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平一年二月初四】【上林苑】【白庭栩、陆双成、苗萝】花苗被人破坏了

燕小雪

苗萝
二月初四，上林苑
昨日择了芍药花苗种下，听负责的掌事说花苗需要自己照看，若是死了，就得不到盆栽了。
秀女的份例里是没有鲜花供给的，如此难得的机会自然更加上心，很是小心的打探需要注意的事宜，早期最好是每天能来看一眼，若是焉了，蛀虫了，得及时浇水去虫。
旁人可以差遣下人来照顾，但银杏嘛，除了自己差不动这种累活外，自己也不放心她，叫她来照顾，必定是偷闲来的。
于是第二天心心念念来到上林苑那片种苗的田里，在一排排一列列的花苗中仔细找着自己的名牌，目之所及的花苗里，有不少已经焉弯了腰，有些还被鸟啄了好些叶子，甚至有些坑是空的，也不知道这个坑位是种了还是没种。
“奇怪，我记得，明明就是在这附近的啊……我想想，我记得我旁边的秀女叫什么来着，花西子……嗯，花西子……找到了！”
只见花西子的花苗旁边，赫然一个空空荡荡的土坑，里面什么也没有，而这个土坑，里面应该种的是自己的芍药花苗……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的芍药花苗！！！”

白庭栩
二月初四 上林苑
昨日四姐儿挑了株向日葵花苗，还念着这日后可就能吃上自个种的葵花籽，依着四姐儿意思，自个也是挑了株向日葵种下了。
一大早起来，四姐儿去学堂前就喊着叫我再去瞧瞧她的向日葵，自是应下了，用过早膳携着一二婢子往上林苑去做这功课。先是去瞧了她心心念念的向日葵，长势甚好，这下回去也好给四姐儿交代。
又是去瞧了自个那株，走近一看，竟是空洞洞一个，一惊，
“嗯？我的花苗呢，这下入夏怕是吃不上葵花籽了。”
这无端端的花苗不见了影踪，看四周也干干净净，加之也是系了名牌，料想不至有人如此不长眼害了我的花苗？正是纳闷着，就听见旁个有人疾呼，打眼一瞧，可不是那有趣的苗萝么。往她那儿走了过去，一看也是一个空洞洞，和我那儿别无二致，
“呀，苗小主你这花苗……？”嘟囔一句，“我那也是这般呢。但瞧着这土坑也过于规整了。”

陆双成
二月初四 上林苑
月露去了膳房取餐，流青正在院里浇花。
喝了口茶水，放下茶盏，抬眼看窗外天蓝云薄，这连着几日的晴，得浇水了。“我去上林苑看看，半个时辰后回来”套上薄衫，提了水壶，知会了声院里的，提步出门去。
寻至，发现原先种的杜鹃花苗已遭了黑手，原先平整填的坑已被铲开，不见其中种子。
立即气红了脸，想来祸首是我在祥云时交恶的那位，现来毁我苗泄愤，待去问罪，料人断不肯依。思来想去，最终叹气作罢，复去掖庭局领苗。
无心用饭，攥着小袋花苗径直回上林苑补栽。埋种填土，浇上水，转身要走时，瞥见旁的坑平平整整，和它主子一样岁月静好。恰是气还未消，眼微眯，心里有了打算。
举锄刚要使坏，听到大声疾呼，吓得一抖，当即软了手，锄头顺势倒在地上。接着听见“苗小主”几字，转头望去，祺婕妤正与苗秀女说话，并未注意到我。
幸而方才那声并不冲我来，深呼吸一口，亦走近，朝祺婕妤行礼后，起身并嘲讽苗秀女道：
“凭你说话总不防头的——兴许上次聚会里，你起了头八卦别宫娘娘，其间座上有敬那位的，故恼了你，特来欺负你呢”。

苗萝
二月初四，上林苑
正急得跳脚之余，身后蓦地传来问话，转身去看，竟然是祺淑仪，虽然对这突如其来的询问下了一跳，心脏扑通扑通地，但祺淑仪向来是个温温柔柔的人，自己倒也不惧她，赶忙行了礼，然后回话，“祺娘娘也是这般？”眼睛就往祺淑仪所示意的地方看去，顿时有些同仇敌忾，“什么人胆子这么大，都挂了您的名牌，竟然也敢偷了去！”
这边说着，又来了一人，是这个月的双甲秀女陆双成，可是这个陆双成是什么意思，怎么一上来就在祺淑仪面前说这话？
眉毛一蹙，自然死不承认：“什么八卦，小的人微言轻，怎么敢八卦别宫的娘娘……”说着就要委屈的掉下眼泪来，轻言轻语的嗡嗡嗡，“都欺负我……什么居心……”

