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元七年十月初一】【惊蛰苑】【昌昭仪，顾美人】说！九月二十一你到底干了啥！

在水之湄 · 发表于 2019-5-5 21:42:30| 字数 3,068

顾美人
十月初一晴巳时
宫道
例会后，照旧随昭仪同归瑞福，出呈祥时，为心间一点思量，格外落后几步。六宫妃嫔近散尽时，才提裙跟上昭仪
[娘娘有在等妾么？]
但见天光大好，却抿了抿唇，把滚在嘴边的话又吞回头
[原是有话要同您说，但日头这样大——]
淡淡一笑
[您一定要累着了，还是坐轿辇回去，妾再去找您，好么？]

昌昭仪
十月初一  巳时  晴
【宫道】
【例会方过，才行了几步，不见阿湄在旁，这丫头跑哪儿去了？平日例会可都跟得紧着，怎的今日不见影儿。才纳闷，她几步跟来，瞧她欲言又止，不禁有几分诧异。】
【日头正好，微风不燥。却谈此一事，怕不是有事儿，遂接了话头】你如今大着身子，这路有些远，教宫人给你备个撵回去。我那正巧备了些秋果，一会儿来惊蛰苑取些回去。

顾美人
十月初一巳时晴
惊蛰苑
很快应下，回孟春更衣后再往惊蛰，但这一路怀揣心思，即使回院后有过片刻小歇，再去惊蛰时，仍旧与往日的松散不同。礼过后长舒一气
[方才，妾在例会上，看白贵人的肚子，已很大了。白贵人，出身贵重，德容言功上佳，深得陛下看重，此胎落地后，应更上一层楼吧。]
终究有几分踌躇，更敛了眉，不等她询，先把此番反常交代
[是妾不好，又多听了宫人墙根，竟然说出这样，这样蠢的话。]
但抬眼看人时，眼里分明真的有道不清明的不安或失落
[但妾真的在怕。妾有信至今，承着陛下，娘娘们乃至内廷上下的好，妾却仍是不安。眼下，妾怀有身孕，他们自然待妾好。但妾晓得，妾腹中孩儿呱呱坠地那日，他们都会变成另一副模样，对吗。]

昌昭仪
十月初一  巳时  晴
【惊蛰苑】
【免过她礼，瞧她心事重重，又听她絮言。小姑娘年岁小，总多愁善感些，我退了宫婢，只留了墨琴，起身与她道】你且随我来。
【一路未语带她到后院，石桌前落了座，执壶洗了杯，建盏在日光之下，绽着微光。我递了一个杯子与她】你瞧你手中这个杯子与我的有甚么不同？

顾美人
十月初一巳时晴惊蛰苑
先是一怔，转而缓缓点了头，随人至后院。执盏在手，目落盏面斑纹，也因其光彩有一瞬恍神，很快收回神思，敛眉轻声道［世上哪有一模一样的建盏。］

昌昭仪
十月初一  巳时  晴
【惊蛰苑】
【日光映在盏上，斑驳了七色的彩光，墨棋煮了茶来，我自斟一杯。】可你的建盏和我的建盏不都是一样的，都是茶盏。天子之子亦然，白贵人的孩子，你的，我的，都是皇嗣。若非说要有甚么不同，便只是饮茶人的身份罢了。
【举杯摇曳着茶汤，茶黄色茶汤衬着建盏，映着光，是别样的光彩。勾了抹笑】要想用这么好看的茶器，可不是件易事。【凝眸看她，将茶递与她】你如今怀着龙嗣，他们自然待你好，但你还得知道，你需能护得住他，护得住便教人敬你爱你，护不住…呵，你看季秋阁那位如何？
【我拍了拍她的手，绽了笑】莫怕，天塌下来有个高的顶着。

顾美人
十月初一巳时晴惊蛰苑
始终是垂首静默，接过茶盏后有几度启唇，却终究未置一词，只静静的把话听到尾，即使她叫自个不要怕，但越是刻意抑制，越是不能宽心。对上她一笑，竟连一丝苦笑也难做出来。而心中所想，对她无半分隐瞒［有人说，妾与白贵人同期入宫，同册美人，白贵人有孕在先，受封贵人是因家世贵重，这一点，妾比不上。］深吸了一口气，才是平气宁息［妾晓得，妾从前不讨喜，人前总是半天憋不出一句话。但妾如今，已不是从前的自己了。］苦涩一笑［即使妾最厌恶争名逐利，妾初入宫时，实则恨不得落选，恨不得陛下永远不知道妾这个人。但妾——］再忆阮氏，几欲凝噎，但这点哀思，与当下所念所想，实在算不得什么，因而很快被尽数压下［但妾遇上了这么些事，看过了怜才人所经所历，再到如今，因有孕所得的优待，妾竟不满于此，妾所想所念，与您方才所言，其实大抵相同。］此时堪堪饮下一口茶，执盏在手，复观盏中流光潋滟，轻声开口，语含无奈［妾听他们聊起妾和白贵人的不同，妾最怕的，并非是宫人所言，妾的出身和样貌不比白贵人。妾由是所想，且万分惧怕的，是妾不够好。妾若是不够好，才护不住自个的所有，也帮不了您。］

