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霁】乾元五年至六年的戎州之行

燕小雪

乾元五年八月十五
于军中平安度过到八月已逝极限，趁着中秋十五，假借收到特殊任务需离开一段时日，因合着任务机密不便透露，涉及军机，戎王自然不敢过问一二，顺利离营，又打点戎州兵曹参军事，让其按日常上报即可。

乾元五年八月二十
带秦兆箜一起出关混入西楚苍狼部落一带，此地鱼龙混杂，地头蛇横行，危机四伏，却是个隐姓埋名的好去处。楚歌草原与戎州之间有许多零散村镇，日落之前，选了一处叫长河镇的地方住下，未来几月，算是短居于此了。

乾元五年九月初五
苍狼部落内部发生权利变更，据说是首领的嫡长子把主和派的长老给杀了，本就年迈的首领被气死了，这个嫡长子顺利继承了部落首领。后来又听客栈的旅客说，这其实都是西楚四皇子在背后搞的鬼，新首领投靠了四皇子，而西楚四皇子此人，是个主战狂魔，在西楚有嗜血将军之称。初闻此消息，本是一惊，若是真，那他此举意在挑起苍狼部落与戎州的战事，前任部落首领好不容易维持的短暂和平，估计即将结束。秦兆箜倒是个忠心爱国的，听闻我分析之后，就想着要回去送消息，我笑她可爱，这样随随便随便就能被我们在客栈打听到的东西，齐国派往各国的探子岂有不知，不用我们操心，自有人将这些消息送到帝州的皇宫里。至于戎州营是否有潜在的探子会把我不在营地的消息说给皇帝听否，也都不重要了。

乾元五年十月初一
西楚的十月并不冷，楚歌草原暖日高照，青葱恬静，九月的剑拔弩张并未继续发酵，据说是西楚皇帝施了压，想到这个四皇子在自己老爹前头吃了憋，这个场景肯定好笑。已经快八个月了，身子日渐沉重，走起路来也困难的紧，大夫说要多走路，所以每天无事就让秦兆箜陪着在长河镇外闲逛，这样清闲的日子褪去了她在军中的拘谨，恢复了女儿家的姿态，倒是那一颗古道热肠的心从未停止，见到路见不平之事总要爱去管一管，客栈里的人都开始叫她秦小侠女了。

乾元五年十月初三
今天，秦小侠女不知从哪里学来了一道草原人的手艺，竟然做起了一道奶酪糕点给我祝生，看她真诚又热心的眸子，竟然让我无法直视，若是能一直保留这样恬静美好日子，该是多好。

乾元五年十一月二十
午睡时，被一道空旷辽阔的号角声惊醒，客栈老板挨个告诫近日不要出去，要起战事了，这是苍狼部祭祀天神苍狼的祭天仪式，这样的战前仪式要持续三天，意在让分部落都的战士都聚集点兵，蓄势待命。身为齐国将领，说不急那都是骗人的，看秦小侠女更是比谁都着急，整整一天，在房间里，过道间，不知道来来回回了多少次了，她想回去，眸子里迸发的是这样的炽热，同时她也知道，还有比这个更重要的任务。

乾元五年十一月二十四
苍狼部落召集了五万战士，仿佛能听到震耳欲聋的呐喊声从草原的一头传来，想回去，却不能，虽然知道有戎州王在，到底这只是五万人，不足以破了这金汤固若的戎峡关，似乎情绪总是被身边这秦小侠女带动着，分寸间会乱了一些心绪。

乾元五年十二月二十
两军交战，打了一个月，仿佛没什么动静，听前头回来的人说，苍狼部落这次不知玩什么花样，在三十里开外扎起了营，不急着主动攻击，只是每三天列阵斗将，赢了收兵，输了也收兵。后来戎州王就没理会这样的挑衅，下令紧闭城门，任凭外头如何破骂拒不出兵。后来，大军因年关将至，又退兵到五十里开外。

乾元五年十二月三十
除夕夜，仿佛能听到来自戎州那边热闹非凡的炮竹声，而西楚这边，除了一些小镇村庄零零散散的欢庆外，草原那头竟然宁静的可怕，与戎州那方热火冲天的喧嚣形成了强烈的对比，秦兆箜还奇怪这西楚竟然不过年节。坐于窗边，心中隐隐泛着不安，如果这时候突袭戎州，无疑是致命的，连续整整一月，西楚一定在布什么的局，如果说什么时候收网，除夕之夜无疑是最好的时候！内心一阵焦急，随之伴随的是一阵锥腹之痛，不禁用力抓紧了窗沿，深深掐入了一道指印，秦氏见我面色异常，也跟着紧张，这样的痛楚也未持续太久，忽然就恢复如常，总觉得不对，回神刚起身走两步，突然又疼起来，扶着墙垣紧锁着眉头，猫着腰止不住颤抖，待片刻后又仿佛没事人一样，这时候还不明白就是傻的，这大概就是稳婆说的临产阵痛了，吩咐秦氏赶紧去叫稳婆来，大概是要生了。靠着墙，目色复杂望向天际阴暗的角落，但愿一切的担忧都是多余。

