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元十年十一月初一】【皇城】【旁白】端王历险记-启

莫教踏碎琼瑶

乾元十年十一月初一 皇城
大雪河封住，冬至不行船。村口上了年纪的老人说，半辈子没见过这么大的雪。
耆老院的造址选在坡下向阳处，连日雨雪过后，盖了一半的大厝和满院堆得砖石木料像冻得冷硬，院里泥沙像调得极稠的豆酱，趟过咬鞋。
深冬天寒，呵气成冰。一人静站在空荡寥落的泥淖里，官靴已糊得看不清原来颜色，绑腿上也尽是泥点子。看着数亩的院落，叹一声似乎搭上了全部气力，声音却似有预兆般的缓和平静，“丢了多少？”

乾元九年七月金吾卫上将军即墨坤请旨修建中宁与北昭两郡，合计九州的耆老院。此事原为弄权之人兴事的由头，却也因各方都可得些好处请了朝中旨意牵头。中宁郡天子，脚下以官家为主，北昭郡的督建一事则交由商会领命，在当当地招匠做分包造办。
起先只是少些片砖块瓦，贺紘原本不以为意，让录事将偷盗村民赶走即可。而后愈演愈劣，乾元十年春节后破土开工时清点所囤建材，竟少了三四成。砖石瓦料难以周转，多数在官衙追讨下回来，各耆老院选址驻地，皆有村名参与。人数众多官府无处追责，只能意思打了几板子便作罢。
待到下半年屋舍俨然，赶上秋收（北方农历八月十五前后秋收）结束，年下里农闲又失窃一回。
这回丢的是些粮食布匹，铜铁之器。
这些东西轻便金贵又难以查找，最后计损3656贯，绫10匹，绢34匹，罗2匹，棉100两。约合天启年间，北昭郡一州一月的税钱。
这事，无论如何也包瞒不住了，这么大笔银子也不是一两个商户填得上，于是便禀了京中。因耆老院一事朝廷只做冠名，年下又诸事繁杂，此事户部工部一推二三便又落回驸马头上。便只得请命拨了署衙中人预备北上查案。

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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