白庭栩
二月初四 上林苑
瞧她这么义愤填膺的模样，不禁笑出了声，安慰她，“幸好发现得早，这再种一株下去，再叫人仔细看着些。”
和她讲着方才看见的内容，是四周规规整整的一个坑，讲到“这上林苑寻常也有人四下巡逻，待会寻个宫人来问问可是瞧见什么不寻常的事了。”
旁处又来了一人，似乎也是花苗莫名被毁了的倒霉主儿。应下礼后，原是准备是讲讲这神秘的事情，竟又听闻了些别的内容。原是出来转一圈便准备打道回府，这讲话讲一半，怕不是要叫我断个黑白。
蹙眉，先是对陆氏道，“既然都是讲出来了，也莫要整戛然而止这出了。”又补上一句，“那会你可拦了她，叫她莫要再讲了？”
这苗萝总是安生几日又捅了篓子，一咂嘴，“苗萝你又忘了过往抄书的事儿了？”

陆双成
二月初四 上林苑
见苗秀女噙着泪诉说，怔愣一瞬，忙看向祺淑仪，又转头回看苗秀女，急辩道：“好端端的耕地被挖了个坑，能是宫人闲无事来挖你的？你素日往来祥云各秀女处，可见是广结善缘的。你既恼我，大可认我贼喊捉贼，再递话给你的新朋旧友们，我没话说的”。
言罢，呜呜的哭起来，装未听见问话，用呜咽声盖了过去。

苗萝
二月初四，上林苑
见两人一言一语就要将自己“定罪”为八卦之源，前日里例会上的话如何不让人害怕（指姚蓁要主理惩治传谣）。
“小人如何敢八卦上面的娘娘，陆秀女你一上来当着祺娘娘的面就给我列了这样的罪名……天大的冤枉……”
一边抹眼泪，一边往陆双成来的那处看去，远远就见一个锄头一样的东西躺在地里，更是义愤填膺的指了指那锄头：“昨日大家的花苗都种下了，那你今天带个锄头来做什么，你怎么解释，难道真的是来挖大家的花苗的吗？”

白庭栩
二月初四 上林苑
耳边只闻两人哭哭啼啼，登时是脑袋嗡嗡作响，这一言不合以泪作答的模样，不晓得的人怕不是还以为我是哪来的恶霸。这两人，一人左顾而言其他，一人哭哭啼啼，话都讲不明白，其中缘由自是不晓得的。不甚赞同地摇摇头，话讲出来倒还是温和的，
“惯常是不兴教人抄书写字甚的，但若还是这般讲不清楚话的，也只好请你二人抄上几日功课，再去宸仪把这话讲清楚。”
随着苗萝的话往远处瞧了去，当真是有一个锄头，眼下觉得种花带了一锄头来还算是正常，道“土坑这事，待会寻上林苑的宫人过来一问便知究竟了。”
前几日例会上另又是提了谣言之事，这提了出来，也不能置之不理。一条一条往下捋，暂且先是两人各打五十大板，
“前些日子例会也讲得明白，于宫中妄议当以治之，”话头一转，“同样，若是无端污蔑，也是失德。”
尔后便是候着看两人谁先止了泪，把事儿讲明白。

陆双成
二月初四 上林苑
“娘娘明鉴，掖庭局档案记录了妾是二次领苗，妾耕地亦遭毁坏，因与别个秀女性格喜好不合，互不顺眼，以致花苗不存，便也认栽。妾绝非有污蔑苗秀女之言，且当日人证俱在”。
听祺淑仪指了罚处，面上不忿，心知这位娘娘现今荣宠正盛，又得主位娘娘们赏识，说话始终垂头，怕哭相有顶撞冒犯之意。
抽抽噎噎的，含怨斜睨苗秀女:
“我说明了，你花苗是遭人故意毁坏，你却疑我。可见定要拿好话哄你，才是好的。但凡说话不顺你意，你便受了天大委屈，矢口否认”。

