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元七年十二月三十日】【宫道】【顾槿萱顾之湄】淑妃让我罚抄

在水之湄 · 发表于 2019-7-27 10:17:32| 字数 2,664

昌昭仪
十二月三十  戌时  晴
【鸾鸣宫】
【宫宴近了尾声，着墨棋去与阿湄那说一声，稍后宴会一同回西三宫。】

顾美人
乾元七年十二月三十戌时晴
鸾鸣宫
应昭仪相邀，宴后并不曾立即回永华宫，只在鸾鸣宫外等候昭仪。

昌昭仪
乾元七年十二月三十  戌时  晴
【宫道】
【宴后出鸾鸣走向她，墨琴墨棋行礼道了“贵人”，莞尔一笑】该是恭喜我们阿湄晋了位。【这话说罢，平了笑，关切问道】你在永华可安好？

顾美人
乾元七年十二月三十戌时晴
【宫道】
先是与人行礼，回以一笑［谢姐姐贺我。］及后话，眸中笑意又淡下几分［总归是过得去，只是前头说好了要常去看您，竟食言了。］
打量四周，年宴刚散，此时仍有不少妃嫔宫人停留，便道［咱们边走边说吧。］

昌昭仪
乾元七年十二月三十  戌时  晴
【宫道】
【瞥了四围一眼，含笑颔首。永华一事虽无人告与我，可流英贬罚去掖庭，这事儿可遮不过去，墨画打听了一二道是与阿湄有关，便也不兜圈子，边走边轻声斥道】你还想瞒着我不成？淑妃的大宫女贬罚去了掖庭，她可是欺了你！

顾美人
乾元七年十二月三十戌时晴
宫道
听她提及十六日永熙殿一事，脚下微顿［不是妾要瞒着您。］回头看彤管一眼，示意她讲，彤管便快步跟上前，压低声道［回禀娘娘，那日主子去永熙殿拜访淑妃娘娘，淑妃娘娘问主子有何不惯，主子便说只是夜里认床难眠，其余都好，淑妃娘娘便，便——］
至此，彤管便不敢再讲，冷笑一声，接过彤管的话［淑妃娘娘训诫妾应认陛下龙床，连带讽您管教无方。妾宁肯她降罪，也不愿她如此说道，便请她降罪，谁知她闹将起来，众目睽睽之下，宣称妾同您勾结，意欲陷害于她，并闹到陛下跟前。至于流英一事，妾并不十分清楚，只在私下猜测，想是由淑妃所授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说到这里，又叹一口气，于淑妃此举十分鄙夷［妾从来不知道，淑妃娘娘竟有如此面目。］末了又道［妾回相月阁便冷静下来，那日是妾鲁莽，也是妾仗着有孕在身才敢如此。实则妾明白，无论妾有无身孕，与她相争，都是以卵击石。］

昌昭仪
乾元七年十二月三十  戌时  晴
【宫道】
【按理说淑妃不该如此，她理宫多年，便是那时候洛贵妃主理她也谋了个协理的权，如今如此待我，她在顾忌甚么？当初要阿湄迁宫永华的是她，如今责罚的也是她。若说阿湄不尊主位，可她明晃晃是责于我，她，在顾忌甚么？我抚了抚小腹，顾忌这么？这么些年就这点肚量，那便不是她了。沉吟许久，拍了拍阿湄肩膀，叹道】难为了你，永华到底不如瑞福，你去了那，是该懂些规矩，晨昏定省样样少不得。淑妃这不是拿你做伐，她看的是我，是我连累了你。
【缓步向前，前方灯火通明，一阵风吹过，忽隐忽现，又继言】陛下既贬罚了流英，便是打了淑妃的脸面，也算是给了一个公道。【转首又问】可罚了你抄规矩？
【未待她答，又言】若是，这便也是给淑妃脸面。你如今怀着龙嗣，宫中子嗣不丰，陛下很是看重。阿湄，你只需守好规矩，这便行了。旁的，有我。

顾美人
乾元七年十二月三十戌时晴
宫道
低低一叹［妾不同您说，是因为那日，妾本就与陛下陈明，是妾自个言行不端，与您无关。］
应她话［陛下罚妾抄眷《女诫》静心，妾便每日认真抄眷，每日守着规矩过活。］忽而轻笑一声，语调含嘲［妾原以为，妾什么苦都能吃下，唯一不能忍的，是虚脾假意，道貌岸然。如今，妾竟也是这样的人了。］
一路往前行去，至四下无人处，才又道［妾心里有一个念头，多日来不曾散去，您要听听么？］］

