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五月六日】【人设】成保国自述

成保国 · 发表于 2014-5-6 01:09:21| 字数 1,335

本帖最后由成保国于 2014-5-6 01:10 编辑

   没得罪过人，也不敢得罪人。爹死得早，老娘独自把我拉扯大。老娘是个勤快人，干什么活儿都特卖力，可就是这样，咱仍旧老也吃不饱。我原先当过学徒，可没学完铺子就倒了。隔壁大爷劝年轻轻的应该挑个差事当当。倒也是，虽说也还是吃不饱吧，可毕竟是份儿体面的活计。于是把家里值几个钱儿的都当了孝敬老爷，可没成想隔天儿就翻脸不认人了。咳，这年月，咱穷人活该倒霉呗。钱没了，想去说理。说吧，立马下大牢。多亏乡亲们凑了点儿钱给赎了出来，这人是出来了，这地儿是没法儿待了。这前脚还没跨出去呐，官府就来封房了。咱娘儿俩跟乡亲们道了别也就走了，一路上讨过饭，也干过零活儿，可就是没偷过也没抢过，咱得对得起自个儿的良心。可就在这半道上，又被抓了壮丁了，说是太史反了，朝廷要人。娘是哭天抹泪儿的哟，可又能怎么办呢。我就喊娘去帝都等，一准来找她。    当兵没几年，可仗没少打，在一次既不大也不小的战斗中，我负了伤，眼睛一黑就栽倒了，醒了的时候边儿上都死人，我先一吓，接着可就乐了。因为死了的除了战友还有敌人，这割了脑袋就能换钱使，有地又有房，自个儿和老娘就能过好日子了。咱命硬，可就老走背字儿。这好容易跑到大营口了，才发现都是敌军在，吓的死命往回跑。许是不死心，跑到山头上又远远的望了阵，看着漫山遍野都是敌军的旗帜，知道完了。在山上把割下来的脑袋又都埋上了，想着大家也都是苦人儿，就索性给他们磕了个头。
   这一路上捡了不少家伙，走了好几个月，好容易到了帝都，想着捡了那么多家伙，该能换笔钱，就问了个铁匠铺。老板一打眼，不对，这兵器上都铸有铭文啊，就说得算算，让我里头坐着等等，顺便就喊了活计。他贴耳吩咐了几声让他拿着把家伙走了，我也没在意。结果没半盏茶的功夫差役们来了，二话不说就锁了走。我一路想着，许是自个儿当过兵的缘故，听说起义军处死过一批俘虏，我这是越想越怕，糊里糊涂的就到了大堂了。老爷啪的一声惊堂木，吓的我魂儿都快没了，在这一恍惚的时候，就被按了印画了押，直接扔进了大牢。也许这一路上倒得霉让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造反的太史做了皇帝，大赦天下。我因此捡了条命。
   放出来那天已经入了冬了，原想着能拿家伙换钱的，到了连鞋都没了。路过铁匠铺，这老板也算有点良心，让伙计送了双鞋来，我知道那孙子在看，一口气憋着，可还是接了下来，没办法，你得活啊。这一路走，一路就想着老娘。这时，瞧见一堆人挤着看告示，咱也去凑凑热闹。别的不说，这人挤人还真挺暖和的。原来这帝都和起义军打，伤亡特大，好多百姓都逃出去了，现在急需重建，留下来的可以分地。我这一看那好啊，正愁没活路呐，赶紧就去了。就在这路上，瞅着一老太在要饭，咦，这不是咱老娘么。立马扑上去跪下，老娘也饿了好多天了，眼睛都看不清了，好半天儿才认出来，咱娘儿俩相认，就地哭了一阵。哭完忙拉着老娘去入户，想着今后终于有太平日子了，我乐，老娘也乐。
   都说这天子脚下有饭吃，现在有了这么一小块儿地，起早贪黑的干，总算是有了点儿活头。老娘岁数大了，活儿都我一人挑着，她在边儿上坐着就常念叨，咱这条命是乡亲们给的，咱可欠了乡亲们不少钱呢。其实这么些年来，钱早就还清了。老娘还是常说。其实咱也明白，这是让咱别忘了本，别忘了那段儿讨饭的苦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