得这块地一天总要巡视个三四次,真真是倒霉。
心里一烦便顺脚踢了墙根的咸菜坛子,这一踢倒想捅了马蜂窝,黑压压的绿头苍蝇登时散开袭人脸面。饶是干惯了脏活累活也不免打从心底里泛起恶心扶墙干呕一阵。
待平复了些方才掩鼻挥手的上前查看。
好一只硕鼠!
仍有苍蝇嗡嗡的凑上,一面往后扯着身子同那玩意儿拉开距离,一面伸脚拨弄那团烂肉。那老鼠足有猫儿大,肚皮已然爆开剖好些见了形状的小鼠,被苍蝇咬的血肉模糊十分恶心。
见此情形已觉一股酸味涌到喉咙口了,但又不得不管。只得沿墙根寻个半截搅棍,鞋边带撩的糊到棍子上预备铲走。不巧还不小心碾碎两只小的顿时又血肉模糊……
好容易处理完,那鞋恨不得仍了。
但到底心疼那几文钱,心情极差的往南河边上去涮涮。
许是闻多了臭味,到江边上仍觉得腥臭难忍。正涮着看不远处聚众火便不打一处来,散步并两步的上前逮住一个”干什么的?光天化日聚众不轨,跟咱上衙门走一趟。


庶民焦六
乾元十年九月十六 晴 未时 郑记汾酒-南河边上
众人七嘴八舌,有迁怒屠户杀生罪业的,有妄言当官该死的,有幸灾乐祸看稀奇的。
忽的遭人抓住了衣服后领,耳边还听到去衙门走一趟等话,登时沉了脸,转头正要发作时,方看到来人身着公服,愣神一瞬,而后张口忙道:“诶诶,官爷,我路过的”。
围聚的人群见此景,尽作鸟兽散。
顺势推搡一过路人到官员面前,指着他道:“是他!我来时他就在这儿看呢,嘿嘿,他知道的多,官爷您可拿他去衙门问话”。
说罢抬手将要挡开来人擒拿衣服那只手,欲逃。

金吾卫灭鼠街使
乾元十年九月十六 晴 未时 郑记汾酒-南河边上
本就憋一肚子火,拿起人来更是不留情面,见人欲逃当即便一脚攘在人后腰上。那人猝不及防,脚下踉跄几步便倒在地上哎唷冤枉直叫唤。顶着怒意又上去踹了两脚附身一把拽着人后脑提起狠狠打了两耳光“老子教你跑?老子就是无支祁看你今天能跑到哪里去,走跟我回衙门!”


庶民焦六
乾元十年九月十六 晴 未时 南河边上-金吾卫署
先挨一重脚,扑倒地上,疼的直哼哼,紧接又遭拳脚相加,头脑发晕,脸也红肿发疼,喘着气求饶道:“官爷,我从实道来,莫打莫打”。
这下遭了老罪,眼泪花旋在眼眶,安分了许多。
待经过郑记汾酒时,想起打的酒来,于是凑近人悄声说:“官爷辛苦,我这儿有新打的好酒,您尝尝”,满脸堆笑,巴巴的将酒壶递去。
去金吾卫署的路上人声嘈杂,想唤同伴来接,却担心声音给周遭掩盖了去,于是路过银钩赌坊时,刻意大声喊道:“那焦六看热闹,现已押送衙门问话哩,哪位兄弟方便知会我家人,叫他来领我”。
说完立马垂头,斜眼瞅着街使,看人如何。
等到了地方,不多时,可算见上官员,忙双手合十在胸前,一五一十说道:“大人饶命。小人庶民焦六,白日间在银钩赌坊赌钱,未时去了郑记汾酒,听店家说南河出了怪事,这才好奇去围观。我去得晚,听到甚么河里有无支祁,却并不知道其中缘故。大人但问,我如实说”,然后连连诉苦,内容无非是平头百姓,无辜受牵连,挨了街使一顿好揍等。

金吾卫街使
乾元十年九月十六 晴 未时 南河边上-金吾卫署
打也打了,逮也逮了,又收了酒便也不欲再做刁难。只听得人当街吆喝便手上一拎眼神一凛扭上路。
见人噤声也就不在多言。转向冲着路旁看热闹议论的另手刀柄指向“看什么看,滚!”
回了衙里,自也知道审不出什么,自有文书取证叫其摁了手印放归,自寻了盏来同伙计分酒。