昌昭仪
乾元七年十二月三十  戌时  晴
【宫道】
【这宫里不便是如此，走过的宫道宫灯摇曳，叹息道】阿湄，这宫里最重要的便是礼，便是规矩，谁也免不得。
【二人同行，至无人处，忽闻她问，目视她颔首】你说。

顾美人
乾元七年十二月三十戌时晴
宫道
便将素日心事托盘而出［妾一直在想，那日，淑妃那样的言之凿凿，果真只是防备吗？若妾并非身处其中，只做寻常看客的话，恐怕都要信了她。她真的，真的没有想过，别的么？］
向来以为淑妃雍容大度，沉着稳重，又有言是事出是反常必有妖，但见淑妃如此，不得不疑。
无奈道［他们都以为我不怕，其实妾怕的很呐！您不知道，那一日妾藏在大袖下的手心里，生出了多少汗，妾第一次那样无力，但即便是那样，妾也不会认输。］
向天边望去，入目是繁星点点，星河浩瀚，这一幕好似勾动回忆中的某一角，无声一笑［进宫后，妾再没有看过这样美的星空。妾小时候，常同父亲一起去海边游玩，海上的星空，好像总是要亮一些。］
下颌微低［都说宫中岁月长久，这么一眨眼，妾也已入宫一年了。不知经年以后，妾还能不能记得，东川海上的星空。］

昌昭仪
乾元七年十二月三十  戌时  晴
【宫道】
【转首目视前方，并未答她，而是言】瑞福二姝有孕，你说这是福是祸？她当初道是两宫之意，可为何贤妃却无半分动静？她当真是为了皇嗣？
【顿了顿，又轻声言】我上月去看了源…庄妃，却听她道了一个私密之事。早些年洛贵妃尚未掌管宫务，乃庄妃与她同理，那时候庄妃娘娘却不必忧心宫务一事。
【目视她，轻声问道】阿湄你说这是为何？【嗤声说道】她早年便显露心机了，只是一直藏得好罢了。陛下早些时候叫我习理，为何平白无故便撤了？她虽与我分冰之责，可我当真与她请教分冰之事，她却并不尽心。
【侧身立定于廊下，抬头仰望，半晌才道】人呐，真是比这天空繁星还复杂。

顾美人
乾元七年十二月三十戌时晴
【宫道】
越听她说，目光越是冰冷，忽而站定［淑妃娘娘让我，每日抄写一遍地藏经，我应下了。］
而有孕在身的人，如何再有精力每日抄写一遍地藏经文，唯有勉力而为。在皇帝面前不说，也不过是想要将她送上门的刀留着，磨砺之后再送回罢了。
［但妾如何做到呢？］

昌昭仪
乾元七年十二月三十  戌时  晴
【宫道】
【见四下无人，寒风吹过，生怕风中带了声去，钻进他人耳中，待风停了，才道】既是淑妃娘娘的安排，便应下罢。
【又附耳道】你折日来瑞福，带上抄写的经文，墨书擅临摹，若非出自高手之笔，普通人的她可仿上七分像。我会折她协你，只是你也需亲自动笔。

顾美人
乾元七年十二月三十戌时晴
宫道
虽说是要守着规矩，但面对如此无理重罚，如何能服
［何必如此呢，每日虔心抄诵两万字，换做寻常人都够呛，更何况妾……罢了，她见不得我好过，便依她罢…］
侧首看人，眸中忽然便凝起一团水雾，一字一句道
［妾就应该，这般隐忍么？］

乾元七年十二月三十  戌时  晴
【宫道】
【握了她手，不知如何劝她，苏氏侍君多年，深得圣心，她本便有顶撞主位之责，便是再有理，也是错。纵使淑妃无道，任宫人私闯龙乾撒泼，满嘴谎话污蔑后妃又如何。这便是这后宫，红墙之内，满目荒唐。苦笑嗤声道】你当如何？这宫里不就是如此。
【拂过她落下的碎发】你不想墨书帮你便罢，只是你也不要太犟了，务必顾好自个身子，万事有我。
【又嘱咐了红袖等人，照顾好贵人，便与她各自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