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元九年八月二十五】【景文殿】【南宫、叶余容、源持颂】流言你两怎么看

燕小雪 · 发表于 2023-1-27 16:58:57| 字数 7,340

景文殿掌事-平清流
八月二十五，巳时
景文殿掌事平清流十八日被派遣去调查最近宫里冒出来的流言蜚语，因领了主理的权力，故此调查还算顺利，然阖宫众人众多，碎嘴者不计其数，这一调查就耗时数天。掖庭局、内府局、六宫、祥云宫等，盘根错节，顺藤摸瓜，终是就着众宫人的指认，查出一些流言溢出的源头：
源头之一：令禧婕妤的章云殿宫人有传出
源头之二：夏淑仪的白露苑宫人有传出
源头之三：叶淑仪的立秋苑宫人有传出
源头之四：秀女明渐月的宫女有传出
源头之五：秀女萧雉的宫女有传出
以上是景文殿掌事这些时日所调查出的源头，其余人皆是听了这五处人的话而再传与其他人，流言调查这几日闹得人人惊惶，深怕被别人指出是自己为源头，故此从调查的那刻起，众人惧怕祸及自己，皆有缄默，而这五处是被人众人指认最多的五处，故此定为源头。
所谓指认则指：“我是听XX的XX说的。”
此种指认可能存在攀咬陷害，然众口铄金，无可所查此结果是否是为实。
平清流在二十四、二十五日已问不出所以然，因大家都不在谈及流言，所以也找不到询问之人，于是平清流于二十五日巳时将此种结果上报给了自己的主子庄妃源氏。

源持颂
八月二十五巳时景文殿
接过清流递上的名册，一一翻过。便差人请夏，叶两位淑仪到景阳宫见。

夏淑仪-南宫氏
八月二十五巳时景文殿
这段时间景文殿的掌事查流言一事闹得沸沸扬扬，自查流言开始，便让掌事白莞仔细白露苑的嘴巴，私下也让宫女柚子去打听那些被景文殿的掌事平清流抓去问过话的宫人都问答些什么，柚子回禀说：
“平掌事是在问那些流言都是听谁说的。”
“那些人都回了些什么？”
“回娘娘，那些人支支吾吾不肯说，倒是有一个见奴就跑，奴就去追，奴说你再跑就抓你去见夏淑仪娘娘，那人就冲着奴磕头饶命，说什么‘不是我，我没有指认白露苑’，奴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意思，想要再多问，对方说是平掌事不让传都说了些什么，奴见对方抬出了平掌事也就没再多问了。”
静默了半晌，叫白莞召集白露苑众人院里训话，除掌事白莞以外，白露苑共宫人十二人，贴身伺候的有三人，分别是一个一等，两个二等，四个三等的是也都是常在跟前行走的，余下五人皆是末等，干些跑趟打扫的活儿。
叫人于院中摆了大椅高几，白莞在侧伺候着烧了一壶热茶，横眉冷眼，端着盛气一一扫过众人：“别让我查出来是谁漏了嘴，届时你死了不要紧，仔细你全家没一口活路！得罪我南宫氏的下场是什么，你们都看得明白，除非你们有比那穆氏、魏氏更高的家世？”
话还没说话，一个不常眼前晃悠的末等宫女扑通就跪倒在地，嘴里大喊着“奴婢该死，奴婢该死”，瞥了一眼，遣散了众人，将那奴关了黑屋，是以又过了三日，景文殿来请，欲问何事，来人称不知，只说还请了叶淑仪。
心下有些懵，不知自己能与叶氏有啥话聊，非单请我二人，遂整理仪容移步景文殿，入内见礼过罢，静等人言。

