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平一年正月十五】【皇宫-市街】【庄赋珑、太史烺】带你出宫逛夜市

燕小雪

太史烺
一月十五，酉时
“这元宵的手艺，不像是嘉美人的。”
“爷英明，嘉美人送来时跟奴说了，是替静容华送的。”
“啧，她还躲着朕了？”想起数日前那张委屈的模样，将桌上那枚上上签递给李全，“送去静容华那儿。”
李全领了特制的上上签来到南吕阁，道陛下赠福，特赐上元上上签一枚，并将特制竹签亲手交给了庄氏：“娘娘，陛下要带您出宫赏灯，请换身寻常衣服，奴带您去见陛下。”

庄赋珑
正月十五 酉时
青缸照影人娴静，彤云满布日渐沉，飞鸟归巢，远山近水皆笼寒。
庄氏空对一碗五福元子，意兴阑珊，银匙屡屡击碗壁，听来竟也戛玉敲金。
奏说李全登门，多有讶异，待免了礼、接了福签，才喜笑盈腮，“劳烦公公了。岁暖，领公公去喝口茶歇一歇。”
箱笼尽展，几个春秋的家底都安卧箧内，俨然有了些富贵尊荣的气象。寻摸出一套将将入宫时裁来的袄裙，乌发低挽小鬟，饰以绒花，斜簪素银。淡去嫔御威仪，独逞女儿娇俏。
青顶马车稳驻朱墙之下，庄氏心神飘漾，步履翩然、裙裾飞扬如柳絮随风。凡尘烟火、坊间弦歌，她已久未置身体悟。
欢脱气息荡入车舆，庄氏笑吟吟窝去他身侧，头一回略去礼节，
“能与陛下共度上元佳节，蕙宁很是欢悦。”
“今夜，您便只是蕙宁的夫君。”
眼里捉了几分促狭精灵，
“只是……夫君年长不少，旁人见了恐怕会以为是爹爹领着女儿呢。”

太史烺
正月十五 酉时
红墙殿宇，宝辇振缨，来者倩兮，妆服淡兮，鬓间一朵银绒反倒生辉。
“欢悦？朕可不见得。”抬手一摸胡渣，“但有人嫌朕老了是真。”

庄赋珑
正月十五 酉时
极不老实地把玩他的手指，一寸寸描摹。
“陛下正值壮年，是蕙宁稚气未脱。不然……”
引着厚掌盖去腹腰处，绪满无辜，“怎么腹中怀子？”
蹄声错落，庄氏难以按捺摇曳心旌，微微挑开一点帘子，目睹一盏盏宫灯退却远去。
“咱们要去哪儿？一会儿可以下车么？”

太史烺
正月十五 酉时
掌间纤丽疏尔，抬手于鼻梁递去戏弄，“最近越发顽了，等会便街上弃之。”帘下透来辉煌，绮丽多姿，声嚣渐浓，“宫里装灯虽为精致，到底缺了些热闹，你看那碗元宵，换这一眼饱福，是值也不值？”
牵她下车，穹顶万朵金莲扑面，流辉生溢。

庄赋珑
正月十五 酉时
民间花灯多有意趣，不如重重宫阙之中的生硬死板。此刻正有一道火河在天，随夜风漾起璀璨光华。灯树之下人流如织，街市飘逸着糖葫芦的香甜、蒸糕煮元宵的热气。庄氏乍见此景，一如古钟忽鸣、枯荷逢春。
熠熠清晖映面，似见眸中水色，
“若是一年之间多几个上元节便更好了。倒期盼此刻永驻。回头叫人画下来好不好？爷与蕙宁并这上元街市一同入画。”
流连于街市之中，粗陋簪花此时也弥足珍贵，“爷今日可要破费了。”

太史烺
正月十五 酉时
两人先后微妙相并而行，漫于灼灼辉笼之下，玉壶光转，鱼龙熙攘，路过数摊，随之驻足于前。
是有一朵缥碧青莲，以竹丝为骨，细绢为瓣，虽用料粗鄙，却也彰显用心，拾起观摩：“你说的对，当真是要破费了。”斜目看她，“若是喜欢，便都买下，好叫人提前收摊。”

庄赋珑
正月十五 酉时
摆出谄媚相，“老爷阔气。”
哪里还见宫中静容华的影子，颐指气使活脱一个娇蛮小姐，“这个…那个…全都要！”
摊主似见财神临世，忙不迭包整起来，生怕财神生悔意。
好歹尚存几分理智，青莲易银花，捧面献宝于人，“爷，蕙宁好不好看？”
尽兴逛过一回，停来歇息时又去温他的掌，“爷，您瞧这盛世之相，都是仰仗您寒暑不辍、宵衣旰食地理政治国呢。”
荔眼盛满仰慕，水汪汪欲使人溺醉。

太史烺
正月十五 酉时
花灯如昼，映衬桃面夭夭，将那青莲花钗簪于发髻：“嗯，很好看。”李全识眼接过摊贩递来的包囊，殷勤跟在二人身后，时不时接过各种裹包。
随掌间递来一软，顺握在心，逢迎之言入耳，并无不适，牵手寻街，灯月煌煌，花市更尽，直至子时方回，良辰共眠（陪）。

【结】

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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