乾元六年一月初一
大概在客栈住的挺久，店家对我这个大方的金主也阁外照顾，除了自己请的稳婆外与乳娘外，店里的小厮也帮了不少忙，烧水添火来回跑。被反复循环的阵痛折腾了一整天，寒冬腊月，汗流浃背，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终于在夜幕时分生下一子，听着一阵高过一阵的哇哇啼叫回荡在耳侧，心里泛起异样的宽慰，燕家，终于后继有人了……

乾元六年一月初二
一大早，客栈内交谈声此起彼伏，秦小侠女憋红了脸，眼角冒着愤怒的泪花，一幅欲言又止之态，让奶娘抱着小家伙回避，这才听她急躁传达了戎峡关被攻的消息，苍狼部落除夕夜突然进攻，戎峡关死伤惨重，所幸戎州营援军及时救援，才把敌军杀退关外，颤巍巍的守住了这一方之地，一国之门。只是那一夜短暂的入侵，已经使得关内百姓损失惨重，厮杀掠夺，血流成河。本是一家团聚守岁其乐融融的跨年之夜，突遭此祸，关内哀声遍野，让这本该喜庆的新春岁月笼罩着一沉血色阴霾，压得人喘不过气。

乾元六年一月初五
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了，多年悲白的发色也几乎恢复墨黑，这些天没闲着，打听了不少关于新晋首领的消息，是个聪明果断的狠角色，只是这样的长线战术不似草原人一贯风急火燎的作风，此谋之人，不仅聪慧，而且深谙齐国文化，不仅如此，更有可能了解戎州营与戎峡关的军事调动。戎州这潭水，自己从未涉足过，有多深，未可知，只是纵观天下各地，哪儿的水又浅过。从新首领与西楚四皇子达成的结盟看，西楚此举这是在试大齐的水了。

乾元六年一月初十
这几日，秦氏话前话后都想着要回戎州营，要去杀敌，要去为关内死于屠刀下的百姓报仇雪恨，透过那双清澈的眸子，仿佛看到当年的我，要去杀敌报仇，杀光沙卢人，匆匆十余载，那样的壮志雄心早已被磨灭，沙卢人，岂是自己想杀就杀的完的，况且，也没那个实力去踏平一个国家，就算有，这般行径与当年的沙卢又有什么区别？徒增新仇旧恨，几世仇怨，先帝的话当年不懂，如今却懂了……

乾元六年二月初一
若非奶娘的极力反对，每天叨叨着大冬天不养月子会伤身之类，上个月初就已经急不可待的回关内了，后来细细一想，回去又能如何，事情已经发生，又有戎州王坐镇，焦急与担忧便压下，安安稳稳又在客栈呆了一个月。这一个月，苍狼部落没有再对戎州进行围攻，自那夜以后安分许多，这样进退有度的草原部落，倒真是值得让人探究，对秦氏，只说深入敌军打探情报之类云云，就足以让她跃跃欲试，唯有臻儿（小名）让人放不下心，因奶娘是镇上之人，这一月来对臻儿的喜爱看在眼里，便将臻儿托付与她，又聘人盯着奶娘居所，这才放心离去。

乾元六年三月十五
三月，正是草长莺飞，与秦氏入苍狼已有一月，化作平头妇人给一户人家打杂，虽说是草原部落，落根建房的倒是不少，因地处交界，一些苍狼人奔走两地经商，已经不靠放牧来维持生活了。如这户人家，算的上部落里有钱的大户，平日里往来的客人不乏一些贵族，蹲守了一月，终于在今天看到了传闻中苍狼部落的军师，瞧着容貌轮廓，更像是汉人。在奉茶的时候不知是否探索的目光过于强烈，惹得对方好几回侧目对视，为防止他再看出些什么，索性换了秦氏去应付。后听秦氏说，那人这次来好像是在谈钱一事，因不懂苍狼语，核心问题听不明白。

乾元六年五月二十
西楚内部也不太平，皇嗣之间夺嫡暗潮汹涌，四皇子拉拢了苍狼部落，准确的说是新任的苍狼首领与四皇子达成了某种利益协议，从当下的形式看，不难猜想是助四皇子夺嫡，至于细节就无从猜测了。而我说在的这户人家也不似表面那般普通，从探取的书信也不难猜出家主的意图，金钱对于任何的争权夺利都是至关重要的一个保障。自从除夕突袭之后，戎州戒备，苍狼这方也未再骚扰，更多的精力似乎都投入了四皇子夺嫡之路，时常想是否那一战不过是给四子增加的筹码，因为西楚与齐国这块土地的渊源太过深厚，想要重新入主帝州，是西楚一直以来从未放弃过的执着。执着归执着，只可惜后代渐渐习惯了西楚这片土地，像四皇子这样充满斗志又好战的毕竟少之又少，例如他的父亲，现任的西楚皇帝，就是一个主和派，否则当年景朝内乱，正是攻下这片土地的最好时机，可惜他没有这样的魄力与勇气，四皇子想又如何，十年前不过也就是个乳臭未干的毛小子，他不能做什么，他只能眼睁睁看着人生中最佳的机遇流逝。

