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元九年九月初九】【西郊】【沈长风、燕孤行】今年也交流失败了呢

燕小雪 · 发表于 2023-2-10 22:40:25| 字数 1,066

沈长风
九月初九，巳时，西郊
晨间林里的薄雾早已消散，羲和穿透树梢落下斑驳，小径两侧挂满的碧珠因步履生风而坠入泥壤，或有横枝拦路，拔剑挥断也不过寒光一闪，野木蔓蔓，荒草萋萋，行若不由径，如出不由户，不出三月复不见路。
至友人冢前，拔草填土，奉清香三支，祭醇酒三匝，念近日事，看碑字出神。

燕孤行
九月初九，巳时，西郊
朝毕归宅。吩咐了上下一番事务，换套行装，携酒折菊出行。
又岁九九，年年重阳。京中人惯往东郊登高，沿径菊花锦簇，前呼后拥，而西郊山荒，人迹罕至，年年独行至此，察亦有繁枝乱石幽静之美。
只是观今日行径，有被先行一步之感，继此猜想，脚下快了一二。至半山见人，却是沈长风。
也是旧识，并未出声惊扰，先是奉菊于冢，再与人并行，两两观碑无言，半晌方张口，“沈侍卫在想些什么？”

沈长风
九月初九，巳时，西郊
遥遥察觉细碎之音，由远渐近，踏蕨菜曲茎，惊黄鸟啼飞。
人近身侧，余眸将行为尽收眼底，未赞未否，半歇无言，至清风过袖无边，吹散荒野静默。
“我在想，你来做什么。”

燕孤行
九月初九，巳时，西郊
侧首未答反问，“想出了吗？”
天青云卷，风袭横襕簌簌。二人一碑，巧成三角之势。近日朝内外因平王霍家多有纷议，后又闻翊卫上将军去访定平侯，想来也是给她添堵。提腰间壶浅抿一口，叹口长气，“路过凭吊而已，”思她孑然，视线落至碑上，“他是怎样的人？”

沈长风
九月初九，巳时，西郊
斜看人一双步履，上染黄泥星点，往昔过隙，不由一哂：“年年路过，是挺巧。”
目锁碑镌钟字，过目妻名，落人面容，丝毫察不出相似之处，奈何血溶得之亲缘，每每念及，又觉荒诞。
“既不认识，又未见过，人已不在，此间再无此人，了解作甚。”
“独一无二之人，谁也替代不了。”
后话不知说与谁听，像是带着一股置气，略有不甘。

燕孤行
九月初九，巳时，西郊
“替代”一词入耳之时，眉间一紧，“我只是一个弟弟，后来者惋惜而已，也怜惜长姐这些年只能一人肩扛世间。目逡巡视人，亦哂，“谈何替代一说，你好似对我很有敌意。”

沈长风
九月初九，巳时，西郊
煦风吹起衣袂翻飞，茹草摇曳，嗅得一味野菊过鼻，清神明智，相问无言。
那话自不是对他说的，眺望皇城方向，山麓之后，坐落世间第一城。四方四方，疑是故人，不疑故人？
不作解释，亦不愿解释，侧头看人一眼，那眼神是：都是些牛鬼蛇神。
“你自便吧。”
落下一句，抬脚离去。

燕孤行
九月初九巳时西郊
平素无甚交集，此番只凭人作风行止，却在身过交错间，脑中平地惊雷，有所顿悟。
朝人远眺处若有所思，群松遮眼，再极目去，越过便是皇城。待风息草止，才将目光细细密密归回碑上，撑臂低询：“是我想得那般吗？”
无人再回。
【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