——汉江北上,游侠李白主打一个帅气多金准备就传闻一探究竟——

侠客 李白
乾元十年九月十六 晴 申 酒肆
惯来不信些什么鬼神邪说,却在酒肆里听到有人在议论什么“无支祁”“食头”“成精”诸如此类的话,李白当即便将手上的剑往桌上猛地一拍,力道之大震得瓷碗里的酒也跟着晃了三晃,顿时便引得酒肆众人纷纷侧目。
李白向来随心,自也懒得管众人如何看待,只高声一唤:“小二!”
店家小二便也紧赶慢赶地跑了过来,笑容谄媚着道:“这位客官,不知有何事需要小的效劳?”
李白没说话,只从胸口处掏出一个“金灿灿”,顿时便将小二的神魂都给勾住了。
李白将“金灿灿”往左一放,店小二的脑袋便也跟着往左去,李白接着又把“金灿灿”往右一晃,店小二便也跟着右去。
如此几个来回,店小二大概也明白这是戏弄,脸顿时涨得通红,说不清是恼的还是臊的,“客官,您这不是戏弄小的吗?小的这是小本生意…”
李白闻言却是哈哈一笑,将金杯往空中一抛,眉目一凛,电光火石间拔剑出鞘。众人尚处在震惊之余,却见金杯在剑下竟化作金片,纷纷扬扬。
待操作完,李白收剑入鞘,只将金片收拢一处,从中拨出二片分给小二:“好了,这是你的。”
余下的则尽数归置自己胸前,也不管店家小二的眼神是何等的幽怨:“这些呢,则是我的,不给你多也不给少。”
说完,李白便拿着起剑径直走出了门:“爷现要出门一趟,你再去给我安排间上房,记得再给我寻来一张这京城的地图,只要将爷伺候好了,”
李白回首,一笑拍拍胸前,意思不言而喻:“这些东西…你懂得。”
随后李白便是一路找人询问,几度辗转,终是找到了发现无头猫尸体的地方。
眼前是一条江,江水映着夕阳,尸体已经不在,听说是顺着江水后面又飘走了。李白初来乍到,只听当地人说是叫汉江。但看流向,是从城内流向城外,水的流速并不急,水底还生着无数的水草,密密麻麻,这就显得整条江并不清澈。
水草随水流摇曳不定,倒无端使李白想起曾经听过的那些说书人口中那些前来索命的恶鬼,伸长着只剩骨头的手臂,发出凄惨的嚎叫:还我命来……
李白想到这里扑哧一下笑出了声,蹲下身下意识间就要随手扯根草叼着在嘴里。
“呸呸呸!”而一下想到这草说不定沾染过什么,李白立马又吐了出来,便只扯了根草拿在手里把玩,折腾。
啧,若非是有这水草拦截,这无头猫恐怕也不会这么早便被发现,说不定还能再漂会。
李白是不信这是有什么精怪作祟的,若非是鬼,那便只能是人。
既然是人,那便好办了。
李白思绪至此,抬头看了眼天色,没再多想,只将手中被折腾的不成样的“幸运草”随手一丢,提着剑逆着江便一路往上寻去了。

旁白
乾元十年九月十六 晴 申时 汉江北上
三川花似锦,八水绕城流。三十六条花柳巷,七十二座管弦楼。
大齐物阜民丰,自古便是和洲大陆东隅的“丝幕公主“。而帝都中州无疑又是公主桂冠上的璀璨明珠。
只是再华丽的袍子下边也难保没有几颗虱子——若没今早那出无支祁的传言,倒真是个秋高气爽的好天气。
自城门沿汉江北上一面看着微澜江面,一面听着沿途见闻。
甲“欸今日怎么不见撑船的x家兄弟?”
乙“你说白家娘子她们家?……是说呢,这兄弟二人可真钻钱眼里的,今日没出来撑船到少见。”
甲“是呢,我打水月庵来看白娘子急匆匆的往回赶,但也没见着她男人不知道一家子忙啥去了”
乙“嗐,管他呢。白家娘子好歹在水月庵做事,不得有些庇佑在身上?现下都说无支祁上岸了,真是鬼扯,我就没看到。”


侠客 李白
敏锐从这些人的谈话里察觉出些不对劲来,平日贪财的兄弟今日却没出来撑船,还有那水月庵的白家娘子……
李白并没直接上前,抱剑倚柱,“不是都说这条河里的鱼都死的差不多了吗,捞上来的不光有死鱼,还有无头鱼。噢,还有无头的猫,啧啧,莫非你们这里的人就好这口新奇?”