叶余容
八月二十五晴巳时景文殿
【这几日过的松快的紧，外头都在说曲氏害司徒不成，要被秋后算账了。并没刻意压着宫人听信儿，反而时不时叫绮一去打探打探，她回来报时，听说外头众说纷纭，舒心的紧。】
【秦韵道庄妃遣人来，嗯了一声，原是不愿意往庄妃处去，只想推脱身上不爽利。又一思量：莫不是曲氏之事水落石出了？】
【忙丢下手中双陆，匆匆换了件海天霞色绣银的大袖衫，往景文殿去。】
【见南宫也在，别过脸去。只同庄妃礼过，抬眼间扬了扬眉，是一脸的笑盈盈。】娘娘唤妾身来，可是有什么事儿吩咐？
【若是曲氏害南宫坐实，怕是要去落雁宫了。她那新落生的小儿，自个儿才不稀罕养，只是章台宫总不好空着吧？回头把原先曲氏用过的陈设都扔出去，再把廊柱新漆了各处粉一粉，晾一个秋天；现在开始打新陈设，做账幔，过年正好搬进去。】

源持颂
八月二十五巳时景文殿
微微躬身点头算是回应了两位淑仪的礼。随即有侍婢看茶，“两位也是齐宫老人了，我便开门见山。”
“前些时候贤妃令禧婕妤产子，难得的福祚喜事，许是我张罗生产，一时教人钻了空子，便风言风语起来。”
“两位在宫中时日久了，一应宫务都打理得顺当。是以请问两位，这闲言碎语若是发生在各自的宫里，要怎么处置方妥当呢？”
随即端茶啜饮，有待下文。

夏淑仪-南宫氏
八月二十五巳时景文殿
听得源氏一问，不待叶氏开口，率先抢人一步作答：“自然是将那碎嘴之人抓起来盘问清楚，若是自身好奇与宫人聊一二片刻乃人之常情，若是每时聊、每日聊，其中必有蹊跷！谁家正经宫人闲得日日聊这个！叫主子听了岂不打烂了那张嘴，嫌活得久吗！”
娇怒嗔怪，掷地有声，余音不绝于这景文殿一柱一梁，让人听得那叫一个怒气冲霄，连带着裙摆上的缎面昙花绣也为之一颤。
大吸一气，接着愤怒继续说道：“今日娘娘不叫我来问这事，我都要来找娘娘说这事！”转身冲着候在殿外的白莞高呼道：“白莞！去将那该死的贱婢给我拧过来！”待回身之时便是眼泪婆娑，像是受尽了极大的委屈，朝着源氏直直便跪下了，大呼娘娘为我做主。
“源娘娘，自打您让平掌事查这流言起，这宫里多少就安静了，可我那白露苑一点都不安生，就说那三日前，叫我在白露苑听到了一个婢子还在议论那芙玉之事，我便把她抓起来盘问一二，起先那婢子死活不肯说出缘由，是我用南宫家武卫上将军的威名才叫那婢子开了嘴，原来她竟然是来陷害我的呀！”
话音落地未久，白莞就将那婢子提上了景文殿，那婢叫我关了三日禁闭已经战战兢兢，如今入了大殿，更是抖如筛糠，还不带人跪拜作礼，起身一脚就踹人腿上，只听得殿内一声闷响与痛叫，那婢子顿时跪倒在地，仿佛还不解气，硬生生又踹了两脚臀部，在声声“娘娘饶命”中呵斥道：“贱婢，还不将你所做之事交代清楚！”
那婢女是叫荔枝的，是我白露苑的末等宫女，平日里负责接物跑腿，与外面交流甚多。
“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奴说…奴说…，是蔺主子啊，与奴无关啊。是蔺主子宫里的一个叫映日的宫女，早些时日一直在令禧娘娘宫外转悠，奴好奇就去问她，她跟我说是蔺主子让交代的，并且问奴要不要赚钱，奴见有钱赚就接了她的活，那活儿就是让奴帮他盯着章台宫一个叫芙玉的宫女。后来芙玉被抓了，她又来找奴，又给了奴一笔钱，让奴将芙玉被抓一事散播出去，原话是‘若是有人问起芙玉之事，你就说是芙玉陷害贤妃娘娘早产的’，这传闲话本来就不是什么难事，况且奴也去打听过了，掖庭狱那边也确实是这么定罪的，这让奴传的又不是假话，并且还有钱拿，奴就应了，奴该死啊！奴该死啊！”那婢子诉完就一通磕头，直把额头磕出血来。
纵然是再次听婢子这番言论，心里压不住那火气，又往人身上踹了两脚，转身跪向庄妃，面上尽是委屈：“娘娘您听听，这蔺氏没想到竟然是这样歹毒之人，平日里见她装得像个傻子一样，没想到人家是藏拙，内里竟然窝着这样的盘算！她作为协理，最是了解这宫里的行事，若是流言四起，您必然是要让人查的，这一查不就把什么腌臜事都往我景阳宫里推了吗！她好深的算计，她不算计到您头上，她算计到我头上，她这是要把我们景阳宫一起拖下水吗！”

