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元九年九月二十二】【街道】【太史聿湛，孔贞彤】施粥

猫五 · 发表于 2023-5-6 11:05:29| 字数 1,786

孔贞彤
乾元九年九月二十二卯时末辰时初皇城街道
立冬始日渐寒矣，母亲多行善举今朝被大伯母邀约而行不得空闲，故今日施粥交由贞彤前往，告书以孟章书院以得一日休假。
与往日添了一件水蓝色绣青竹的薄氅，出门前让文卿文澜再三检查后又亲自过目一遍才登了马车来到了粥棚。
下了马车从人群中走到粥棚内处，询问了管事详细，过目了锅内的粥，也以木勺盛过亲尝确保以后。行于屉笼过目白面馒头，又确认了其余的事物，于辰时正刻让家丁们将粥棚外的民众按序排好，护卫立于两侧维持。待家丁来报正式开了粥棚，将所被粥膳食一一分于民众。
才过半个时辰见民众渐少，想起以往随母亲施粥行善时不该如此，便指了一个小厮前去探看，不回便传回是前头富商李大和乞丐王二为了一枚铜钱起了争执，一时间围了不少人，将粥棚前路堵塞。
放下了手中木勺与碗，抬首往小厮来处望去。
“小姐，要么我带人去驱散了吧？”小厮在一旁提议，我摇了摇头道：“太过招摇。”话落指了文卿文澜同三四个小厮续言：“你们且随我去瞧上一瞧。”
将木勺瓷碗安放好，叮嘱了其余先将粥膳食分于棚前等待的民众。便带着人到了争执处。
于人群中瞧见李大穿着华贵膀大腰圆，手中紧握着一枚铜钱。王二衣衫褴褛尚不能遮体，匍匐于李大身侧，目光无神环顾四周。
立于人群中听得二人争执无非是铜钱归属，身旁民众大多笃定是王二碰瓷李大，言语中对王二多有责辱。少有人站于王二一边。
我站于人群中不远处正好将那枚铜钱瞧得真切，透过阳光不曾折射光芒，只于铜钱表面有铮亮似是一层油盖于表面。想必是常日浸于油内或持有者常辛劳手上多有渍污侵染了铜钱。
目光将李大与王二一做打量立夏分判，取了腰间象征身份的玉佩，朗声道：“你二人莫要争执，我知晓此枚铜钱隶属何人！”
话落众人目光看向了我，也为我让出一条道，我也顺着走到了中心来到李王二人面前，从李大处拿过铜钱高举过头顶，让众人可看清铜钱。
“此枚铜钱已无光泽只于其表面可见的些许光，明显是长时间被油渍污浊。而李大身着华贵显然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闲人平常无需劳作沾不到铜钱上这些油渍污浊的来处。大家在看王二瘦骨嶙峋衣衫褴褛一眼看去便是为了生计苦苦挣扎的人，正是这样的人才能让铜钱染上油渍污浊。”
话落将铜钱交于王二手中，朗声于众人前：“故此，此枚铜钱必然是王二所有而非李大！”
话落让小厮扶起王二，又让小厮扣住了愧色难道欲悄溜的李大，让其当街道歉，后将人群疏散将王二领至粥棚安置。
解决了此一事，又让家丁去将民众聚集排好队伍，护卫在一旁维护治安，于粥棚内我同众人施粥至午时，母亲身旁的嬷嬷来传话才回了府。
回府后又让家丁去点一些城内衣不蔽体恐难熬冬日的人整理成册后交于了母亲讲明，支了一笔力所能及的银子采买冬衣救济。

太史聿湛
九月二十三辰时皇城街道
时维九月，序属三秋。慨因天气日渐寒冷缘故，往昔充斥着各类小贩吆喝叫卖声，车马不绝，无比繁忙的街道，此时少有行人，路边摊贩亦寥寥无几。是以马车行驶道中车轱辘转动声响，马车内偶有书页翻动声响便显得犹为清晰。
而没过多久，这份平静终被一声鞭子抽打在马背上，车夫的一声“吁”所打破。
马车内置于案几上瓷盏，幸因盏中茶水斟得不过五六分满，虽经二三下剧烈晃荡却仍未洒出分毫。
察觉到马车突然停下，闻车外一声殿下，端王目光犹未离掌中书本，只问：“何事？”
却得人回禀言是前面有两人似因一枚铜钱发生争执，而围观民众过多以至将道路堵塞，马车暂时无法通过。
“一枚铜钱？”抵在书页上的指节一顿，端王眉宇不由一皱。
而后端王终是放下手中已阅至五蠹一篇的韩非子，起身略一低首，是欲掀帘而出，不过才掀至一半，却于抬首时，不期然见到自让道至两旁人群中间走出的少女。
但看她临危不乱，镇定自若依靠自身聪明才智辨出铜钱所属，引得围观群众纷纷呼好，端王眼中亦有了抹真切笑意。
跟随在端王身旁的小厮自也知晓这位少女身份。小厮原以为端王或许会要下马车去与这位孔家嫡女交谈几句，正准备将马凳放下，却见端王只是放下车帘，转身坐回马车内。
“殿下，您不去与这位孔家小姐…”
“不必。”并非不知小厮何意，端王只重新拿起书本翻看，“去看看人群散了没，散了回府吧。”
而待小厮来禀人群已散，道路已经畅通无阻时，似忆何事，端王掀开窗帘一角，看向粥棚中正在施粥少女，若有所思片刻后，“对了，你待会代本王去与京兆尹说声。本王今日不甚遗失一块玉佩，乃本王生辰所得。让他加派人手帮本王好好找找。”
后无他言，放下车帘并令启程归府。
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