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元五年八月十五】【落雁宫】【顾槿萱、源鹤清】以后多走动

顾槿萱 · 发表于 2019-6-13 12:41:26| 字数 2,263

昌昭仪●顾槿萱
乾元五年八月十五  巳时
【落雁宫】
【春去秋来，寒来暑往。我不曾想过我在这落雁宫已有一年有余。这些时日久远到我几近忘了我曾经的荣宠，我对不住顾家，陛下未罪及顾家，我心存感激，可东游一案我确确实实不曾写过那封信，明明字迹不一样，明明是不一样的…】
【我叹息罢，这落雁宫的宫人大多势力，昨儿那宫人便差未踩在我头上去作妖了。陛下虽未驳我昭仪之位，可在这又有何区别。我瞧了眼前这碗用尽的稀粥，米粒少得可怜，便只剩下粥汤，所幸还有余温。】
【泪珠朦胧了双眸，落雁来收碗筷的宫人，不巧瞧见了我这模样，不是昨日那人。我忙眨了眼，挽起一抹笑，也不过强颜欢笑。她叹了口气跟我说话“这落雁宫多少主子娘娘都是这般，个个长得如花似玉，却不如我们做奴才的自在。说是自在，做奴才也辛苦，若遇上个好主子也便罢，偏怕遇上个惹事的主儿”我照例宽慰她几句，她笑道“也就您与那源淑仪乐意听奴婢唠叨”她说了几句罢，便收了碗走。】
【源氏…她是乾元四年八月软禁落雁的，只是她有皇嗣傍身，与我不同。宫人也曾与我道些许她的事儿，好些个宫人抱怨去她那儿的日子少。她的吃用比落雁宫其他人好上许多，我初初也有些嫉妒，若是乾元二年我的孩子还在，也不会沦落至此。便一想打她宫里搜出药粉时，心中万分记恨她。可她那性子单纯，若当真她所为，陛下不会只是撤权而已。那年虽瑗昭仪荣宠后宫，可陛下亦看重我，也宠过一阵子，想来非源氏所为，若是她谋害皇嗣，怎会只是撤权。】
【我嫉妒她也可怜她，同是天涯沦落人，我常常在想，去看看她。可我这般落魄去看她…真是太丢人了。今日中秋，我将昨日换洗的衣物取下，那是一件褪了色的桃红襦裙，却比身上的稍微好些，我将它换上。对着晨间盆里留下的水，映着水面用唯一留下的木簪子挽了一个发髻。便这样去么？我瞧着外头的日光，晒在面上，刺金颜色，好是晃眼，却莫名的温暖。我在落雁她也在落雁，晒着同一片日光，赏着同一轮明月，便是落魄，也是二人都一般落魄，又何必纠结。】
【我问着宫人的话，寻到她住处，踌躇了会儿，敲了她的门。】

淑仪●源鹤清
乾元五年八月十五。巳时。落雁宫
外头挂了灯笼，八月十五中秋到了，她又能见着她的两个孩子了，有些痴的等着，只是还未等到想等到的，没想到的先来了。
顾氏未曾罢位，她也未曾，只是在落雁宫，又说什么位不位的事，却依旧道了句安好，再问了所来何事。

昌昭仪●顾槿萱
乾元五年八月十五  巳时
【落雁宫】
【她颇是客气，这破落宫里还讲究什么礼儿，便摇了摇头。我也不知自己因何而来，不过循着心，想来瞧瞧罢了，便未回她，只打量着这儿，浅笑道】您这儿比我那好上许多。【稍顿，又言】今日中秋，来您这道个节。

淑仪●源鹤清
五年八月十五。巳时。落雁宫
“进来坐坐么？”侧身让出进来的道。“若是不介意，常来就是。”她虽说身处落雁，但似乎又不是真的废妃，听旁人道自个儿的日子比其他待过落雁的好的多了，也就听个声，未曾放在心里，又见眼前人这般说，才稍微有些个感觉。“那也祝您安康。”

昌昭仪●顾槿萱
乾元五年八月十五  巳时
【落雁宫】
【颔首谢了她，便行入内，静默了阵，好似尴尬了会儿，我也不知与她说甚么，原该嫉恨她的。只是在落雁这些时日，倒把性子磨淡了，半晌憋出了一句】多谢。
【又静了会儿，才又说】您这衣裳，很是体面。

淑仪●源鹤清
乾元五年八月十五。巳时
在落雁的日子到底比不过瑞福，对她来说还是有些难过，毕竟她从小也是锦绣华裳，嫁过来除了降了淑仪吃喝用度少了庄妃一阶外，也未曾在这方面受过委屈，只是未曾在意罢了。低头瞧了瞧自个儿今日的衣裳，也是为了十五特意挑的，怕是自个儿最好的一件。“也就这一点体面，孩子来了瞧着也能安心些。”

昌昭仪●顾槿萱
乾元五年八月十五  巳时  落雁宫
【孩子…我曾经也有一个孩子，可它死在了乾元二年，摸了摸腰间的锦囊，我有时候真想亲自问问她，当初乾元二年那事，是否真是她所为？苦笑道】大皇子二皇子都是孝顺的孩子。
【言罢，踌躇了会儿，又言】我有时候真是有些艳羡您。

淑仪●源鹤清
乾元五年八月十五。巳时。落雁宫
“他们是最好的孩子呀。”眉眼弯弯，思起了从前，眼前的人也该是有个孩子的……“那年的事，到底要同你说声抱歉，事儿不是我指使的，却也怪我没管好底下的人……她也为此偿了命。”顿了声。“羡慕我什么？”
回想起自己的半生，显得有些个可怜了。背井离乡一意孤行嫁入大齐，从此扶桑只在梦里相见；嫁为正妻如今为妾，却一降再降不如新秀；育有两子却只能天天盼个红灯笼，才能见上一面……“我又有什么好被羡慕的。”

昌昭仪●顾槿萱
乾元五年八月十五  巳时  落雁宫
【未料她会提起当年那事儿，其实我不过要个解释罢了，她的性子我这些年也是看明白，低眉苦笑道】我，信您。您也有孩子，失子之痛您是知道的…您有两位皇子相伴，再不济也有个盼头。可我不同，无子又落到这来，连个盼头也没有。
【我整了整身上落魄的衣裳，又道】您看，我身上这身便是最体面的衣裳了。人活这大半辈子，为的也不过是那点体面。
【叹了口气，笑道】您瞧我，这大过节的说这些，坏了兴致。
【这都在冷宫，也不必闹甚么了，何况她如今这般，我也这样了，还讲什么旧事。复笑道】赶早来看您，想着晚些时候两位皇子过来，不便叨唠，您若不嫌，下回咱倒可来个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淑仪●源鹤清
五年八月十五。巳时。落雁宫
也不知怎么安慰人，怕说的又徒增了人难过，便只虚虚应了一声，再问一句要不便今日一同，也热闹些。

昌昭仪●顾槿萱
乾元五年八月十五  巳时  落雁宫
【也知那是场面话儿，只是寻个由头，往后多来走动走动便是，遂摇头道】不了，扰了您与二位皇子相聚，该是我的罪过了。
【拒了她邀，闲话一二便回。】

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