昌昭仪
十月初一  巳时  晴
【惊蛰苑】
【她絮言，面容戚戚。我抚了腰间与小腹，叹息道】阿湄，我乾元一年入宫，如今在这已经七年了，堪堪也就是一个昭仪罢了。
【苦笑一声，与自己斟了一盏茶】司徒氏，从太乐府而出，才不过几年的时间，便走到贤妃之位，论貌我自愧不如，论才却敢比上一二，论家世，她不过是乐师之女。她尚如此不如我，我若这般戚戚，该苦上几分？
【荡了盏中青茗，一饮而尽，又斟了杯白水】阿湄，争宠很累吧？可是不争如何在这宫里活下去？要想活得好活得开心，只能争，争着争着，便自有趣味了。【这话说得我自个也不信，自嗤笑了声，扬手泼了杯中水。】
【将杯盏置石桌之上，我正襟危坐看她】你初入宫，我又何故苛求你来帮我，只一事，我需得问个一二。九月二十一，陛下来惊蛰苑，道是打孟春阁来，赐了我一顶卧兔儿。此事…你可知？

顾美人
十月初一巳时晴
目光直直的落在她腹部，当下脑中闪过一个念头，只随低垂的乌睫一同压下。在她提及贤妃时却有几分微讶，从前只晓得她有丧子止痛，有落雁之痛，故而在二人相处时向来都避开不提，却从未想过她有如此思量。往后听去，更觉无奈，手里的茶盏攥的愈发紧，目色中却有一抹不知从何而来的笃定［娘娘当真这么想么，其实，妾心里认为，您安然诞下皇嗣之时，与瑞玉相见之日也必定可期。］再言卧兔儿一事，缓下神色，据实而答［那天，陛下在妾那呆了好些时候，晚间传膳的时候，叶婕妤娘娘到了，给妾带了一柄好扇子，陛下眼界高，只说和龙乾的相比很是一般，婕妤娘娘想是见陛下兴致好，便说天冷了，求赐卧兔儿御寒，陛下果真便应下了。］至于前言，乖顺一笑，但所言却不尽如实［妾前头和陛下说您近来辛苦，陛下说他都知道的。并且婕妤娘娘求赏时，陛下特意说了要给您一顶好的呢。］眨了眨眼睛［那顶卧兔儿，您喜欢吗？］

昌昭仪
十月初一  巳时  晴
【惊蛰苑】
【十月的天，便是晴着，也透着一股凉意。只茶汤尚温，斟上一盏，暖了心。为母则刚，我已失了安康，不可再护不住他了。状似嗤笑，勾了唇角】呵，如何你便认为他定是安然无恙？我不过是想护着他，若是倚靠他人，如何护得住。
【又及卧兔儿一事，陛下撤了我习理之权，此事六宫何人不知，我借卧兔儿一事问习理一事，她如何不知，遂挑明了说】那顶卧兔儿甚是好看，可再好看又如何，当日陛下来惊蛰苑，撤了我习理之权……此事怕早是六宫皆知了！

顾美人
十月初一巳时晴惊蛰苑
一时愣怔，眼里将将提起的一点笑意毫不知觉的黯下去，仍是有些拿捏不准她话里意思，只凝眉探究［娘娘觉得，除了您自个，谁也护不住您的孩儿吗？］咬了咬唇，勉力使声音听起来镇定一些［陛下也不能？］但此话甫一出口，仍有一瞬凝滞，这么安静片刻［陛下说是暂缓，即是暂缓，君无戏言。您孕中辛劳，淑妃娘娘同贤妃娘娘不察，但这是陛下给的恩典，谁又能做笑话看。］@昌昭仪●顾槿萱

昌昭仪
十月初一  巳时  晴
【惊蛰苑】
【她此言一出，我却有些怔住了，圣上？我从未想过他，从落雁出来后，我初明孕期，便从未想过靠他。只此话不当与她明说，苦笑道】陛下日理万机，这宫里又不是只我一人有孕，何故添他劳心。
【习理本便恩赐，我惊觉自己迷了怔，偏怪罪起她与圣上来。静了好一阵，方才开口】是我太着急，只怕护不住孩子。我那时只想着，此事你定是知晓，却未曾来惊蛰苑与我说上一二…这宫里一天一个变化，由不得我不多思。
【凝眸看她，颦眉含笑】可我终究信你，我的阿湄是个好姑娘，我选了你若还疑你，便是我不应该…

顾美人
十月初一巳时晴
平静的听完这一席话，建盏仍旧紧握于手心，鸦睫微垂［妾总是有过错的，是妾未能设身处地。］为人亲沏一盏茶奉上，目光澄澈［天冷了，您要保重身体。往后的日子，妾都会陪着您走下去的。］应她前话，自不必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