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元九年五月二十五】【宫道】【太史烺、林初予】您可别放养她呀

阿烺 · 发表于 2020-7-23 11:40:35| 字数 2,148

贵人○林初予
五月二十五日多云宫道
  昨日气得不轻，今日多少身体有些虚浮。旁日里她深居简出，簪不落鬓，只点些珠花钗，全了礼数。只是如今改了作风，于铜镜前梳妆时，不仅敷面点唇，挑雅青玉石头面，末了簪玉兰簪。
  知画知晓，今日主子又是寻皇上的。只是…“主子，您不是说皇上国务繁忙…”她是怕主子再吃闭门羹，现下身子也不好，倒不如再休息两天。若是以往，林初予也这般想，只是现在形势，容不得她再逃避了。
  “皇上一日不见我，那我便日日去，一日等不着他，便日日等。”
  从御花园行来，未见皇上。心生一计，听闻贤妃“惊胎”以来，皇上还没去看过，想来是迟早去看她的。步往贤妃宫里的宫道上，处处留意。

太史烺
五月二十六，午时，宫道
【临近午时，乘辇往宸容殿用膳，此前已叫人先往宸容传话。一如往日，顺嘴问了李全两句最近后宫举动，李全想了想，只说最近林贵人与贤妃宫人赏花撞一起了，闹了些不愉快。嗯了声并未在意。】

贵人○林初予
五月二十六午时宫道
  阴云之下仍是躁热，那头知画匆忙跑来，“主子，是皇上！”
  “可瞧清楚了？”见知画点头，于是便让她理了发髻，转入主道。先是步步徘徊，来去踌躇，又好像几分着急，眼也红了，一副倒哭不哭模样，雪腮淡染黛眉微蹙，那月白裙若水上涟漪轻摆，珠花垂耳齐明月珰，揪着手帕。
  只是不知怎的，美人倏而轻入婢女怀，知画忙扶住，急道“主子，仔细些！不如我们先回吧！”
  “不行，那日冲撞了贤妃娘娘，叫娘娘受惊，我过意不去。这些日子诵佛抄经，只愿娘娘安好，想当面与娘娘致歉，却又怕扰她...”
  话至此，闻身后脚步声，回眸瞧见皇上的仪仗，似是一惊，悬于眼眶的清珠滑下挂雪腮生香。杏粉薄衫，长袖本是轻垂臂腕，被知画一扶则是朦胧见月。
  觉失礼，让道一侧乖顺行礼，“妾林氏，请皇上安。”又因在此扰驾，几分忧虑全然在脸。

太史烺
五月二十六，午时，宫道
【前方一主一仆看似步履匆匆又未急急而去，倒像是在此徘徊不定，踌躇不决。辇过其侧，得福礼问安，举手示停，细细看人，林氏尔，经年未见，陌生如初。】
【瞧人眉梢有愁，忽闪过李全所言，只认为林氏贵人，给了司徒宫人颜色，又惮于贤妃威仪，故此有愁，当下应是来寻司徒氏的。】
【皱了皱眉】贤妃公允，你不必忧虑。【念着要与司徒用膳，旁人在侧多有不便，遂道】有甚么话，朕带去便可了。

贵人○林初予
五月二十六午时宫道
经久未见，他还是记忆里的模样。原是想做一场戏叫他还记得她这个小贵人，可不知怎的，见了他，却一股心酸汹涌而来，冲得她眼睛红了，染了鼻头。
“皇上...妾身...妾身”手里揪着绣帕，像是要揉烂它。“妾身那日自龙乾来，后因...因邀您无果，以为您还在气妾身去年之过，走神误撞到了贤妃娘娘的宫女，实属过失，妾身知晓。只是...当日之过，那小宫女已经代为呵斥过妾身了，如今这宫中流言四起。”
  想皇上对流言不明，或是想将昨日之事与他道道，只说，“原是以为此事已罢，昨日听闻御膳房将所有的粥都送去了贤妃娘娘那，望她消火。妾更是惶恐了......娘娘向来大度，定是下人乱嚼舌根，以讹传讹，惹得娘娘如此气性。”
  随后声微颤，略带呜咽，“妾无意冲撞贤妃娘娘的宫女，叫娘娘受气，但撞娘娘那是绝对不敢的呀！知晓娘娘必是安心养胎，对传闻不甚了解，今日便是想去求求娘娘，妾身愿日日抄经祈福、食素，将功抵过，望娘娘叫下头的人将流言断了。”
  末了，还轻轻地加了一句，“也望皇上恕罪，妾愚笨，总是惹您生气。”

太史烺
五月二十六，午时，宫道
【眉宇拧成小川，面无他色，这颦蹙之间的不悦并非是怪罪于御前的擅自拒绝，这都是默许予他们的权力，但凡来龙乾邀约闲逸之事者，由他们自断。这股疑虑，是来自于林氏的次言，换成别人或许没这惊异之色，只是出自司徒，倒是令人诧异，不曾想以规矩律己的司徒氏也有当众放纵的一面。】
【轻咳】真是混账奴人。【又止不住憋了笑】瞧瞧这都传成什么鬼话了，膳房的粥全都送去给你们司徒贤妃，怕是宸容殿上下喝个一旬才喝得完。【这话一出，周遭一干人等均是无声憋笑，竖指朝带头的李全轻晃，煞有其事】此风不可长。【这话一语双关，李全自然明白。】
你呀……【伸手往林氏额间送去一击轻扣】愚笨，这是还嫌没抄够呢。回去吧，有朕在，贤妃她不会气你。

贵人○林初予
五月二十六午时宫道
听人之言，正是以为皇上神态严肃之时，却隐约觉气氛怪异，不过不多想，只听圣上裁断，为她做主。
于是忙乖顺道，“皇上圣明！”
正想如何说辞，额间轻弹，柔荑抚额，抬眸不解，再听人说道，不禁也弯了眼，这些日子来，露出第一抹笑意，“多谢皇上。”
尔后退出仪仗旁，颔首一礼，“妾身恭送皇上。”
却在皇上要离去前，飞快出声，音若珠落玉盘，添了些平日里没有的活泼，又刻意压了压声音，像与皇上分享什么：“皇上，妾身自知愚笨，您若看腻了跳舞，妾身还能说话逗您开心呀......林氏是您的妃嫔，您可别放养她呀！”眼神期盼，美眸流光，两腮绯红。爱慕与情丝缠缠绕绕，又生怕被旁人看见。

太史烺
五月二十六，午时，宫道
【宫人抬辇之时正是林氏怪语入耳之际，突兀间心有一动，是觉得她乍然可爱，薄唇微抿，掠肩看她。】
【腻雪粉腮，螓首蛾眉，也算温韵。也就一眼罢，辇错人肩，渐行渐远。】
【后与司徒用膳闲话，丝毫未提林氏片言，末了叫李全去景文殿送话：万寿将近，止一切妄谈妄行。】
【至于林氏，当日或还记得，再过两日，政务压身，忘却脑后。】

【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