路人甲
乾元十年九月十六 晴 申时 汉江沿岸
闻言很是不悦,操着外地口音一听就不是我们京城人。正欲转身回怼眼皮子上下一翻不免就看到人抱剑倚柱。游侠儿可不好招惹,便捺下几分不虞道“真是阿弥陀佛,咱们这些人都不曾想到这些。不过这位公子倒是少说为妙,我今儿早上还看见当兵的把药鼠剩下的泔水倒河沟里呢。这水都连一块的,保不齐鱼吃一口药死了,这猫不久爱吃鱼头么,吃毒鱼的猫又叫药死了,也不知怎么就磕掉了头也不一定嘛……”
正说着当兵的,当兵的就来了。在热闹的街口贴了一张告示,正巧就贴在捕鼠文书旁侧。
说的么,还是那些场面话,不过也言明了将加紧巡查,不日还将捞河清渠,望百姓勿要传谣。
甲乙二人见那游侠儿看告示,对视一眼心照不宣的赶紧溜了。


侠客 李白
前面的话倒还像样,后面什么猫吃了毒鱼不知怎么就把头磕掉了…李白听来只觉得荒唐。
而后李白见有一对官兵过来,贴了什么告示在墙上,李白便也抱剑凑近瞧了一眼,原来是要捞河清渠,李白看完还待再问问那二人,却见那两人已不知去处。
啧,李白掂着手中几片金片,原想着还给那两人点小费,看来倒是没这“缘分”。
不过李白还是随手留了二片金片在此地,随后便打道回酒肆,
今夜且先养精蓄锐,明日再出来好好探查一番。

——亲仁坊金吾署,0号目击证人白水心今日城中之瓜前来报官金吾卫及时响应表示我办事你放心——

白水心
乾元十年九月十六 晴 申时末 水月庵-金吾署
昨夜自家男人和他兄弟带回一筐死鱼,一经商量,本想第二日找个地方摆摊贱卖还能换些许铜钱补贴家用,谁料想第二日还未下工去卖,已然风起火高,外头皆传无支祁食头之怖,白氏心慌慌,汗涔涔,想起昨夜诡异之景,着急忙慌告了假去衙门报案,说来昨夜之景诡异,又道官爷莫不是那消失的黑毛怪物当真是无支祁?

李靖
乾元十年九月十六 晴 申时末 金吾署
今日不必上朝,上将军照例往金吾卫营巡查。自上将军喜得麟儿便多了日子不在署衙内,似是孙校尉要接老将军的班了,衙中事若有章程之外的皆先送予他处。
是日听得前头喧哗便也驻足听了一耳朵,今日尚未落班,倒不知外头样子。只单凭这民妇只觉得未必没有以讹传讹的效果。便免了民妇一家漏夜出行扰民的罪,另着了人这几日往那处多看看。
抛尸或匿财,捞捞不就知道了。

——汉江下游城外军营驻扎处,御卫兄弟们捞猫埋猫并禁言——

御卫队正-赵山
乾元十年九月十六 未时-申时左右,五卫营地附近的河边
赵山自打两月前在城中偶遇了金吾卫英姿飒爽的凌小娘子,这两个月来只要一休沐必定是去城中“闲逛”以求碰到正巡查的凌若仙小娘子,昨儿十五正巧赵山休沐,城中逛一圈一无所获,去金吾卫门口蹲了一个时辰也没看到人,不免心灰意冷回了御卫营,整日里无精打采,这不,中午吃饭的时候,竟然不小心撞到了王校尉,王校尉骂了赵山几句,又故意给他派了差事,去河边洗马。
赵山不敢得罪王校尉,只能领了活牵了马去卫营附近的河流干活,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赵山瞥见河里似乎有一团黑乎乎的东西飘来,好奇心驱使他将此物打捞上岸,只刚捞出水面,赵山不由发出一声惊呼,吓得他赶忙丢了那无头猫尸,整个一惊魂未定。
眼见那无头猫尸越飘越远,赵山觉得不对劲,又复将此物打捞上岸,丢在一旁石滩上先放着不管,毕竟给马洗澡才是重中之重,这活要是没做完,回去少不了被王校尉一顿刁难。
备注:猫尸体被赵山打捞仍在石滩上了,赵山正在努力洗马干活中。

