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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王 太史聿澈
七月二十 晴 酉时 端王府
邀友二三于郊外策马，尽兴方归。遥望远山金乌将坠，至府门前，勒马且住，利落翻身而下，并抛缰绳于身旁小厮。
“不必通禀了，本王自己去找。”
端王 太史聿湛 乾元九年七月二十 晴 酉时 端王府 立于马厩前，吊眉观马。见其通身黑棕唯马蹄雪白，琢磨着取个踏雪之名应当不差。 又见马背长，腰身短而平直，壮实强劲，暗暗叹了声好马。 见个影儿直入庭院，张口唤人， “聿澈。” 长出一息，估摸人应是哪儿听了一耳朵追风马的事，巴巴着来了，于是有些揶揄着， “来寻我？还是来寻马？”
平王 太史聿澈
七月二十 晴 酉时 端王府
廊下穿行，正四顾间，闻声而止，即大步向人迈去：“哥！”
本欲同他分享今日郊外趣事：“我同你说今日…”
无意觑至其身后马匹，目中一亮：“嚯，好马啊。”
自也听出他话中戏谑，嘿声一笑：“我自然是来寻哥你的。”
“不过，”近前，拍拍马身，另问：“哥，这马你是从哪弄来的？”
端王 太史聿湛 乾元九年七月二十 晴 酉时 端王府 “长孙家那边送来的，道是生辰贺礼。” 摆袖遣退仆从，近人几步，沉声，“前些日子父皇召我入龙乾，问了我对礼部上折立后一事的看法。” 顿顿，眉峰微皱，“这折父皇让我带回来了。” 有些凝然地，“聿澈，就这事，你怎么看。”
平王 太史聿澈
七月二十 晴 酉时 端王府
并不接折看，似乎随口：“哥，你如何回父皇的？”
“再者，父皇为何会突然拿此事来问你？”
摇头：“立后之事却来过问自己儿子…”
并未再言，只笑一声：“还有哥，我觉得礼部那帮大臣好像也挺有趣。”
端王 太史聿湛 乾元九年七月二十 晴 酉时 端王府 于是将自己至龙乾之事一应讲于人听，又闻后言，一哂， “或敲打，或警告，” 轻抬凤眸，杂糅着对权势的渴求，“亦或..给我们一争的机会。” 旋即敛去此态，依旧翩翩，沉声应了人道礼部有趣一话， “细说来听听。“
平王 太史聿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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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毕当日事，实没忍住，笑出声来，轻咳几声后，勉力正色：“是以此题本就无解。”
玩笑口吻：“哥，要我说你当日便该效那些后妃什么后宫不得干政一样，你也道一句：立后之事全凭父皇做主，儿臣敬听吩咐才好。”“得有为但又不能太有为，还得有度，”一顿，后话不言，拍拍马头：“帝王的心思深着呢，你说是吧？”
而言及户部，“其实此中诸事，不过利益二字。哥，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人是真的傻吗？不过两相权衡，总觉以身犯险或能得更大利益罢了。立后之事，虽关乎家国，但说白也不过家事，终也不过由父皇一人定夺而已。如我们母妃，要立便立，要废不也废了，哥我不信你不明这点。”
“至于礼部那帮老头子突然对这种事上心，虽为分内之事……”
啧声：“但是哥，有句话说的好无风不起浪啊。”
端王 太史聿湛 乾元九年七月二十 晴 酉时 端王府 一挑眉，觉得人说的回复倒也不错。颔首示意人继续论礼部一事。 闻言静默，往年废立之事如走马灯一般轮番而过，良久才道， “可任听父皇心意，不去争一争本属于我们的东西，”自嘲般一笑，“聿澈，我做不到。” 权势一词，在当年的无力和不甘滋养下，早已扎根骨髓，于是谦恭骨子下，是肆意释放的野心。笼络朝臣，招揽门客，一争东宫。 又听完人后话，皱眉，“后宫里两位娘娘即将临盆，据传皆为男胎，若真是如此，储君之位尚不好说，”顿顿，复续，“而立储向来立嫡，若是提前确定下后位，则无需担忧两位娘娘所生男女，近来这类请立后折子颇多，礼部参上一本也不算突兀。” 话锋一转，“而为什么以礼部一折予我，大抵是因为母妃源氏一族之事礼部多有非议，若要立母妃为后，礼部便是第一块要啃的硬骨头。” 见人还立于马前，话头停了停，“若是喜欢给你骑两天也无妨。”
平王 太史聿澈
乾元九年七月二十 晴 酉时 端王府
自然知晓其性，于权势渴求：“哥，我非要你不争，只是这不争也有不争之法。如所谓无为而治，因时而变，争也即不争。”
“再者，你也知礼部是第一块难啃且必须要啃的硬骨头，虽确实不算突兀，但水至清则无鱼，这水本就是浑的，哥你既想要，如何不能做这垂钓者？真要徒有羡鱼情？”
缓舒一气，自将谋划道出：“要我看，这水得搅得更浑才有意思，待到那些潜藏深处的泥垢，那些人心之间的谋算，那些见不得光的私欲都一一浮到面上。”
口吻十分笃定：“哥，我不信仅因不合礼法四字，才致废嫡为庶——此时也是哥你大展身手的大好时机。”
“而且哥你所求父皇并非不知，虽是试探，更是考验。若真能啃下这块硬骨头，相信父皇应也会明白。”
一向不喜这些阴谋算计，揣测人心之举，遂言尽于此，点到即止，未再深言。
至闻后言，眼中一亮：“真的？”
躬手一拜，装模作样：“那便谢谢端王殿下如此大度割爱了。”
端王 太史聿湛 乾元九年七月二十 晴 酉时 端王府 细细理清人话中意，颔首，心头已浮出一步计，只待再稍做商议，便可敲定。权势之争，不过威胁利诱，人心浮沉，恰如烂泥潭一般。
见人行着虚礼，眉心一跳，违和之感尤甚，抬手虚扶，“别。” 送走聿澈，缓步回书房，日头西沉，恰落人一身明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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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11-20 14:21:30
发表于 2022-11-20 15:58:5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