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元十年一月十五】【上林苑】【云窈、苗萝】看南宫赛马顺道爆瓜

燕小雪

苗萝
一月十五，巳时，上林苑
今日上元节宫里格外热闹，特别是上林苑有一场夏淑仪与定平候的赛马，早早的就听祥云宫的人七嘴八舌要去观赛，我因为惧怕夏淑仪的威名而不敢前去，不过银杏说人家夏淑仪八成连你长啥样都记不得，说我太把自己当回事，我一想，的确如此，便抛去介怀，好生打扮了一番，也跟着众人去抽个热闹。
反正上林苑人山人海，我不过其中小小一隅，谁能在意我，凑个热闹罢了。
“你听说了嘛，定平候今天传话到宫里说不来了。”
“听说了，说是今日六宫例会的时候传到的。”
“那怎么办，这比赛还继续嘛？”
“怎么不继续，传话的人说，定平候指了瑞安公主替赛。”
“真遗憾，还以为能一睹定平候风采，好好挫一挫夏淑仪的锐气，现在换成了瑞安公主，这谁输谁赢都不好说了。”
“可不是！我可是买了夏淑仪输的，现在感觉要赔钱了。”
一路走过三五人群，大家在商讨的都是今日定平候临时叫瑞安公主替代的事，也有心的竖起耳朵听了几句，确实可惜，要说大家都是冲着定平候对战夏淑仪来的，如今换成了瑞安公主，不由惹了一片怨声。虽说大家七嘴八舌议论此事，但当下及其热闹的氛围很快将众人心中的愤懑掩盖，本来就是来凑热闹的，这足够热闹就行了。
寻了一处中间的位置站着，同众人一样期待着比赛的开始，目光四处流转之际，便见云才人也站在不远处，于是隔着几人的距离朝对方招手打招呼。
要说这云才人，自打去岁年末因荷包结识而相熟，往后也经常隔三差五来祥云宫找自己，不为别的，就是来聊聊天说说话，也因云才人造访我那清冷之处，最近一段时间去掖庭学礼的时候，大家都不再对我冷眼相待，甚至还有来打招呼问好的，这种改变令我十分开心。

云窈
一月十五 巳时 上林苑
  晨其闻上林苑有场竞赛，想来是皇上下令夏淑仪与人赛马之事，说来也好笑马匹在她身下由着她飞驰奔腾的马，是我取了名字。换身衣裳前去上林苑，人声鼎沸好不热闹。环视周遭见一熟络的面孔与我打招呼，是那苗氏，招手唤人过来问她道：“今儿可没事？来这里看个热闹？”

苗萝
一月十五，巳时，上林苑
见云才人召，上前见礼，后立人身侧怡然自得：“是呀，今日大家都来了，这般盛况甚是少见，可不都来看个热闹。”
说着就打量人潮一圈，很快看到不远处被一群秀女簇拥而来李宝林，李宝林自打跟随夏淑仪办了祥云宫的门匾后名声大噪，如今赛马又是夏淑仪的主场，李宝林自然备受大家追捧，宛如她才是这赛事的主人一般，真当是狐假虎威。
然而，李宝林的笑容越是灿烂，自己就越是觉得变扭，淡淡的眼眸中很快就密布起一片阴鸷。这奇怪的情绪也是近日来才涌现出来的，原本自己从未体味过什么叫被人尊重，什么叫被人高看，铜钱一事原先虽然可惜，但也权当避祸，可自打被云才人照顾后，人人碍于云才人而不敢对我造次，他人嫌弃的脸也转变得和蔼和亲，一切如同从地狱走向人间，原来，被人友好对待是如此美妙，原来……我离这样的日子只差一步之遥，如果当初没有那些秀女截阻，说不定我现在已经是宝林了！
仅仅是被一个才人照顾就能得到这样的体验，若我是宝林，那岂不是人间仙境？
因此这会看到李宝林这般众星捧月，不吃味是假，怨恨也是真。

苗萝
一月十五，申时，祥云宫
这场比赛最终还是夏淑仪胜了，对于这个结果众人并无悬念，夏淑仪据说自幼就善于骑射，张扬跋扈，而瑞安公主端庄典雅，光从两人性情上就能判断胜负，不过瑞安公主表现的也很突出，夏淑仪仅仅只是一前一后险胜而已。因此大家都说，瑞安公主肯定是有练过，瑞安公主肯定早就知道定平候不会来了，而定平候所谓的突发军务，都是借口而已。
当这话传到夏淑仪耳朵的里的时候，大家都看到她脸色一红一白的。
回到祥云宫的时候日头也悬挂西山，冬日的余晖洒在院子里给冷清的小院平添了岁月的温柔，刚回屋子不久，便闻院子里传来云才人的声音，这一前一后的像是专门寻自己来的，于是欢喜的将人请进屋，奉上了热茶，这茶还是前段时间云才人给的。