御卫队正-赵山
乾元十年九月十六 申时末,五卫营
赵山洗完马,此时已日落西山,他看了眼被他仍在一旁的无头猫尸体,突然觉得瘆得慌,他随手掐了一截芦苇,用杆扒了下拉已经被河水泡得发白的脖颈,坑坑洼洼的也不知道是被野兽咬掉的还是被人宰掉的,赵山觉得野兽肯定不会只吃猫头不吃身子,多半是哪个没良心的虐待所致。赵山一阵感慨,弯腰捡起河石垒起一堆石坟,将这可怜的无头猫尸堆在石下,然后拍拍手,牵着马回了五卫营。
日暮,赵山听今日休沐回来的人说,城里到处都在传不知哪里跑出来一个专吃头颅的水怪,赵山听得心里一片寒颤,赶忙同人分享了今日在河边的所见所闻,一时间大家互传:最近水里有专门吃头的水怪,不要下河洗澡了。
备注:猫尸被赵山用石头埋在五卫营附近的河滩上,远远就能看见一个小石头坟包。

御卫将军-慕容良
乾元十年九月十六,戌时,御卫营
晚休,翻着兵书瞥了眼下面禀告今日诸事校尉:“吃头水怪?”
“是,据说是从城里传出来的,今日有士兵在我们附近的水域也发现了无头猫尸。”
“子不语怪力乱神,定是有人蓄意作恶,既是从皇城那头传来的,便不关我们的事,传令下去,明天谁再传鬼怪之说,就去跑三十圈。”
“是。”

——城中某处,金吾卫王超和他痛失狗头爱犬和杀狗人张婆子——


金吾卫王超
乾元十年九月十五 酉时
夜巡回来腹中饥肠辘辘,好在娘子晓得自个儿辛苦,每日夜里多加一顿宵夜,纵使是简单汤饼,也够裹腹。
推门而入,灶房之中盈盈亮着些烛火,放下手中的东西,拎水洗了把手,便进去打算填填肚子。
汤面还带着热气,一口下去烫的舌尖生疼,又舍不得吐,里头多少带点儿肉味儿,囫囵吞下去赶忙灌了两口冷水,看着娘子今日面上有些不展颜,问她。
“怎得了?我今儿不在,有人欺了你不成?”
这一问却得人红了眼圈落下泪来,直说虎子不见了。心下一惊,两人成亲十年有余,一直以来没得个孩儿,去岁打乡下抱来个狗子养着,取名叫虎子,自个儿白日里当差,家里也就虎子陪着娘子,疼得和小人儿一样。这找不到了,自己也心焦。
“是不是东邻家那老虔婆撮弄走了?我找她去。”
娘子说下晌虎子没回来吃晚饭便去了,她家的确没有狗子声响,又在附近街上寻了,没寻着。虎子向来认家,又乖,无论如何也不应跑丢了。稀里呼噜的把汤饼咽了,无可奈何的。
“我明儿寻街的时候留心,睡吧。”

金吾卫王超
乾元十年九月十六 酉时
两人惦记着狗子,夜里也没如何睡好,仍要按时往衙里去。
今日与弟兄们一起巡街,因惦记着虎子的事儿到底左顾右盼的,一同巡街的张四问了情况,散了队陪着自己一起找,到底是在一处死巷巷尾瞅见了没了脑袋的虎子。
一时怒从心起,自家与旁人无甚恩怨,只东邻家那老不死,天天说虎子叫唤吵了她家媳妇儿养胎。我呸,必是她弄事。
谢过张四陪,带着虎子尸身三两下敲开隔壁房门,狠狠地问在那婆子脸上。她却不认,道是什么无支祁食头。世上若有鬼神说,难道就盯着虎子?再说虎子一只黑狗,又怎会被妖鬼所害。
瞒着娘子寻了个地界儿埋了虎子尸身,在街巷之间转悠,听见无支祁一说喧嚣之上,连人说都有。
心下却定了必是有人借此事故意害了虎子,发誓必寻得凶手为虎子报仇。