苗萝
二月初四 上林苑
听到要抄书，去宸仪把话讲清楚云云，而前日里苏贵妃所言历历在目，除非那陆双成自己傻非要揪着不放去领罚，她也是其中一员她逃得掉吗？
果然，她闭了嘴没再提及这茬，并且将话题转到了花苗上：“小人愚钝，小人愚笨，被偷花的气没了心智，才看到锄头觉得对方是个偷花贼，请祺娘娘恕罪。”
“你也被偷了花苗，你刚才一上来怎么不说清楚……”看了眼陆双成，甚是委屈，话里的意思大概要不是你不说清楚你也是受害者我怎么会错怪了你。

白庭栩
二月初四 上林苑
眼瞧两人重回冷静，晓得今儿不用做个青天大老爷，多少还是有些窃喜。关于传谣之事那日例会也都讲得明白，今儿也不必再抓着此事不放。
“早把话讲明白了不就好了，何至于哭哭啼啼的，叫我平白看了出戏似的。”
先是遣婢子去请上林苑的宫人来问话，在人来的间隙。陆双成近来获得双甲已然晋了位，这话便是对苗萝讲的，
“日子过得可快了，苗姑娘这功课得再勤些。上年我在这种花的事儿，都好似昨日发生一般。”
这话讲完没多久，宫人便到了，指着这几个坑，问他们可发现什么异常，有一个宫人如是答道，
“昨夜子时一过，便听闻有些声响，我们忙是出来瞧，苗主子的苗就被挖了，我们这便赶忙去追，也不晓得谁这么大的胆子。”
这话讲完，过了小一会才很是为难地再道，“可那人脚程快，奴几个人都没逮着。不成想，也就半柱香的功夫，我们回到上林苑时，您和陆小主的苗，也，也不见了。”
“今儿天一亮，我们连忙把这几个坑拾掇了，正想和娘娘们报，人便来了。”
（有两批人来捣乱的意思）

陆双成
二月初四 上林苑
以帕拭了泪，道娘娘宽厚，实福泽深厚之人等吉言，以期此事揭过。见不再问，便站一旁静待宫人来回及旁听。
听毕，叹一口气，朝祺淑仪复行礼，自言有话要问宫人，待允后，说道：“你等吃住同处，应当熟悉彼此身形，或行走之体态。夜间无人看管耕地，不知第一次何人所为，不怨你们。而这第二次出事，你几人可都瞧见了，却不识得此贼，也未将其抓住。你们真不识也好，假不识以行包庇之事也罢，左右你们打定主意，成了无解案子。”
似闻窃窃私语，于是话一顿，待四周安静了，又看向祺淑仪，苗秀女二位，待两人无话后，才继续说道：“若识得是谁做的，现在检举了，淑仪娘娘还能为你们主持公道，否则日后查出是苑里人所为，非今日这般好说话了。”

宫人
二月初四 上林苑
“天色太黑，奴才们都没看清，是奴才人不中用。”

苗萝
二月初四 上林苑
听着话祺淑仪询问宫人的结果，很是吃惊：“竟然有这等事，那我被破坏的花苗怎么办？”

宫人
二月初四 上林苑
“回小主的话，掖庭那边昨天还剩了很多花苗，我们这会儿就正准备去上报这件事。”

白庭栩
二月初四 上林苑
听完宫人回话，晓得来了的这人怕是问不出个究竟来，多少有些失望，摆手示意其先离，
“罢了，你且退下。”
此事也是蹊跷，但眼下还是先将坑填补起来才是。望向余下二人，询她们可要一道前去掖庭。
至掖庭后，先是与管事的讲了这桩怪事，叫她们也多加仔细着别个主子的花苗，另是需留意些上林苑可有人员异动，尔后重新取了一株花苗去种下了。

【结】

后续场控：
二月三后宫上林苑种花苗出现失窃，经查证（初查，有隐藏部分未可知）为掖庭内监张无忌所为，赵忌受刑后指出是秀女张若与秀女李敏指使他所谓，主理谕：内监张无忌罚杖刑三十，秀女周芷若、赵敏罚荆刑三十（细条子打小腿）。

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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