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元十年十二月初一】【北昭郡北州】【太史聿湛 长孙昱】自有相逢山水时

猫五

背景：乾元十年十二月初一经数日调查四处奔波，端王一行终将耆老院一案查清。诚如端王所想，耆老院一案除却民众贪心不足，确有官员监守自盗。而后经端王一行努力，耆老院一案终得以圆满解决收场。而此时端王却收到来自京城的一封书信……

端王
目定于掌中信件良久，仿于周遭已然无知无觉，眉宇间亦因多日奔波劳累倦色难掩。直至被长孙一声唤，才回神。将信递去，“昱，你也来看看这信。”

长孙昱
展开信封，信内所言：“城中流言纷飞，端王私自离京，实为大不孝。速归。”倒吸一口凉气，短短几句话让人无端觉得恶寒，北地冷峻也只切肤。筹措言辞片刻才得以出声，“委实荒谬！”言毕，竟不敢去看端王的脸色如何。杀人诛心，不过如此。“殿下这封信何处所得，是否……是否一定属实呢？”此刻长孙昱还抱有最后的幻想，期待世间不曾苛责过这赤忱之心。

端王
自将长孙神色收入眼底，亦明所问缘由，唯摇首一笑，“倒也不必说它荒谬。毕竟自四方馆之事后你我便该明白何谓三人成虎，何谓欲加之罪。”
“至于何处来的…”
喉中不觉溢声叹息，曲肘撑颌，指节抵案轻扣一二，“昱，”
抬目相对，面上温笑如故，眼底却是一片幽暗，仿深不见底，未应反询一句，“你觉得这封信还能从哪来呢？”

长孙昱
多年默契，只此一眼便能通晓不便言说的内里。攘袂扼腕，眸中冷意愈甚。【三分凉薄两分不屑】
“四方馆……如今再扣上一顶忤逆不孝的帽子。真是好手笔，好一副做派。”
语调平静，并不激烈，甚至还地悠悠屈指压了压纸面翘起的一角。折起信纸，默然塞进案上的封桶内，瞥见落款上的醒目的“长孙”二字，哭笑不得。又像是询问自己般开口，
“哪里来的重要吗？”
“重要的是流言背后之人——”

端王
默观其一番动作，于所言未置可否，亦不明说彼此已然心照不宣事实，“幕后之人是谁，”
难得嗤笑声冷，惯来温和的眉目亦染淡漠之色，“昱，实则你我皆心知肚明。”
由来思及诸多，指抵眉心揉捏，阖目有叹，“只是昱，不知为何我总觉得我们背后似乎藏着一双眼，我们的一举一动皆在他的监视之下，”
话至此处，顿生仿身如提线木偶之觉，以为所谓爱恨情仇，终不过是在演着他人预先定下的剧本。
以为是戏外人，却原是局中人，实是细思极恐。
实难堪个中玄妙，深觉无力
“无处遁形，”
如鲠在喉，“亦避无可避。”


长孙昱
摩挲着“长孙”二字，虚晃了晃神，随意地撂下竹筒，覆手在端王肩侧，轻拍两下。
“殿下，行高于人，众必非之。”
余下微不可查的一叹，怀璧其罪，原来是这样。天子之门，皇亲贵胄，不如寻常儿女家。血气方刚的少年郎成了成熟稳重的端王，潇潇而立的君子骨下藏匿满身伤痕的皮肉，块垒堆叠，无处流泻。人教事始终不比事教人。
“避？”一整衣领，坦然视之。
“避无可避，那就不避。君子有所为，我们问心无愧，那不如回去当面辩上一辩。”
心犹气涌，拧眉沉声。
“乾坤未定，输赢难料。”

端王
实则做出此次决定，亦有多日犹疑，辗转反侧，举棋摇摆不定。而后却也想明一事：一味的沉稳守矩并不能够保护自己在乎且想保护之人。一味的避让亦不过是助长对方的气焰，反让自己举步维艰，进退失据，泥足深陷。
侧首相对，仍回以温笑，“昱，你放心。这道理，我明白的。”
而投目窗外，所见皆为白雪覆盖，遍地清白，天与地的界限亦不再分明，所见皆寥廓。
北地一月，虽不比京中锦衣玉食，不过粗茶淡饭。与民同食同居，笑侃家长里短，闲听逸闻趣事。却也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自在。
纵身多乏累，心却畅意。
可惜……
不再多看窗外景致，一声叹息自喉口溢出，似也要凝成冰，“欲戴王冠，则必承其重。”
“走吧，收拾好行囊，待知会孙校尉一声后，我们便即刻启程回京。”


注：该戏已和戏内所有方协商，各方均无异议。

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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