王超
乾元十年九月十六 酉时
是在按耐不住,又转回到发现虎子的地方,从那里沿着路一路顺着往家走。到底无支祁一说风靡起来,带点怪邪意味是百姓最爱的内容。
不放弃任何一点线索,一路沿着慢慢看墙根暗巷之类的地方有没有东西。

王超
乾元十年九月十六 酉时
顺着小巷一路往自家方向走去,倒是在邻家人门边的地上瞧见了点血印子色已暗了,必不是今时滴上的。先前的猜测又涌上心头。既然无支祁一说喧嚣直上,那东邻老妪借此事害得虎子,再嫁祸与无支祁一说未尝不是,又敲了东邻门扉质问。

张婆子
乾元十年九月十六 酉时
深秋里风起的急,裹着热得发甜的饭香撞上你的鼻腔,你似乎能听见油在撒过葱花后滋滋的响,能看见一家人围坐在矮桌便乐呵呵的笑,讨论那未出生的儿子该多么有力。
你需要用极大的力气,才能撼动斑驳的木门后那其乐融融的光景,让他们看到外面的世界。尤其,当你站在其中时。
门还是开了,一双皱而满是老茧的双手为你敞开了他们的世界——吗?总之你开质问了,久经风霜的老唇早已化为枪剑,她寸土必争,翻来覆去的只有一个意思——是你的狗命数不好,撞上了水怪。


王超
乾元十年九月十六 酉时
听她道命数不好之类的,见她家其乐融融,忍不得咬了牙。
“好,你既然说与你无关,不如对菩萨起誓,害我虎子的人全家被无支祁猎头而亡,血脉不存,下辈子男盗女娼。你发誓,我无凭无据不再扰你家门,怎么样?”

张婆子
乾元十年九月十六 酉时
“你无凭无据就让我们立这样的毒誓,你怎么不立个你若冤枉好人的毒誓!天理何在,天理何在——”
“你仗着年轻力壮,就来欺辱我这个老人家,还有没有王法。我告诉你,老婆子也不是好欺负的。”说着她抄起门边的扫帚,要将你扫出门去。
荆棘般的木条扑在脸上,尘土就要吞没你的感官,你跌倒了,但也能借此喘口气。所幸那样大的扫帚也停止了攻势,它的主人洋洋自得地凯旋了。但等等,你看到她的鞋边和鞋底,盛放着殷红的溅射状血迹。嘿,别想了,门已经关了,并永远不会再向你打开。


——亲仁坊端王府,端王殿下吃瓜顺便就近分瓜给衙门金吾署——

端王
乾元十年九月十六 戌时 端王府
室内烛火通明,听小侍将听来消息俱一一报之,“无支祁?”
而待小侍兴冲冲将自己所听来街头巷尾如今的传闻绘声绘色讲述一遍。
“明天先让人去把这具无头猫的尸体捞上来送到府衙仔细检验,也看看是已经漂到何处,再去查查那个最开始说是无支祁的货郎的底细。”

孙敬
乾元十年九月十六 戌时 金吾署
落了班,仍在衙中处理琐事。端王府的人递话来问无头猫的事,闻之不免眉间一皱。暗想此事是否已超出了自己与孙敬预想的范围。
一面请人看茶一面调了今日街使来问话。正巧有人在南河那逮着个看热闹的人,便拿了拿人的切结书来看。
如今这猫要么随意叫人仍在路边了,要么就是随水漂向城外,城外……
孙敬一顿,沿河可是驻着五卫。于是便同端王府吏回复:今日金吾卫也听闻了此事,已预备要着人去打捞。不过那猫儿确实不知现在何处,货郎么,既出了城,那一时片刻也不好找,不过今夜便会去跟守城门侯通晓此时,明日起若有货郎出入皆留下来盘问盘问。
这端王去岁才遇着刺杀一时,如今在京中防务上多多留心也是应当的。端王府的意思。至于冤屈扰民么……这可是端王府的意思,谁敢不从呢?此事还是交予秦宗梁秦将军为好,去岁秦将军可是在庄妃娘娘面前好生露了一回脸。相比对端王的事定要比旁人做的尽心。