乾元六年五月三十
明白苍狼西楚目前的状况，也就没有留下的来的必要，内部的斗争不是我一人之力可以左右的，至于如何阻止四皇子登上大宝，是齐国间谍的任务，只可惜这样的任务做起来怕是比登天还难，像这样的探子或者是间谍，通常到外围就止步了。月底，与秦氏一同回了长河镇，四月不见臻儿，这小家伙圆润了一些，也长大了一些，不似刚出生那会儿皱巴巴的像个猴子。听说我们要走，奶娘很是不舍，有奶便是娘，臻儿表现出的抗拒也十分明显，索性就留下断了奶再走。

乾元六年八月初六
这两月才深刻体会了当娘的不易，八月初，准备给臻儿断奶了，这几天小家伙可是铆足了劲闹腾，一到饭点见不到人哭得那个撕心裂肺，经历了五天的斗争，小家伙终于认清了现实，接受了断奶的现实，乖乖吃饭。临走时又给了奶娘家一笔钱，这才与秦氏一同回了戎州，自去年八月出关整整一年，戎峡关经历了年初的创伤，显得比出关前萧条，往来的行人眉宇间都透露着淡淡的哀愁，可见年初的那一场杀戮是多么惨烈。回戎州先去了行馆小住，自己消失一年而返的消息自然是第一时间传到了戎州王与知州处，对于臻儿只对外解释是捡来的弃婴，大抵从戎州王那儿知道执行的机密任务，知州未有多询问这一年的动向，行馆有的是会照顾人的丫头小厮，便将臻儿扔给她们照料，众人见我对这弃婴并未停留太多的关怀，反倒是秦氏对臻儿的关怀比我多些，也就信了这弃婴的说法，并未有什么不一样的流言冒出来。

乾元六年八月初十
在行馆小住了三日，便与秦氏回了戎州营，戎州王与他的儿子这会儿倒和气了许多，也不难想，年初被西楚摆了一道，致使戎峡关破，虽然最后挽救了局面，但是关内百姓所受的重创却是任何守关之将最难以启齿的事情，这会儿自然没了底气与朝廷叫板了。重新交接后，着人画了那军师的画像去打听是否是齐人。

乾元六年九月初九
重阳节，应知州的宴会请柬，也顺道知道了那军师的来历，原是自己让人打听的事儿传到知州耳朵里，知州殷勤，将这事挂在心头让人去查，这不一月过去了，终于查到了与画像容貌相似之人，此人名唤杨平，戎州戎溪县人士，曾担任过戎州营的旅正，五年前因贪污受贿受杖刑断了气，本是已死之人，故而没人往这方面去想，若不是有人看到画像忆起与这杨平相似，恐怕都查无踪迹。至于他为何没死，被何人所救，为何又投靠了苍狼无从得知，既然已知此人来头，这就不难解释何为苍狼部落能佯诈成功，又为何会选在年夜攻关，所谓知己知彼，他了解戎峡关，了解关口的部署，能爬到旅正，想必对戎州王及各将领都是极为了解的，此人对排兵布阵道是颇有见解，看来戎州此后的仗怕是不好打。

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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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州] 【乾元五年八月-乾元六年九月】【戎州-西楚】【燕霁】戎州之行日记版 
【剧情】因为是日记版，对剧情多半是一种记录，不存在情节互动。乾元六年一月初一生子应该是忙碌的无暇顾及其它，不光这天写了日记，还在第二天继续忧心国事。在远离熟悉之地避世暂住，只对孩子留有一句燕家后继有人的感慨，没有女子初为人母的喜悦和对孩子爸的丝毫眷恋思念，仿佛这个孩子只是器具，始终只在上将军的角度做着日常，对孩子对孩子爸都有一种冷漠无情的感觉，剧情上显得过于骨感。日记记录完整
【人物】燕霁的人设性格本是阴晴不定，在日记中，上将军身份所思所想占比90%以上，流水账的剧情记录，不似日记般能记录深剖自己内心阴晴不定的性格人设不够丰满
【其它】太优秀了，满昏，不怕你骄傲。
再接再厉哦，对于敌军，弄死一个算一个。

剧情：满分4分（最低0分）
人物：满分2分（最低0分）
其他：满分1分（最低0分）
总分：7

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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