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元九年七月十九】【太湖梨花林】【燕霁、即墨坤】寿宴看马

燕小雪 · 发表于 2022-11-11 22:34:21| 字数 2,825

燕霁
七月十九，梨花林，午时一刻
【借着陵川候老爷子贺寿的档口，将御卫的活给了慕容，并顺道推了好几天，浮生三日闲，过几日又能借着端王平王的由头三天打鱼两三晒网。】
【晨练时，吴江便捧着库房账册候在一旁，待尽，趁着休憩翻动一二，目落珍奇草药一页，腹指天山雪莲（天山：天玄山）】这是之前去戎州的时候偶得佳品，老爷子年岁已高，未来许是用得上的。【吴江点了点头，从怀中取出一本小册记下此物。】
【往后又翻了几页，诸如字画、宝瓶、瓷碗等皆不称心，此等物件送小辈女眷还好，送贺寿老人倒显得不够稳重，思忖着翻到了册封定平候时御赐的一些礼器，自己家小，不爱摆弄这些礼器，大多都存于库房，即墨家大，子嗣昌盛，许是有用武之地，遂指了食簠、玉圭、乐磬、酒觚、水盂五件礼器】这五个，找出来包起来吧。
【吴江一边记着一边微微诧异，平日里侯府贺宴通常只送一件大礼，如今不仅把珍藏两年的天玄山雪莲送了出去，还将御赐珍品连送五件，别家的御赐礼器也不见有这般全套的，吴江不敢多问，只暗忖自家将军什么时候与即墨家的关系这般好了，还是说，自家将军财大气粗？】
【吴江收笔，将册子没入怀中，唤来侍女抬水净身伺候，转身去了库房将六件珍宝清点出库，念念不舍看了一眼雪莲最后的芳华，命人找来六个礼盒，将其用红绸装点。】
【近午时，这才领着燕齐及一干伺候的随从去了太湖梨花林，还未走进就听得里面咿呀传来唱曲，人声鼎沸好生热闹，燕齐见吃席这般热闹高兴得拍手蹈足，刚到门口，便瞧见宫中御驾候在外门，询问一二才知是李少监替圣上送礼，吴江上前与记礼官交接礼单，自己则随着几声定平候府唱礼入内，众人闻之哗然。】
注：天山雪莲【紫品】、食簠【蓝品】、玉圭【蓝品】、乐磬【蓝品】、酒觚【蓝品】、水盂【蓝品】

即墨坤
乾元九年七月十九未时晴皇城梨花林
寿星公自有耆老相陪另开一桌，温奚在东厢照应女眷，自个儿在西厢敞轩应宴。席面精细也跳不出四碗八碟，寿面倒是依着玄封习俗，米面掺擀的薄片切成韭叶宽，因着暑热做了冷淘、蒸拌两样吃法。
到底是寿宴不兴豪饮，如此也喝了不少，寿面上桌便借口下楼透气，瞧见内院戏台前混在人群中的李家闺女，嘱咐小厮端碗寿面送去。
面才上桌离送客还有些光景，厨下摸两只林檎绕去耳房后的马棚看眼照夜白。

燕霁
七月十九，未时，太湖梨花林
【因是寿宴，难得肆无忌惮，被霍齐昭（翊卫上将军）那厮拉着行酒令，三巡方才下桌，面颊熏红与之告别，目送他歪歪扭扭被人搀扶而去，这才长眉一挑，从红绸桌布下拧出一瓶酒来。这被拧出的酒本是应该送入口中之物，只不想太过酗饮，趁他不注意偷梁换柱了一壶梅酿清酒，方躲过酣醉一劫。】
【只入门与敬酒时与即墨坤打过照面，这家伙今日做东是主，宾客络绎不绝，当是应接不暇，现午宴近尾，却也不见人影。】
【惦记着燕齐，虽叫瑞安照看到底都是孩子，跨过内堂往东厢寻去，放眼眺望也无剩几人，东厢侍女见我寻觅，故上前请安，道瑞安公主吩咐，若是将军来寻，告知已经带了世子去了太湖畔游玩。吴江不在，梅馥、兰馨也不在，应是一同随去了，瑞安身边也有几个侍女照应，遂放心踱回。】
【堂内一声咿呀引了侧目，听了半晌，不太懂戏曲唱词，只见那伶人作醉酒状，估摸是名曲贵妃醉酒。】