——义宁坊长公主府,妻儿既是铠甲也是软肋——

即墨坤
乾元十年九月十六 戌时 金吾署
索性金吾署左近长公主府,送走端王府的人孙敬便亲自来请了上峰意思。
彼时正用过晚膳同温奚逗骁儿。听报孙敬前来倒也并不十分意外,如常着人去喊了元朗一并至书房。
听了个大概,其间元朗也问了几句,不过就现在这些情况而言消息真真假假无从分辨。
要了白氏同焦六的切结书又扬脸使元朗自密匣中取出皇城布防图。挑亮了烛台三人落目纸上。
之间点了水月庵近处的汉江河道。“此桥应是白氏所言的事发之地了,为防贼人由江入城,渠道再城门处是设栅的。若如白氏所言是抛尸,那由此处往城门搜这一段便好。李爷下令搜江倒不错的,真真假假只看明日。
若是匿财,倒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白氏取了钱财唯恐外露,特报官撇清关系也不是没可能。”
至于城中兴盛的流言,一时却也没有寻到什么关撬。
流言自水月庵那起一路愈传愈离谱。
若是扯谎,如何做到众口铄金星火燎原一般一日便闹得满城皆知,若真有水怪——
思虑一滞,若是从前,当即便会着人明火执仗调令营卫连夜搜尽江河,如今忝居高位,却不得不凡事求个稳妥。
想起什么似的抬声唤了门外应侯的府邑“传令解了牡丹园的设禁暂封北苑,收好各门,府中上下明灯照夜不得随意进出。”
话音未落孙敬却斗胆拦了禁令抱拳作揖
“不妥啊将军,长公主府都如此,叫百姓如何安心?”
元朗启唇欲言,但到底没想好应战哪边,索性还是闭了嘴。
一时便滞再那,府邑站在门前等了良久方得一句“罢了下去”

书房内又重归寂静。
“我就想不明白了,为何人人都相信无支祁,比庙里拜菩萨还信?”
元朗眉头没脑的抱怨了一句。
二人却好似想到了什么,对视一眼,心下默默有了成算。

太史菱
乾元十年九月十六 戌时 长公主府
   婴孩的手无骨,绵软地抓着一管玉葱,经人做出些怪行逗乐,咯咯地笑。
   偏人来得太不合宜,驸马立时便离了母子,移步书房。合该事起干系重大,不然那侍奴怎会如此不知事。
   思量一二,着人备上一壶有益睡眠的香茶,亲自送至他案上,斟一杯递去。
   “是什么事这样急,茶也未来得及喝上一杯。”


即墨坤
乾元十年九月十六 戌时 长公主府
与孙敬是多年相交,与元朗也算投契。这几年大事小事都是处理惯的,此事来势汹汹免得让人有些惶惑,但既已摸到关窍余下便是步步拆解。
他二人离开后便退了左右房中独坐,临了看了元朗一眼,他便知道于公之外还有几分担忧要托其照顾。
明明诸事安排妥当明日便可见分晓,心头却发丝般隐隐绕着几圈不安,忡怔间嗅得一丝茶香方查人已站在身边。
接过却只是放在手边,执起人手宽轻拉入怀中。薄唇贴着人指节,眸色深缓而温存。“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不会让你和骁儿收到一点伤害。”
似这边般突然的郑重引得人弯了唇角,便也从那抹笑意里回旋出既有的笃定。
我在,金吾卫在。皇城绝不可能出事。

太史菱
乾元十年九月十六 戌时 长公主府
观之眉山似萦有溶溶烟岚,不免多想探个究竟,而得人如誓之言,又觉好笑了些,遂也将玉唇绽樱颗。
稳落怀中,藕臂顺从攀附修颈,彼此目视之间流动的,是经年累月堆叠的不疑。懈了将才一室凝肃,纤巧的指细描俊挺的鼻梁,曼声戏他:“是了,我的夫君是何等的人物,怪我关心则乱。”


即墨坤
乾元十年九月十六 戌时 长公主府
二人亲昵低语一室融融。眸中映人玉颜,巧笑娇兮芙蓉面 是繁华锦绣堆里最富贵无虞的一枝。
世间或有苦疾或有不美,仍望她不必看受,就这般宴不尽歌不绝 永受嘉福长乐未央。

——本章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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