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元十年九月初九】【长公主府】【即墨蔷、高文鸢、高文姝】两人赏菊聚会变三人同游

周则灵

即墨蔷
九月初九 巳时 长公主府
重阳日。饮菊酒佩茱萸食花糕，堂弟百日宴后便以近学之名借住到叔父与婶娘府上。重阳赏菊，叔父好意令请相熟同窗来府中玩。只是自己这性子，帖子揣了好几日都未送出去几张，最后也只同一贯有些往来的文鸢姐姐说了此事。
是日一道在正院陪着婶娘逗了会弟弟便请辞出来去府门前等着高家的车马。
门子笑道“三姑娘这般亲侯着当真是与高家小姐交情甚笃。”殊不知实在是同个大阿福似的叫叔父与婶娘的客瞧了四五回，实在是不适应。
于是便同小鹅和婶娘身边的女使素菊姐姐一道在前院游廊上等着。

高文姝
九月初九 卯时 卫国公府
天蒼而起，披着薄衫摇醒琥珀，瞧她一面揉眼，又燃烛暖光融融。
“小姐，您今日不是无事…….”
自家小姐她是明白的，无事定会睡到天明，若是要去嫡母面前表现或是在外装装样子，才会起如此早。
“前些日子我听说长公主府给文鸢姐姐送了帖，想来是邀她今日去的。”铜镜前，文姝比较着戴哪朵珠花更好。
琥珀撑着下巴，颇有些无语，眼皮沉得慌，眯着眼，“那是邀人家的，和小姐你有什么关系，你又没收到，眼巴巴去——”
文姝转头瞧她目光一凝，琥珀堪堪止语，忙上前梳头。庶女多谋，总是要多些心思的，她为自己谋划，半分不觉羞耻。那可是长公主府，定都是大人物在。
况且她功课又好，容貌姣好，性子一贯和善乖巧，谁又会烦她？
天亮开了，文姝才出了院子，估摸着文鸢姐姐出府时候，作不经意偶遇，“文鸢姐姐出门去？我好久没有与姐姐聚了，可否带着我一道？枝枝（小名）保证不会给你惹麻烦的。”


高文鸢
九月初九 巳时 卫国公府—长公主府
亲手择了上好的丝线让府里最擅长女工的嬷嬷制成绒线的暖炉套子，品质虽是一般，但胜在触之生热，揣手进去更是暖意十足。吩咐侍女将此物妥善用匣子封住里面垫了软包防止抽丝，文鸢亲自点验了两遍才往正院处走，转角处就瞧见个不速之客，好看的眉轻蹙，对她没有奉承自己甚是不满，但也不曾拒绝，只是越过她时，装作不经意地搭侍女的手，为难地说。
“原本只是小事，只是姐姐去一趟长公主府都是看着即墨小姐的薄面，妹妹这样两手空空的跟去，姐姐真不知道如何替妹妹介绍，你也甭为难实在不行，算姐姐借你的，我多替你说句好话就成。”
一番话下来，语气虽是温温柔柔，话里却是夹枪带棒，文鸢也不顾她如何想，便迈开步子往马车出赶。


即墨蔷
九月初九 巳时 长公主府
在门口没侯多久便见了卫国公府的车马，当下便漾了笑容满肚子话攒着同人说，岂料文鸢姐姐下车后却还等着另一人一道。当下便有些怔愣，好在素菊姐姐是婶娘身边的老人，恰如其分的提点来者何人。
当下便收了小性，同往日在书院一般的讷讷的，由着素菊姐姐出面寒暄客套，三人一道往正院先去见过长公主。

高文姝
九月初九 巳时 卫国公府—长公主府
一番话来，显然是不大欢喜。只见婢女琥珀已是低头难堪，唯她自个儿像是没事人一般，笑靥如花，瞧姐姐走在前面，音若玉盘落珠般清脆。
在后甜甜应，“就知道姐姐待我好，后头枝枝一定补上！”便叫人套车跟上。
琥珀觉着自家小姐不知羞，还嘀咕非得贴人冷面。文姝不以为然，撩开帘子看向外头熙熙攘攘人群，“本就是我巴着去，怎好叫她有好脸色给我？姐姐性子一贯如此，应了我，都算好了。”
此刻她若是再扭捏作态，才叫人厌。
人生在世，若处处在意面子里子，倒是拘束，她达到了目的，又怎会在意旁人眼光？文鸢待她如何，她当真是不介意，看看，伸手不打笑脸人可是对的！
“只一点我觉着错了，明知她是去长公主府，却没早早备下礼，思虑不周，日后我定要改！”
巴结贵人这等子事儿，可容不得出错！
此后便一直跟在文鸢身后，见了姐姐好友即墨蔷，又跟着两人去拜见长公主，规矩极了，直至长公主发话让姑娘们自己去玩儿，文姝出来后才适时开口，“即墨姑娘，今日多有叨扰请您见谅，是我想与姐姐一道玩才缠着她带我，姐姐一贯知礼，因磨不过我才领着我的。”
先与她解释，莫要麻烦了文鸢姐，又叫她不好做，又道，“我知姐姐学问功课样样俱佳，她的好友必定如是，便慕名而来。”