云窈
一月十五，申时，祥云宫
  赛马激烈周围的宫人躲在一旁小声的谈论着最后谁能赢了这场赛事，身旁的苗氏原是个话多的性子，现下却噤了声，回眸看去只看到她愣着神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偶尔撇向不远处的李宝林，随后迅速移开目光，我对此存有疑虑，忽然场上人一阵喧嚣，我转过目光瞧着这场比赛是夏淑仪胜了，没个意外，也叫人无趣。再回头是苗氏静悄悄的走了，想着她方才的神色，我随她去了祥云宫。“怎么了？方才瞧你失了神，连比赛都没仔细看完。是……李宝林？”

苗萝
一月十五，申时，祥云宫
云才人亲切的问候怎么听都觉得暖心，像这样真心实意关心自己在乎自己的人就如同枯木久逢甘霖，于是便将那件自己从未敢跟别人提及的福寿铜钱一事告诉了对方：
我之前吃到了冬至节的“福寿康禄”铜钱，本来打算要去找祥云宫的掌事姑姑告知此事，但是在去往掌事房间的必经之路上遇到了许秀女、方秀女、姜秀女等人，我看他们鬼鬼祟祟的蹲在角落就留了个心眼，偷偷绕了路，匍匐在花园里暗中观察，就听了个明白。原来是李宝林猜测祥云宫人这么多，一定会有人吃到铜钱，就让平日里跟她玩得好的几个姐妹帮她拦截这枚铜钱，按照祥云宫的规矩，吃到铜钱是必须要上报给掌事姑姑，由掌事姑姑去上报给高位传达，只要当天有人去找掌事，多半就是吃到了铜钱，只需要半路拦截就行。李宝林自从傍上了夏淑仪，又操办了祥云宫门匾的事，名声大噪，大家害怕夏淑仪的威名，没有人敢得罪她，我也不敢，幸亏我当时留了个心眼，不然铜钱就被抢走了。我虽然胆小怕事，但是我也珍惜这份来之不易的运气，我是宁愿隐瞒此事，也不愿意铜钱被抢走。后来的事你也知道了，宫里就上报了两枚铜钱，剩下的那枚就是你那天捡我荷包里的那枚。

云窈
  听她一字一句的娓娓道来，方知晓那枚小小的铜钱竟有如此来历，一方面唏嘘她错过以见圣颜登得主子的路，另一方面又觉李氏如此大胆以此手段妄想干涉后宫事。自她出祥云宫后义愤填膺的以“改革”为题，实则过河拆桥的做法，我便厌恶至极，现下又知此事定然不会放过她。柔声与她安慰道：“此事是委屈了你，既出此事若放任她这般下去，今儿是你，明儿便是他，你可愿同我去面见贵妃，诉说冤情？”

苗萝
一月十五，申时，祥云宫
见贵妃？
虽说自己与云才人这段时间关系匪浅，但是贵妃仍旧是一个陌生的“庞然大物”，心里瞬间就打怵，下意识倒退两步，“不了不了，这件事已经过去了，你知道我的，我不敢。”
若是去找贵妃状告李宝林，等同于状告夏淑仪，我苗萝哪里又这个胆子敢得罪夏淑仪，就算是贵妃娘娘借我这个胆我也不敢啊，贵妃娘娘能护我一时，还能护我一世？
但是云才人也是一片好心，我知道她在永华宫多受贵妃恩泽，但她毕竟是才人，我只是一个秀女，她不怕，我怕。如今她虽有意帮衬我，但我不愿出这个头，“铜钱的事，只要你不把我说出去，别的你想如何传达给旁人都行。”
若是云才人愿意去针对李宝林，只要不涉及我，我还是乐见的。

云窈
一月十五 申时 祥云宫
  知她顾虑伸出手来轻轻拍了拍她的手以示安慰。“你且放心，我与你情意在不会叫你难做，只是祥云宫的一名秀女慌神时叫我看见，上前问了问罢了。”
  又抬一盏茶来。“好了，这是交由我去说，以后你也能少过些提心吊胆的日子。”与她客套两句便要归宫，挥了手叫她不必送了，随后离去。
  翌日，将此事告知苏贵妃。

结

国师

戏录已处理（积分已发，图标已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