即墨坤
乾元九年七月十九未时晴梨花林小院
照夜白被拘了多时，倒也不闹，只是见了主人这才上下摆动脖颈，前蹄抬起踢踏。
走近些抬手顺了顺马儿额上短鬃，入京小半载，又长高了些。虽已快四岁，却是最近才上鞍子熟悉。眼看料槽里还是满档的，便背过手不给它瞧见手上果子，不料还是晚了一步，叫它在身前拱嗅着，闹着要吃。
一日疲惫消解大半，隔着围栏拿手中林檎逗它——抱月也是，两匹马都很贪这一口酸甜。

燕霁
七月十九，未时，太湖梨花林
【堂内驻留少顷，觉戏无趣，随意抓了一路过仆从问驸马去处，见那人遥指后院，鼻下不由轻斥，倒是挺会躲闲。】
【抬脚往后院寻去，本欲与人打个招呼告别，未曾见廊腰缦回之处，入帘一人一马悠闲自得，那马没见过，通体白皙似雪，毫无杂色，烈日之下仿佛还笼罩光晕，浑身上下只透着一个字：贵。】
操！【脱口而出一字不雅，三两步上前细看其马，仿若九重天里走出来的谪仙，不可方物。惊艳斯须方有一问】哪来的？

即墨坤
乾元九年七月十九未时晴梨花林小院
耳闻不雅之声，才皱起眉头，下一刻便有人足下生风的出现在眼前。虽是初见，照夜白却并不畏生，止了闹腾别过头去眨眨眼耳廓一抖一遍磨牙一遍略显骄傲的昂起马首。
适才收了人的礼，这会儿也不便再藏着掖着，只是把玩手中仅剩的林檎略一低头，不好意思又有些得意似的道“碧落寻来的，今春去接，还被御史台参了无故离京的本子。”
一般白马皆为青马，幼时为灰色而后生白毛，照夜白这身则是打母胎里带的颜色。虽未成龄，却是栖凤枝梢犹软弱，化龙形状已依稀。他日必是万里横行的绝世良驹

燕霁
七月十九，未时，太湖梨花林
【军中之人无不爱一匹良驹，犹如手中利器那般重要，耐力脚程在很多时候至关重要，其爆发力甚至能救人一命、扭转乾坤，自家白鹤已算上品宝马，只如今一比竟也觉得相形见绌，不禁伸手去抚白马额间细绒】这样的品相，我只在上林苑见过了。
【偏头看他，莞尔】真酸。

即墨坤
乾元九年七月十九未时晴梨花林小院
听人道上林苑便知燕霁与今上关系了，虽是女子却掌五位，军功在某之上又得圣眷，满朝文武谁不眼红。不过到底也是年少时一道纵马杀敌的，并未多想。且眼下照夜白在，还不定谁眼红谁。
见人模样也朗声笑开，果子塞人手上意思叫她去喂。“这会子好糊弄，你多打打交道。”

燕霁
七月十九，未时，太湖梨花林
【从人手中接过檎果，刚一递出，那马儿便凑上前来伸舌去卷那果子，很是熟络。与动物打交道不需要什么心眼，投之苗报之林，故此眉宇不经意间流露舒缓，连眼神也变得纯粹，深眸泛着清光，嘴角写着愉悦，说不出是烈阳的清朗，还是自身的明媚。】
【手中的果子被嚼得所剩无几，一抚一喂之间与白马又更加亲近了几分，遂也玩笑起来】御史台参你，那是他们眼红，改天牵着它去御史台溜达溜达，气死他们。

即墨坤
乾元九年七月十九晴未时梨花林
抱臂靠立一旁看着人与照夜白玩闹，将人毫不掩饰的欣赏收入眼底。面上带笑，心说日后可得看点别哪天喝高了三言两语把马给牵了去。
照夜白吃得了果子便又有些不耐烦，低头衔起一截勒马的缰绳期期艾艾甩着马尾想出马厩。这会儿人多定不能由着它性子，只得站近些安抚，顺道回应人那句玩笑。
“可没你那么硬的腰杆敢跟御史台对着干。你什么时候把金吾也兼了，到时候我就去边境上当个小兵头，喝喝酒溜溜马，逍遥快哉。”

燕霁
七月十九，未时，太湖梨花林
【此马很是通灵，口衔缰络的样子煞是可爱，正想着牵出去溜达一圈，却被一旁靠近的身影截了思绪，怏怏然，啧了一声】全天下唯一的皇妹夫，孰敢与之比乎？【言罢抿唇而笑】就你这名头，也不怕把其他小兵头吓死。
【既不能溜马，虽少了许些心思，到底也生了几分艳羡，又揉了几把马绒，这才道明了来意】我得去找那便宜儿子了，晚上不一定留，不碍你家夫人的眼了。【收手拍拂罢，往人胸膛微戳了几下】下次记得带马让我过过瘾。【遂离。】

【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