高文鸢
九月初九 巳时 长公主府
高文鸢刚下马车便让侍女取来两份礼，一则是暖炉套子，二则是菊花图样的圆形铜制手炉，盖子表面是祥云的雕刻，炉身则是珐琅的蓝黄相互映衬的菊花和花叶，在中心绕了一圈有余，藤蔓蔓延到把手处，细节处也不马虎。原本是预备着当个惊喜私下相赠，却是阴差阳错成了明面上的赠礼。一面为她解释，一面又介绍身份，待战战兢兢地拜见过长公主后，刚出里面出来，还未开口听她如此说也顺着话茬解释。
“妹妹，姐姐原不是有意隐瞒，原是我的不好，让你为难了。”
又担心气氛尴尬，搭手在文姝肩膀轻微用力。“文姝妹妹不是还特意准备了惊喜给即墨小姐，怎么这会子就忘了？”


即墨蔷
九月初九 巳时 长公主府
原是婶娘有意叫自己在宾客面前认认人，岂料自己一副鹌鹑样婶娘便也就不留了，直放了三人回自己院子玩。一路上听了二人解释，心中有疑也未在面上，只同在外边一般。“两位姐姐哪里话，我如今不过借住长公主府指不定何时回家住去，平日里也只当自己是个客不敢乱闯，如今有你俩作伴咱们正好一道往山池院（东边那个占地1/3的大花园）看看。”
想起《备急千金方》载：常以九月九日取菊花作枕袋,枕头,良。便道“咱们一道去采撷菊花晒做枕，后头制好了送予亲长，也算应了今日重阳敬亲，不知两位姐姐意下可好？”

高文姝
九月初九 巳时 长公主府
肩上一沉，赶紧接话，“不知即墨小姐喜好，依着姐姐备的礼备了一份，我却不如姐姐心细，即墨小姐不要嫌弃才好。”
心里微松，文鸢姐姐心中应是不快，却依旧为她兜底，到底顾全大局，自己也知道卫国公府上下一体，暗想接下来更要谨慎。说是采菊，文姝只是跟在两人旁边，只在合适时接话，手中活计便格外认真了，除却即墨小姐说的菊花枕，她还想再塞两个香囊给两人，忽见一朵菊开得娇盛，形意皆佳，于是提议，“这朵菊甚是有趣，描摹下来，可做成鱼媚子妆面。”鱼媚子以黑光纸剪形，又装鏤鱼腮中骨，便是青鱼。别是风情。“姐姐与即墨小姐若是不嫌弃，改日做好再送予你们。”

高文鸢
九月初九 巳时 长公主府
文鸢见事情还算顺利，即墨小姐和文姝都对此不曾有异议，当下才把心放肚子里。故而对任何提议都恨不能举双手赞成，借着年龄优势迈开步子赶在文姝前面，目光随着即墨蔷的话在菊花丛内寻觅合适的用料，但却总觉每朵都差不多，一时间眼花缭乱，刚才那般紧张这会松懈下来，眼皮都有些打架，人说春困秋乏，大抵如此，听文姝提及的话，短时间内居然没听懂是什么意思。半晌才恍然大悟，随着话追捧道。
“姝妹妹最擅长的就是这一手，即墨小姐若有兴趣，可以改日在我脸上试试妆效，这样也方便看效果。”

即墨蔷
九月初九 巳时 长公主府
性子钝便也就这个好处了，虽多了位意外之客，但三两句的便也能相熟一块寻乐。招呼了个小丫头前去布置便领着三人往北苑去，一路仆妇婢子见是三姑娘也都停下行礼，待入繁花处，正是别圃移来贵比金，一丛浅淡一丛深。园中早已备了茶果笔墨同使唤的小丫头。三人一面寻着适做鱼媚子的花样，一面收了各色花瓣摊在竹编簸箕里寻了日头好的地方罩纱谈晒。
虽已入秋，说说笑笑的倒也不觉得冷，不多时素菊姐姐便来传话问三人晌午里是去前头同长公主的客一道用膳还是单做一席，若有什么饮食忌口也可现说了好叫膳房准备。
自己是无有所谓的，接了素菊姐姐的帕子沾了沾额上的汗便扭头问高家两位姐妹，“姐姐们如何？”

高文鸢
九月初九 巳时 长公主府—卫国公府
素菊来问时，文鸢心里盘算了许久，看向文姝，她未曾获得请帖，便随我私自前来本就逾越了，二则即墨蔷自认为是客，又不大爱那样声势浩大的场面，更没有结识权贵的心思。一时间竟犯了难处，思忖半晌与即墨小姐先行解释。
“原该与长公主同席，只是今日不凑巧，妹妹未曾受邀，贸然同去我怕即墨小姐难做，不如便单开一席。”说完，又对文姝眼神示意，怕她不懂，半是调侃半是暗示地说。
“文姝妹妹，你可要尽快做好，别让我们等急了。”
一番话说完，便领着她告辞，回去的路上再也瞧不见长公主府才单手搭在她膝上，直言提醒。
“来日方长，你表现得越急切，越是难以达到目的，你做好之后一定要来找我。”

结

国师

报备戏录，打卡人：高文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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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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