叶余容
八月二十五晴巳时景文殿
【要开口却被抢了先，翻一个白眼。冷着脸掸掸袖口，把并不存在的灰掸去南宫那边。她才说了几句话，自个儿早不耐烦听了，别过脸去就要起身告辞。】
【听南宫喊冤，眉毛一扬，又稳稳的坐了回去，端盏抿口茶，往后靠一靠。伸手有绮一递来缂丝团扇，摇着扇子满脸含笑，并不说话。直到南宫踹人，只扇子挡脸皱眉哎呦一声，往后坐了坐。她再踹时，那婢女惨叫连连，便起身往庄妃身后躲去，皱着眉看似不忍直视，扇子下却满脸的忍俊不禁的笑意。】
【宫中行走，不管是妃嫔主子，还是内监宫人，都得拿钱开道。自个儿一向手面宽，不管是寻常的宫人内监，还是内府掌司，办事无不尽心的。这南宫自个儿宫里的人要赚钱？想来是平时没什么零收，这才见钱眼开。】
【看来今日不止有曲氏要大祸临头，南宫也要倒霉？】
【真是好事成双，悄悄的招手，绮一凑近，与她低声】叫人去告诉秦韵备一品老鸭火锅，把上回卿姐姐送的酒开了，等我回去吃。

源持颂
八月二十五巳时景文殿
堂下宫女叫荔枝，按理应是景阳宫的人。许是末等宫婢不得近前，自己倒是对这人无甚印象。
“你不要喧嚷，抬起头来。”眼见小小宫婢脸颊稚嫩，心下唏嘘一阵。
各宫主人谋财谋权的有，兴风作浪的也有。今天戕害这个明天检举那个，摇身一转，衣紫服朱，穿金戴翠。可怜的总是搅和其中的宫婢，内侍，有野心的要上位，有财心的要宝贝，殊不知眼前不过勾诱鱼儿的香饵，一咬了钩儿哪还有命在。千百沉舟病树之畔，仍有宫婢前赴后继地走这绝路，用人命堆出娘娘们锦绣前程，自己家人富贵。
上位者不仁不义，则不能长久。
若真定了罪，于蔺氏无非褫权夺职，于南宫甚至只斥责几句。左右荔枝这条命是保不住的。
思及此愈发厌烦宫中累及无辜的相互倾轧，对南宫，“你且坐下歇息片刻。”便有宫婢为南宫与叶氏让座看茶。
“青橘普洱是去年的陈茶，焙以清酒，色金味糯，薰意缠绵。”端起茶盏向南宫与叶氏示意。并不打算教人回答，托盏浅啜。呷于喉舌静品，待茶汤温凉，缓缓咽下。
吃了半盏，令婢子新添茶来。绢巾轻点嘴角，对叶氏，“叶淑仪，你呢？”

