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元九年十二月十六】【长公主府】【苏宥即墨坤】世事难料福祸倚，怀定心思各筹谋

即墨坤 · 发表于 2023-6-2 15:17:38| 字数 1,856

苏宥
乾元九年十二月十六长公主府未时
马车缓穿闹巷，迎人烟至长公主府门前，递上拜帖交付礼单，携夫人跨门槛而入内，其间亭台楼阁端庄雅致，似有梅香。

即墨坤
乾元九年十二月十六长公主府未时
休沐日后院同温奚雅座，案侧宗卷细看邸报庶务，闲手把玩只骨蝉，听门下来报。与上首品茶之人对望，合卷通传，引致此殿。

苏宥
乾元九年十二月十六长公主府  未时
入殿，礼而入座，见妻在旁能闻珠翠叠响，茶盏端座位右侧，端起揭瓷盖，氤氲层生顿感暖意，“听闻长公主有孕在身，特备了些滋补膳食，多为夫人怀子时所用，颇见疗效，待府内医官验过，可一试。”

即墨坤
乾元九年十二月十六长公主府  未时
温奚上首，淡淡颔礼，寒暄几句便留苏夫人闲话。二人自心照不宣告退，小书房里奉茶再叙。
主宾分坐退了仆役方引得苏宥开口“老国公可还安好？”

苏宥
乾元九年十二月十六长公主府  未时
念及昨夜晚间，家中小聚，父饮茶而投，唾沫如星点，轻皱眉骨，坦言道“家父身体硬朗，却因朝中蜚言，夜不能寐，故而略现颓唐。”
室内寂静，点桌面而浅言“今日拜访，也是为解忧患，不知上将军就此案可否透露一二。”

即墨坤
乾元九年十二月十六长公主府  未时
“这倒怪了。此事若有人发难，合该金吾卫抵在前头才是，怎的带累国公爷这般忐忑。”
金饼一事如数记在朝奏中，我朝通行布帛钱财皆有之，金银之数虽未严谨，世面上却也不多见。这般成色的足锭金饼，若非各地上供，也就出自上赏贵胄之家了。
此事明禀的这些关节里头，外人猜忌苏家到情有可原。但金吾卫还捏着黑衣人这一线索未呈。
江州戍将所言若真，倒真不见得事出苏家，但苏家此番惴惴又不似作假。思来想去怕是有什么旁事牵涉其中不堪一查。
靠座懒怠，行意放诞话却也添几分真“上好的皮子存久了也不免生蚤，苏大人也知道，金吾卫如今奉旨查案，可若动气真格来，几大世家贵胄难保不磕着碰着。苏大人若意要保，也当先与某交个底，未免误伤啊”

苏宥
乾元九年十二月十六长公主府  未时
初闻言轻点头，而后挑眉，暗自腹诽，若非金吾卫行动迟缓又久不见成效，何须自家着急上火，只叹是人言可畏，当做小心谨慎姿态，以保万全。
抚额低思露出腕中紫檀，带金星点点，幽香浮动，听他寥寥数语，暗含玄机，明此事无论为何人所为，金吾卫都有理由对各家开展彻查，眸光渐冷，而后展颜道“上将军所言有理，予省的。”
见窗外檐下落雪，赏之。
“君为上，予孑然一身，谈何要保。”

即墨坤
乾元九年十二月十六长公主府  未时
“苏大人此言差矣。”见人设防却未做难色“你我忝为陛下臣，自身万死不辞，保得自然是陛下的颜面。为人臣者，岂可叫君上难办。”
提壶添茶笑意深深“苏大人以为是也不是？”

苏宥
乾元九年十二月十六长公主府  未时
见茶水注满方合上杯盖，避免溢出，热度灼上指腹，牵心中一紧。然官场沉浮，经历风浪自是端坐其位，不见波澜“是”
开盖细细端详茶尖停下动作，留下浮沫，使得茶水清澈不再，而后抬首含笑“皇亲国戚，自当慎终如始，讷言敏行。”
转手背以指节点水渍，画一圆形内勾【佰】字，边有云纹，是为赌坊筹码，“上将军出马，自然不会无功而返，宥在此提前恭贺了。”

即墨坤
乾元九年腊月十六长公主府  未时
中州城，面上金玉璀璨贯朽粟腐，实在里行居不易，两市柜坊外伽蓝亦收“香积钱（放贷）”，本金唤作“功德”、利息唤作“福报”。更不必说乌纱下的各色交易了。非是祝家那等后无靠山又涉损民生的，也并不狠管。
娶妻长公主，人皆以为金吾卫行事阔绰行用的长公主的妆资。虽名声差些，倒免了御史台好些责难。去岁陵川侯寿宴，名义上长公主与即墨府合办，实则都是商会里出了钱，府中花出去那些项银之后又各有名号的归了府库。
毕竟教坊司的营生除却官家所得，余下的也就自平盈亏。以朝廷拨予金吾卫之年奉，若无其他进项年节里修葺门户的银子都需向户部打审批。更不用说如今这般“养耳朵”。
商会之事现下也不过是行些方便，远不至卖官鬻爵，比起那些捕风捉影的私相授受，还是每年流入国库的赋税实在些。老百姓么，只要能活得下去就不会反，给些甜头便能高唱太平盛世。是以历朝历代上至丹陛百官、下置商户小吏，都含捏着微妙的分寸，为着头上珠翠、庙堂香火，一定程度的对疾苦视而不见。
细端苏宥行事，大概是认了弃车保帅，这赌坊想来也不是便宜之物，一句“恭喜”倒听出几许讽刺。
虚拳抹过桌面，大漆凭几上只余点点水渍“端王殿下仍在将养，圣上忧心不止，何来恭喜一说。苏大人，慎言呐”

苏宥
乾元九年十二月十六长公主府  未时
闻言只是淡笑两声，不去管水渍干涸，只是悠悠品茶赏其后韵，连绵不绝，牵唇挂齿。调转话题，闲谈几句见日光西斜，方起身告辞，出门入小院碰见夫人观景。素手相握，一同归家。

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