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元十年二月初六】【东市】【即墨坤霍齐昭】中年男人的兄弟情

即墨坤 · 发表于 2023-9-8 22:41:59| 字数 1,844

即墨坤
乾元十年二月初六东市
端王遇刺一事尘埃落定，震荡前总有刹那诡异的寂静，雷霆尚未波及，坊间依旧一派和乐，二人并马东市，下众皆是熙攘。
路引之事开年便以办妥（见《流水归宗02》），余下只得拖到今日。兼圣女不日入京，城中修缮洒扫及两市规整还需分落各人，鸿胪寺便列席请了仓定使节及金吾，并京中大商。今日邀了霍兄同赴，日头还早，二人便信马徐行。
虽未着冠袍，两人马额上的玳瑁带抹额也暗示了其主既富且贵。
因坊间对仓定的兴致渐浓，东市里单辟了一处院子为商用。牌坊也是新立的，上头漆还很新，望了眼里边热闹。扭头看人“马撂这，进去看看？”

二月初六东市
霍齐昭
[偕行闲叙，蹄声淌过人潮，笑揽一隅偏安]还是这热闹好。
[立马望新户，相视而笑]走。
[即下马，苍梧执缰，同人往，所观陈列]这仓定使团一来一往，留下多少东西？

即墨坤
乾元十年二月初六东市
进院子瞧着一眼望不到头的小街方觉仓定商户比起往年番了不只几番。半是仓定衣冠半是中原带履，也有旁族生意人混杂期间。张铺支藩更是百样玩意儿，档间亦设金银铺子出售金银器物兼货币兑换。
“古来进贡都是得的少。送的多，谁让咱们中州富庶不惯做小儿态。”
负手闲看，见一圆筒之物颇是新奇，拿起凑到眼前，远物近观十分奇妙。付了银子揣怀准备拿去军需研究，沉吟一声方才懒懒接道“不过籴粜之事向来不是你我兄弟擅长，且看来年商税，大概也算藏富于民了吧。”

二月初六东市
霍齐昭
[顺手拣些玩物，商贩话密，见客有心停驻，更添热络。耳听一搭歇一搭，间颔首也不知应的是谁]说如此。是好。
[眼尖覷人动作，即有探囊之势，实为佯诈而已，摊手]什么好东西，也与兄弟瞧瞧。

二月初六东市
即墨坤
上午兄长，视霍齐昭大哥一般。随手一递“听闻定仓有法子制出澄明无泡的玻璃，细细打磨了可观远近。这个虽然粗糙倒有几分样子。”中州管用铜镜，玻璃只烧制器皿。若真有其事，中州物博，莫说烧出玻璃，就是拿水晶磨镜也使得。
见一旁花车拉着布匹经过，拉人一把“霍兄慢看，你看那边绸缎不似中州样式，走走去给嫂子选几匹做春衫!”

二月初六东市
霍齐昭
[接于掌中赏玩，随言而观镜，觉新异]虽所观不足半里，然远物观近，犹有异趣。
[而叹]好东西。
[转翻，再细察]可惜不知如何制出来的。
[经人一拉，提步相随，并教苍梧买下小物及现烤花饼。后扬声叫停，相与步于花车前]确非中州，纹样大胆鲜丽，用色深野。
[身侧人止步，分递花饼并还圆筒]尝尝，仓定的花饼，还是热的。

二月初六东市
即墨坤
正扯了一卷绸料往身上比划，想想不对，扭头顺势从人手上咬了口点心，含糊道声“好味”。三两下咽了，顺手又将布料往人身上比划。“这块我觉得行，宜男宜女，倒可给我未出世的侄子侄女备上两匹。”
颊上热络笑意不似平日板着官派端方架子。初出玄州与霍兄燕霁那他们北上平乱，行到太平地界，也曾三五人聚着逛集。不过数载，皆已忝居高位，不似白身畅快。

二月初六东市
霍齐昭
[展身方便人比划，煦风惠止，卷起的衣料又落下。一手抓布，一手握饼，待咽下尚热的花饼又笑道]光说我，你也自己挑两身。

即墨坤
二月初六东市
“哎！”嘴上应着，却还是挑了许多，嘱咐送到霍邸。说笑一阵往街市中走，见一酒肆提议落脚稍歇。
把臂进门，便嗅一阵异域奇香，铃鼓胡弦，四壁皆挂毡毯。中庭凿空引了天光，其下一方丈余繁复花毯，上有一对妙龄女子轻纱曼舞，虽半遮颜面，一双眼却极灵巧，鼓点流转逡巡宾客之间，显出不同中原女子的热烈大胆。见舞姬向身边人抛了个媚眼，忙看人脸色。朗笑着带人随小厮寻好位置落座。

二月初六东市
霍齐昭
[随熙攘而景换，装潢侍从皆胡色，如入异乡之中，逢对一双风流目，挑眉轻咳一声，稍正颜色同人落座。]
[环扫众身，唯避台上舞女，显然于那一幕多有不自然]打从通贸至今胡肆胡服已如常流，胡客居中州者亦繁。说来我曾见胡人演七圣刀，以刀破面剖心竟能恢复如初，骇然之余尚有奇异。

即墨坤
二月初六东市
“咦呃~说的怪吓人的。”酒菜上桌，一面支肘看歌舞一面呷口淡酒酒，丝毫不提那几年前逮着敌军斥候干的黑心事儿，仰脸赧然一笑“不愧是我哥啥都知道……要不哥你再教教我怎么跟嫂子打的商量，侄女儿都快议亲了还要了一个？”

二月初六东市
霍齐昭
[闻人夸张言辞，不由一笑]你小子还怕这个。
[后话时抚掌朗笑]好好。
[厚掌沉拍人背，做得是兄弟亲昵，实则手下力道绝不逊于打新兵犊子]我看你也不赖。

即墨坤
二月初六东市
“咳咳……”虚拳轻咳，咽下去一口薄酒差点给拍出来“霍兄你这样我要回去找嫂子告状了，说你在酒肆跟胡姬眉来眼去！”
言罢两人皆朗笑出声，对饮几盏，论起朝中内外不提。

——结——