叶余容
八月二十五晴巳时景文殿
【眼神示意绮一先去办了，满心还是看南宫的笑话，只是庄妃此时不审南宫，提自个儿作甚？略略把笑意收一收，端了神色，胡疑道】嫔妾宫里又没有什么映日、芙玉的。
【相较青橘普洱，还是更喜欢红柑普洱的甜润。旋盖撇沫，轻抿一口，点一点头，景文殿的茶倒也入得口的。便搁下茶盏，慢悠悠道】说起闲言碎语，嫔妾宫里倒没谁胡说的，也没处置过。只是记得去年有才人高氏，造谣污蔑嫔妾，陛下叫她去了落雁宫。
【面上就有些得意。】依嫔妾之见，我等可照着陛下行事，宫妃胡言就到落雁宫住个三年就是；若是宫婢....【看向跪在那战战兢兢的宫女，又扫一眼南宫，拨弄手上松石戒指。】当年高氏的那个宫女可是直接拉出去了。

夏淑仪-南宫氏
八月二十五巳时景文殿
接过源氏的茶，起身顺势而坐，听着那不急不缓的论茶说辞，也不知她是个什么心思，若真偏帮那蔺氏，岂不叫我白白受冤？
半盏茶喝得不知是何滋味，忽那落雁三年入耳，遂呛了一口，朝叶氏斥遏道：“当着源娘娘的面，你说什么胡话。”心中只对叶氏愚蠢更加根深蒂固，全天下谁不知道，落雁三年住的那是端王、平王之母源氏，又附看似苦口婆心的威胁：“源娘娘今日把你我二人叫来，又问此事，八九不离十就是你我宫里出了鬼，亏得这鬼被我提前抓到了才未良成大祸，不然我真是怎么被人搞死的都不知道，你倒好，还有心思说些混账话。”
末了瞪了那婢子一眼：“我不像你叶淑仪这么财大气粗，我南宫家又不得什么爵，拿不了你们家那样多的禄，我宫里人不过是贪图一些小便宜就叫人家利用了去，你呢？立秋苑这么大方也叫人钻了空子？怕那根本就不是你的人喲。”

叶余容
八月二十五晴巳时景文殿
【深吸一口气，皱眉】我说什么胡话！发落高氏那是陛下的旨意！
【几句话带的火气上来，拍案道】你八九不离十就去查你的内鬼，别牵三带四的！自个儿御下不言关起门你自己打，在这儿做戏给谁看？显得你多是个实诚人？欲盖弥彰！整天弄些个歪门邪道的东西，一会撺掇这个一会污蔑那个！
【意指屏风宴会秀女晕倒、蔺氏所谓算计这云云。与蔺氏并无甚交情，因着她与贤妃走的近，看着便生三分厌，此时也顾不得了，只管拿来压这南宫。】源娘娘刚回来那会，你没了景阳宫的主事之权气的到花房撒疯；如今看蔺贵人位分低却掌协理之权，又说她什么算计、拉下水的；满宫苑的就看你唱大戏！
【一甩袖子，冷笑一声】况且是源娘娘问话，我答话，与你有什么相干？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景文殿是姓南宫呢！
【猛侧过头，对着源氏也是冷声道】还有什么要问！
……咳【沉沉呼吸，软了声音】娘娘，若您没别的吩咐，妾身就回去给陛下做袜子了。

夏淑仪-南宫氏
八月二十五巳时景文殿
被叶氏这般指头破骂，照着平日里是要将手里的茶水泼她一脸的，但念及这是个蠢货，不与蠢货论东西是智者的素养，便压着冲动未与人计较，只微微张唇，虽未发声，但懂唇语的便知是"蠢货"二字。
撇头不再看她，转身对着源氏，人也来了，冤也诉了，就看她要怎么判了。

源持颂
八月二十五晴巳时景文殿
“叶淑仪你何必这么急躁，才来一盏茶都没吃罢，就匆匆要走。”稀松嘲笑道，“若实是陛下那边讨着紧了，不妨教下面将袜子拿来景文殿做，昨儿收拾出两三箩筐丝线，左右不至于误了你功夫，短了你针线。”一面示意婢子给两位淑仪添茶。殿中一时沉默，只余清茶入盏泠泠之声。
“夏淑仪有一点说得不错，确实在二位宫中查到了留言源头的人证物证。是以才有今日请二位来一聚。”若有所思地觑着南宫，目光转而又至叶淑仪面上，“喊打喊杀容易，可要打谁要杀谁，即便到了公堂上也要有个说法来。”扇尖点叶氏道，“你最是狡猾，莫要扯旁的想糊弄过去。好好想想如何查处风言风语之人，再思量如何治宫才是正理。今日日头正好，殿中不寒不暖。若是还没有打算，不妨多喝几盏青桔普洱，好好静静心气，仔细思索思索。”
忽而失笑，扇尖划过两人“好歹都是宫里老人了，”哭笑不得道，“眼下要生什么大事（指贵妃回宫），我们都清清楚楚的。宫中一乱，陛下是会觉得六宫治理不力，宫中权柄有待能人，还是会欣赏谁在这场骚乱中，淤泥不染出类拔萃呢。惹恼了陛下，仔细一番苦心全给他人做了嫁衣裳。“望向二位淑仪，语速似乎更慢”眼下还是要安顿好流言之事，嘴碎的下人即便不落实到丁丁卯卯，给流言一事要有个过得去的说法和处置，对将来避免流言也要有个打算。”
一敛袖袍，“有了打算，直说便是。”

叶余容
八月二十五晴巳时景文殿
【自个儿做双袜子要一个月的功夫，在这做她管吃住不成？眼皮子底下找这不自在。不过是借口，便没接这话茬儿，只瞪了南宫一眼：她嘟囔什么呢？嫌弃的别过脸去，把手上扇子摇的飞快。】
【听那庄妃的意思，今日不说个一二三四五，是走不了。便把扇子给身后绮一，抚平了袖口褶皱，叠手于膝，如此端坐好了，倒也是一副明艳端庄的天家命妇模样。】娘娘所说，嫔妾并非不知晓。只是芙玉一事，宫里那么多人，有眼睛的都瞧见了，伺候的宫人见了问问，也是人之常情。
【话是越说越顺，不由得赞叹还是卿氏聪明，只要自个儿不轻举妄动，以不变应万变，自有她们作茧自缚。】芙玉是章台宫的人，源头在令禧，那令禧到底有没有着芙玉做什么不上台面的事儿？这问不着我们。【又瞪一眼南宫，哼笑一声。】我宫里的人说的话我也知道，可并没有什么眼皮子浅的不懂事儿东西收谁的钱去造谣。【着重咬了“不懂事儿东西”几个字。】
【越发觉着自个说的有理，便一句定论】那芙玉都下了狱了，想来蔺贵人也不是随随便便就拉人下狱，定会请示贤妃和娘娘您的。
【端茶徐徐喝一口，心中不免窃喜，觉得这青橘普洱都好喝了许多。】若此事落定，流言自然不攻而破了。
【今日之事回去要讲于卿氏和芮氏听，免得她们总觉着自个儿冒失。】

夏淑仪-南宫氏
八月二十五巳时景文殿
“宫里向来都是发生了什么大家总要议论一番的，每次不都以肃清宫闱的名头让大家适可而止吗？这事儿娘娘不都已经做了吗？大家也都闭嘴不谈了，还要什么安顿？”心里有些气，安顿是何意？难道我白露苑那些不长眼的蠢货被那蔺氏的宫人挑拨的事就不打算深究了吗？“娘娘若是念及五日后苏贵妃回宫需要一个过得去的清明，不让陛下头疼，那今日您请我和叶淑仪便就是来喝茶的，这婢子或是放在你这儿，或是我提回去关着都可。”斜目看向叶氏，“也给某人一些时间，好好查查自己苑里那些‘源头’，不然下次，还得叫请喝茶不是。”
“至于别的，我还是那句话，蔺氏她们搞出来的祸端，凭什么反倒变成了我们的不是，还得替她们安顿？没这道理的。但念及源姐姐当下的为难，我也就再忍些时日。”

源持颂
八月二十五晴巳时景文殿
叶氏一番话似句句在理，可笑的竟然当了在场的都是傻子，不知道解决芙玉一事是关键，需要她叶淑仪教理分辨如何平乱了。便是身也没有转过，斜斜抬眼扫叶氏一眼，阴忖忖笑道，“看来叶淑仪这茶还没喝好，这半日都没解了酒气。”
“是我和贤妃不知解决芙玉是平下流言的关键？合着这满宫竟没有一个能人有叶淑仪的官司清明。”
“可惜清明时常用在横佞的本事上总是不好的。既呛着旁人，又误了你自己。”
抬手细细瞧新修的指甲，“先修己身，再顾旁人。你先不要置喙什么令禧，芙玉。”转身正面对她，“只流言一样，你若咬定了你宫中无事，那便最好无事。先前有事无事我不去计较，可若日后真有什么风言风语，乌七八糟的事情从你这里传出来，我们新账旧账一起算。”
浅浅出口气化去腹中余怒，捧盏啜饮，“齐宫共事之久，自皇帝登基算起，我可有一件事故意设计你？于你，我可有能帮而未帮之事？”
“各有所求也罢，我从为想过谁谁必须效力于我。天下熙熙皆为利来。今日是冤家，明日未必不是盟友。只道交心有规，拉踩有矩。宫中谁人不是在这一进一退间讨生活。”
“今日为流言一事要个说法，一则于公，止了宫中邪风，二则于我，尽了主理之责，三则于你们，撇开流言嫌疑。不论哪方面考量，皆为眼下必行之事。”
扫过二人面上各异的神色，深感疲乏，饱含深意“至于你们有旁的打算，目下也不可发作，来日方长。”
南宫此话有不愿放手的意思，她眼下愿意结了流言一事，暂还一个安宁，后头她若追讨蔺氏也是后话了。
微微对南宫颔首，示意满意她平宫内流言之举。
“本宫方才吃了茶现下略有不适，失陪更衣，二位自便吧。”

夏淑仪-南宫氏
八月二十五巳时景文殿
见源氏如此，便也不再后话什么，唤来白莞让其将那婢子又带回去，余下指把源氏的茶一饮而尽，算是承了意，临走前又看了叶氏一眼：“如果你聪明，回去就别跟个喇叭似的将今日的事到处跟人说，小心别人有了防备，专门挖坑给你跳。”
言罢理裙离去。

叶余容
八月二十五晴巳时景文殿
【听及南宫话语，维持了一会的端庄模样就要撑不住了，到底没忍住瘪了瘪嘴，鼻子眼儿里嗤笑出声。】
【只觉得今庄妃也无理的很，既然知道流言关键，那叫我来作甚？似不知如何开口般叹一口气道】什么官司清明？此事该如何处置，这是你问我的！我好心答了，反倒落个不是。
【这庄妃如今怎么一股子学堂先生的味道？啰里啰嗦的！这一通说教，仿佛是回了宁安伯府时，家里请的先生讲什么子曰的。实在是听不下去，别过脸去却又看见南宫。】
【......】
【更是膈应了！】
【待庄妃离去，南宫也告离，眉头早就一跳一跳的。扬袖起身快步越过南宫，故意把披帛一甩】什么玩意儿！
【就是走，也要走在她前头。】

夏淑仪-南宫氏
八月二十五巳时景文殿
见叶氏甩胸扭臀大步踱去，压着要上抽的嘴角默道：不与蠢货论先后。

【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